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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爬起來,壞心眼地在漆黑的西裝褲上抹了點灰塵。應(yīng)書懷微微后撤一步,覺得阮洋靠得太近會影響到他正常呼吸。略微撇開點視線,堅持用淡漠的口氣問道:“這個哪兒來的?”阮洋一回想到他面對學生的和煦,立馬賭起氣來,不高興地抿了下嘴角,伸手就要去奪玉鈴鐺:“你管我!”應(yīng)書懷手往后撤,阮洋手右追前一步。再后撤,再追前。兩人胸膛都快貼上胸膛了。阮洋伸直了手臂,應(yīng)書懷抬高了手掌,像拿著一條香噴酥脆的小魚干,逗一只調(diào)皮頑劣的小貓咪。應(yīng)書懷垂眸。阮洋的睫毛很長,尾端微微卷起,吧咂巴匝地扇動著。沉穩(wěn)鎮(zhèn)靜的應(yīng)書懷忽覺心頭飄過一支潔白無暇的羽絨毛,若有若無地搔動他的心弦,也勾起了封藏許久的記憶。阮洋一個跳步,攀著應(yīng)書懷的手臂,奪回了玉鈴鐺,得意地在搶劫行兇的人眼前晃了晃。那一臉的得瑟,活脫脫一只叼到小魚干的貓咪,勾得人只想撓撓他的下巴。應(yīng)書懷再一次撇開他無法控制的視線,垂在身側(cè)的手插回口袋里,偷偷摩挲了下指尖,極力把心頭的那絲癢意趕跑。保持著低沉的聲音:“此物極具靈性,有沒請人開過光?”阮洋見應(yīng)書懷仍然一絲不茍,對這個問題緊追不舍,突然玩心大起:“告訴你可以!你得先抱抱我。剛才好可怕,我被嚇得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br>忍住牙根的抽搐,應(yīng)書懷心里罵街,我是腦子銹透頂了,才會覺得這家伙是只可以拿捏的小貓咪。明明是一只時刻覬覦小雞的黃鼠狼!呸,我才不是小雞,要也是大……感覺到腦子里的思維火車馬上就要脫軌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立馬鳴笛剎住。在重逢此人之前自信滿滿的自制力呢?喂黃鼠狼,呸,喂狗了嗎?!阮洋并不知道此刻文質(zhì)彬彬的應(yīng)書懷,腦子里想法已經(jīng)快要繞地球三圈了。只看到他的臉色更沉,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墨汁,書寫一大篇,明明白白教你做人。嘖,不禁逗。應(yīng)書懷繞過睜著無辜純真雙眼的阮洋,再次告誡自己,這個人又在裝可憐了,不能上當受騙。手掌一翻,倉庫外面的陽光竟然一寸一寸地緩緩斜照進來。惡臭的血水在陽光一觸碰的那刻開始,開始灼燒,騰起裊裊青煙,最后焚燒起來。燒得一干二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空氣中的惡臭也消散得無影無蹤。阮洋終于覺得可以正常呼吸了。剛才忍著惡臭,小口小口呼氣,簡直憋壞他了。應(yīng)書懷沒有說話,頂著一如既往冷峻的臉龐,重新回到冰柜邊上。冰柜外的麻煩解決了,冰柜里的麻煩該怎么辦呢?“昨晚我被困在倉庫里,聽到悉悉索索塑料袋摩擦的聲音,是不是他的魂魄?”阮洋仔細看了眼包裹著尸體的黑色塑料袋,大膽自顧自猜想,小心地向應(yīng)書懷求證。應(yīng)書懷視線還專注在凍僵的尸體上,低哼了聲。阮洋也摸不準他這是鄙夷自己半夜送上鬼窩的愚蠢,還是問出這個問題的愚蠢。就在阮洋千錘百煉出的厚臉皮再進一步追問時,應(yīng)書懷終于出聲了:“你怎么不問血rou怪為什么昨夜沒有找上你?”阮洋長長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皮有點兒重:“大概覺得我的rou沒有你的rou好吃?”