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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得出黎青對他是什么想法。那一晚他為什么偏偏出現(xiàn)在自己房里?如果不是小叔喝醉了,他倆睡了一覺,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黎莫寒就這么一走了之,是想把聯(lián)姻的事推給黎青?祁冥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睛后,他說道:“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嗎?我想見見他,有些事我想當面和他說清楚。”聯(lián)姻的事既然定下的是你,你就該負起你的責任,一直逃避算什么?十幾年過去了,總該把該了結(jié)的了結(jié)了。戴堯看向何丹青,何丹青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如我們先吃飯?”雖然眼前擺了一桌子的美味,非常好吃,但是祁冥卻沒有任何心情吃了。他搖了搖頭,說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不瞞各位。我這次來南陳市,就是因為聽到了他的消息。他是病重,還是怎樣,都希望可以告訴我。就算我們性格再不合,這十幾年過去了,有些事也該淡化了。如果他真的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祁冥低頭,復又抬頭說道:“能陪在他身邊最后一段路程也是好的?!闭f著他看向柏川。之前柏川和祁冥已經(jīng)見過,在從他口中得知他在找那個醫(yī)療團隊。他可能是由那個醫(yī)療團隊而猜到黎叔生病的,不過黎叔的病情比較麻煩,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他們所說的事。柏川又看向何丹青,何丹青也知道今天這頓飯肯定是吃不成了。不過他們的本意本來就不是讓柏川來吃飯的,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針對主題好了。于是何丹青起身,說道:“你真的想見他?”祁冥說道:“是,至少讓我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了?!?/br>何丹青看向沈鎏,說道:“碧青療養(yǎng)院現(xiàn)在可以探視吧?”祁冥瞬間便抓住了關鍵詞,碧青療養(yǎng)院……他果然是病重了嗎?沈鎏點了點頭:“他們二十四小時隨時探視,堯堯贊的這家療養(yǎng)院很不錯?!?/br>何丹青說道:“那就不要等了,你……你們?nèi)ラ_車。堯堯,讓阿姨把小糖包抱走吧!”戴堯點了點頭,叮囑育兒嫂:“您跟著管家先回去,我們要出去一趟?!?/br>育兒嫂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少爺,小少爺交給我完全沒問題的?!?/br>戴堯滿頭黑線,第一百八十次提醒育兒嫂:“阿姨,不要再叫我少爺了,這很別扭。”育兒嫂只是笑笑,她剛開始來工作的時候還以為這家只是普通有錢人家,后來才知道原來是沈家。她服務的家長,是沈家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這個身份真是了不得,畢竟沈家在南陳老一輩里十分有威懾力。阿姨四十來歲,剛好是沈鎏這一代里的,于是每次見到戴堯,都畢恭畢敬的叫少爺。哪怕戴堯說過很多次了,阿姨還是改不了口。小攻們?nèi)ラ_車,戴堯扶著走路仍然有些不太方便的何丹青出了門。眾人上車后朝碧青療養(yǎng)院開去,祁冥的車跟在后面,心中思緒紛雜。他和黎莫寒第一次見面是他十二歲的時候,當時只知道他是黎家的養(yǎng)子。有時候他覺得緣份真奇妙,黎莫寒的神形里和黎孟丘太像了。黎孟丘是個神人,他視一切綱常為無物,我行我素從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再看黎莫寒,不也是這樣嗎?明明黎家和祁家訂了婚約,要是別人,早就上趕著把婚結(jié)了。他倒好,自己跑得無影無蹤,讓他在身后追了十幾年。南陳市區(qū)的夜景很美,相較于西城區(qū)的沉寂,中心區(qū)還是一片燈紅酒綠,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穿過整個中心區(qū),來到位于東城區(qū)郊區(qū)的碧青療養(yǎng)院。二十四小時晝夜值班的門崗帶他們泊了車,又通知里面的值班護士,眾人一同進入療養(yǎng)院。值班的主任還是那個熟悉的主任,他見眾人來了,立即吩咐護士準備茶水。戴堯立即阻止:“不用了醫(yī)生,我們就是過來看看黎叔,您不用麻煩?!?/br>主任點了點頭,也沒有勉強,便繼續(xù)回辦公室了。護士打開病房的門,這是一間約三十多平米的房間,內(nèi)外兩間,還算寬敞。床頭是上次戴堯來的時候插的香水百合,現(xiàn)在有些枯萎了。戴堯把百合扔掉,下次來的時候打算帶幾枝神農(nóng)莊園里的蓮花?,F(xiàn)在蓮花一到開放的時候,整個莊園里都是荷香。戴堯拿溫水給黎莫寒擦手臉,卻被祁冥給接了過去。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戴堯覺得他這種人也許是天生面癱,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但是一般這種人能力都超強,所以他才會有活閻王的名聲?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祁冥一邊幫黎莫寒一根一根擦著手指一邊問道:“他究竟怎么了?”戴堯答道:“車禍,腦淤血,現(xiàn)在是植物人狀態(tài)?!?/br>祁冥擦拭的手一滯,唇角微微抖動著,顯然正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又問道:“怎么回事?”這話問出來的時候,祁冥的聲音可以說冷到讓人發(fā)指。眾人都看出他情緒不對,想要安慰,沈鎏卻搖了搖頭。他深知這個時候?qū)τ谝粋€攻來說,安慰是最沒有卵用的。讓他知道真相才最重要!于是他示意戴堯,把真相說出來。戴堯說道:“我一直懷疑黎叔的死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他從不喝酒,怎么會酒駕?可是警方已經(jīng)定性為意外,現(xiàn)在想再查明真相,也難了?!?/br>“好?!逼钰ふf道:“交給我了?!?/br>戴堯從他身上嗅到一股子危險的氣息,這種危險的氣息仿佛一種野性與狼性。祁冥的眼睛有些泛紅,他胸中意難平,且后悔。這輩子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后悔的事,除了所有有關黎莫寒的事。早知道不該放縱他的任性,早知道就該強制執(zhí)行他們的婚約,早知道就算讓他恨自己也該把他留在身邊。可是……自己也唯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才會放下各種底線,甚至沒有了底線。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還一直心存期望。祁冥深吸一口氣,起身去窗外透了口氣。他站在黑暗里點燃一支煙,只吸了幾口便掐滅。房間里的眾人看到他在門外打電話,隨手扯了一根枯枝,啪得一聲,被他從中間折斷。戴堯看到這一幕,說道:“他很愛黎叔?。】上Ю枋宀幌矚g他?!?/br>何丹青說道:“有一個喜歡他的也不錯,至少對方是全心全意待他的。目前來說,他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br>戴堯看向何丹青,問道:“爸爸,要告訴他嗎?”何丹青嘆了口氣,說道:“除了這個,我們還能想到別的辦法嗎?總不能讓莫寒躺一輩子?!?/br>戴堯有點頭疼,確實不能讓他躺一輩子,可如果有一天他醒了,不同意怎么辦?何丹青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所以我們要和他說好。讓他做這件事,是白白讓他占便宜。以后莫寒醒了如果不同意,他必須不要糾纏?!?/br>戴堯滿頭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