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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煞被你們布下的陽龍斬困住,出不去的?!?/br>阮洋撥開謝晴的手,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你聽的沒錯??晌沂鞘╆嚾恕,F(xiàn)在白喜煞已成厲煞,兇險至極。我很怕死,為了活命,我可能會揭開一張咒符,故意漏一個破綻。白喜煞自然能輕易脫陣。至于她脫陣后,會去找誰,我可管不著?!?/br>“你就是這樣對待事主的?”謝晴急得音調(diào)都拔高了不少。“我的事主就是你啊,我只要保證你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不在這趟業(yè)務承接范圍。”老沈嘴唇動了動,似有話說,被阮洋一個眼神制止了。老沈明白,阮洋這是在故意激謝晴,讓她交代她刻意隱瞞下來的內(nèi)情。畢竟,不是什么普通人都可以想得到,用火燒掉白喜煞嫁衣的法子。謝晴一聽白喜煞真的有可能去找爺爺,倉皇從地上爬起來,兩手緊緊拽住阮洋的胳膊,一直干練冷靜的語氣充滿了哀求:“阮先生,是我莽撞。請二位快快收伏白喜煞。我爺爺身子不大好,白喜煞要他的命易如反掌?!?/br>謝晴又看向老沈,目露祈求:“沈老,你不是和我爺爺有交情么?你不會對我爺爺見死不救的吧!”老沈有些不忍,擰眉思索片刻,問:“昨日我與謝老相見,看他面相便知他陽壽不長了。我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他說生老病死,不可強求,活到他這個歲數(shù)已經(jīng)是喜喪了。他唯獨放心不下你,怕自幼失去父母的你無依無靠。”謝晴雖然之前對爺爺?shù)纳眢w情況心里有底,可現(xiàn)在明晃晃地天師說出來,還是難以忍受,心里在做激烈的斗爭。老沈問:“你是不是打聽到了什么旁門左道,想要強行為你爺爺延長壽命?”阮洋緊逼:“逆天改命的下場,你不是看到了嗎?你還要一意孤行?”一向理智的謝晴有些崩潰:“那不是你爺爺,是我爺爺,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換作你,你會怎么辦?有條生路就擺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放棄?”“你承認了你別有所圖?”阮洋反問,“一路帶我們來謝家老宅,而不是入住酒店,就是計劃借用我們的手收伏白喜煞,為你爺爺續(xù)命?”阮洋越說越忍不住想罵人:“這么荒唐的想法你從哪里得來的?誰告訴你白喜煞可以續(xù)命?誰告訴你要燒掉鳳冠霞帔?”謝晴抬指指向阮洋背后。阮洋和老沈不約而同回頭看去。那里擺著一個神籠,案上茶點香燭供奉著,神籠里安置的就是老沈說的那尊關帝君。謝晴語氣幽幽:“前兩天夜里,我照舊在關帝君前祈求神君能保爺爺長壽安康,忽然聽到神君說話了。他告訴我隔天雷電大作后,同興大學會出現(xiàn)一口黑棺木。我只要將鳳冠霞帔帶回謝家老宅,引誘白喜煞現(xiàn)身,才找機會燒了她的紅嫁衣。他會幫我煉煞延續(xù)爺爺?shù)膲勖??!?/br>“我一開始不太相信??梢估镎娴睦纂姶笞?,今日黑棺木現(xiàn)身,我才想孤注一擲試一試。我確實算計了二位,向借二位的手來……”“糊涂!”老沈丟下這一句,就不再看謝晴。阮洋得到了謝晴刻意隱瞞的真相,反倒沒什么怒氣。相較于事情真相,他反而對這尊古怪的神君更加在意些。沒有那一個神君會向普通人下達這么奇怪的指令,尤其還有煉煞續(xù)命的部分,簡直就是鬼扯。等下!鬼扯?阮洋捅了捅老沈,低聲道:“我一直就覺得這尊神君不像關帝君,現(xiàn)在才明白不對勁的地方。你看他的大刀?!?/br>一般商戶人家供奉的關帝君形象都是坐看春秋,沒有提著青龍偃月刀,而謝家大宅里供奉的關帝君直接左手握著青龍偃月刀。這種古怪的跡象沒法解釋,除非真的關帝君早就被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整日香火供奉的是,鬼幻化成的假神,而且這個鬼還是個左撇子。老沈一進門想當然地先入為主,沒有細看這尊關帝君。一看清楚不對勁的地方,立馬提起桃木劍刺向這尊假神身上。在桃木劍即將刺中的時候,假神瞬間消失,讓老沈直接刺空。阮洋立即閉眼感應陽龍斬陣內(nèi)的陽氣變化。十八份咒符開始無風自動,微微抖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一道與剛才白喜煞一樣的黑霧在咒符間游走,甚至去直接相撞,震得陣內(nèi)不復穩(wěn)定。老沈提著桃木劍護在阮洋身旁,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卻無任何發(fā)現(xiàn)。神經(jīng)緊繃的兩人,此刻注意力都集中在對付看不見的鬼身上,沒有察覺到謝晴的動作。謝晴踮著腳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門外,輕飄飄地就要往門外走。阮洋忽然陽氣波動。一股陰氣直直朝陽龍斬陣口去,猛地睜開眼睛,身形快如閃電地拖著謝晴的手。“不能出去!回來!”謝晴對阮洋的話置若罔聞,頭都沒有回。上半身緊緊被阮洋制住無法動彈,下半身雙腳還在不停地向外踏去。這樣身體的不協(xié)調(diào)實在太過詭異。阮洋低頭一看,謝晴腳上的家居拖鞋不知何時又被換上了鮮紅繡鞋。極力向外走的雙腳,令點綴在兩只鴛鴦間的荷花珍珠抖動不止。精致絲線繡好的鴛鴦活靈活現(xiàn),兩只眼睛仿若有神。此時在謝晴不受控制邁出的腳步中,滑下兩道血淚,轉(zhuǎn)眼就滲入紅繡鞋中。“鴛鴦泣血了!”阮洋一邊死命抱住謝晴的上半身,一邊驚呼。滿頭大汗,也不知道謝晴哪里來這么大的力氣。這是典型地被鬼迷了魂。白喜煞想借助謝晴的身體,逃出楊龍斬外。老沈果斷用桃木劍狠拍了謝晴前額一下,發(fā)出清脆“啪”的一聲。謝晴的身子頓時軟塌塌地癱在地上,暈過去了。紅繡鞋還是不服氣。從謝晴腳上脫落,左右踏步,像一個無形的人行走在幽暗的大宅里。只聽聞“噠噠噠”的腳步聲。緋紅的彎月轉(zhuǎn)成猩紅,染的自己走動的紅繡鞋更加陰森可怖。阮洋腦海里突然想起白日里,在木貴小賣鋪的老人說過的一句話。“小伙子,如果你見到血紅的月亮,就去找桃樹上的一朵桃花?!?/br>阮洋打了個激靈,回身就狠掐謝晴的人中:“謝晴!謝晴!”謝晴眼睛才微微張開,阮洋就急著問:“桃樹,謝家附近有沒有桃樹”謝晴還是迷茫的眼神,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阮洋一手拖過擱在茶幾上的茶壺,冰冷的茶水直接從謝晴臉上澆頭灌下。冷意一刺激,謝晴渾身一抖,立馬爬起來。阮洋:“謝晴,謝家附近哪里有桃樹?”謝晴恢復了鎮(zhèn)定,飛快答道:“后院有個老桃樹?!?/br>老沈疑惑地問:“臭小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找個屁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