應(yīng)書懷本也不巴望他能給出什么靠譜的答案,聽到這一言,下意識打量阮洋的胸腹,最后得出結(jié)論:“你的rou過于油膩,確實不太好吃?!?/br>阮洋困頓的眼皮瞬間睜開。你可以侮辱我做的菜,但絕不能侮辱我的rou體:“說我胖?我就是胖,也只是胖著玩玩,哪像你……”阮洋目光注視著應(yīng)書懷面如冠玉的側(cè)臉,后半句“丑得這么認真”怎樣也說不出口。心中嘆氣,果然人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連罵一句都舍不得。古板的應(yīng)書懷不熟悉這些網(wǎng)絡(luò)流行語,一直側(cè)耳聆聽,只等下半句。誰知等了半天,對方就是不說。強迫癥發(fā)作,受不了。顧忌面上還要保持漠不關(guān)心的距離感,只能狀似無意地從喉間發(fā)出一聲,如大提琴般的嗡鳴。“嗯?”阮洋今日第二次經(jīng)受雷劈電擊的滋味。電流從耳際“嗞呼嗞呼”地鉆入,順著動脈游走全身,震得他脊梁骨一陣酥麻。用聲音撩人!嚴重犯規(guī)!“哪像你,好看地這么認真。”這句話,阮洋不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有些心虛地目光游離,最后對上應(yīng)書懷的眼睛。眼鏡鏡片似乎消失不見了,唯有一雙灼人的眼睛。如黑夜般漆黑的瞳孔,隱隱涌動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回旋暗潮,靜靜地凝視著自己,仿佛要把自己鐫刻下來。時間剎那停滯在黑色的漩渦之中,閃爍著碎碎的流光。讓阮洋忍不住被蠱惑,難以移開視線。大掌覆在阮洋的眼睛上,稍微有些冰涼。應(yīng)書懷感受著長睫毛輕輕刷著掌心,眸光暗沉,嗓音微?。骸安辉S這樣看我。”“咳咳,你們有完沒完?”一股寒氣猝然襲來,流里流氣的腔調(diào)瞬間將這一刻微妙的氛圍,擊碎成稀巴爛。應(yīng)書懷淡定地放下手掌,冷酷疏離地看向費勁從冰柜里爬起的魂魄,掩耳盜鈴地用雙手捂住雙眼,漏出大大的指縫,跟看到什么少兒不宜的現(xiàn)場一樣。一向厚臉皮的阮洋此刻都有些澀然,假意清清喉嚨,對上迎面撲來的寒氣,才覺得臉頰上的溫度恢復(fù)到正常。冰柜魂魄放下雙手,搭在冰柜邊緣上輕晃。阮洋這才看清他的面容,青灰色的臉龐,被挖掉左眼的眼窩黑洞洞的,仍然阻止不了他賤戳戳地打量冰柜外站著的兩人。“昨夜是你在門縫里看我?”阮洋挺了挺脊梁,底氣十足地搶先抓住主動權(quán)。“是??!誰叫你讓老子等了你兩天!到了還在門口磨磨蹭蹭不進來。老子都快無聊死了!”魂魄有些透明,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往褲兜里掏了掏。掏了個空才恍然大悟:“哦,我忘了我已經(jīng)死了。沒法抽煙了?!?/br>“哎!事前一根煙,如狼似虎年;事后一根煙,快活賽神仙!”魂魄搖頭晃腦,有些回味地聞了聞自己的指尖。指尖被長期抽煙熏得有些發(fā)黃。“原來是不正經(jīng)的欲求不滿鬼!”阮洋撇了一句。“嘖,你思想真齷齪!老子說的事是真的干事!咦,好像也不對,越描越黑?!?/br>“好了,你叫我來到底什么事?”阮洋敲了敲冰柜的邊緣。“申冤啊!我死得好慘啊!家里還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就這樣默默無聞地死去?起碼也得列隊歡送一下吧!”魂魄好像經(jīng)阮洋提醒,才想到要拿起一把鼻涕一把淚申冤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