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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木材場與石子溝這么近,只是一山之隔。阮洋朝裴盛做了個手向下的姿勢:“冷靜冷靜,你告訴我,你怎么從坡上滾下來的?”講到這個,裴盛剛義憤填膺,氣得通紅的臉頓時變得面無血色。他立馬靠近阮洋,用急切的目光看著他:“鬼,木場里有鬼!”生怕阮洋不相信,裴盛繪聲繪色,連比帶劃地拉著阮洋描述:“木材場的老錢是老員工了。昨天夜里還跟我喝酒說起木材場鬧鬼的事,說后山有一處亂葬崗,半夜經(jīng)常有鬼魂出沒,一碰見合適的rou身就要搶占去。你說我這種姿色的人不是很危險嗎?”阮洋鄙夷地看了裴盛一眼,不發(fā)表意見。裴盛也當阮洋默認了自己的看法,自顧自滔滔不絕:“老錢告訴我晚上鎖好門窗,半夜里如果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能爬起來開門看。我當然聽他的,本少爺?shù)男∶€是很寶貴的。我爸還指望我?guī)兔Π雅崾襄伨叽蛉雵H市場呢?!?/br>阮洋扶額,忍不住打斷:“說重點?!?/br>裴盛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聲音也沒剛才那么發(fā)飄:“聽了老錢的話,我哪里還能睡得著,就縮在被子里玩手機。十一點多的時候,果然門外傳來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即停在我房門前,用尖尖的東西撓我的門,‘呲呲呲’的太刺耳了。我死守著門不開,等天一亮看。好家伙,老錢果然沒有說錯。我的門上有好幾道刮出來的細痕?!?/br>裴盛腦海里一回憶起那扇門就感覺渾身不自在,那種有一雙陰森寒冷的眼睛在背后緊盯著他的感覺又爬上了腦門。裴盛仗著阮洋在身邊,壯著膽子回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抖著手指拽住阮洋的手腕:“他......他怎么......在這里?”阮洋順著裴盛的目光看過去,只覺得好笑,故意隆重介紹了一番:“關(guān)寒時,你見過的,你應該很有印象吧?”迎上阮洋笑得賊兮兮的目光,裴盛又羞又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一時間把剛才詭異的感覺拋到九霄云外去。裴盛心一橫,干脆破罐子破摔:“記得記得,畢竟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怎能不記得?來,那個......關(guān)寒時是吧,救命之恩不必報了,我這個人很大氣的,多買裴氏的鍋支持下就行了?!?/br>阮洋難得看到裴盛明明窘迫卻要強撐場面的樣子,很想再調(diào)侃調(diào)侃,可惜現(xiàn)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阮洋將裴盛扳正過來,不去看關(guān)寒時,接著問:“然后呢?”裴盛眼神一抖:“今天是每月一天的休息日,木材場的工人昨晚都放假下山去了。今早起床我去找老錢,本來是想問清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沒想到轉(zhuǎn)遍了整個木材場,沒有找到老錢?!?/br>“你剛不是說今天放假,那他......”\"不可能的。老錢是鰥夫,昨晚喝酒時還跟我說今天要睡一大覺,沒想到他屋里沒人。\"“上了年紀的人早起去遛彎正常的事?!比钛髱еσ馄沉死仙蛞谎?,引來老沈一陣猛瞪眼。“不是?!迸崾⒄Z氣堅決地一口否決,而后又躊躇了半天才支吾道:“我在木材場周圍發(fā)現(xiàn)了一串血跡,順著血跡走到了陡坡上,然后血跡憑空消失了。昨晚木材場就我和老錢兩個人,不可能是我把他給......那個了吧?!?/br>裴盛故作輕松開玩笑,嘴角的皮rou卻怎么也扯不起來,搞得整張臉笑比哭還難看:“昨晚的利爪撓門聲那么大,我沒開門,它們絕對是轉(zhuǎn)頭去找老錢了。我......”阮洋打斷裴盛的想象力:“得了,老錢醉酒了還記得叮囑你晚上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開門,他自己就更不會開門了。你別胡思亂想。無論是人做的,還是鬼做的,都得等我們活著出這山谷再說?!?/br>“好......等下,什么叫活著出這山谷?”裴盛下意識應好,又馬上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阮洋輕輕笑起來,抬手指著山林間飄渺的淡淡白霧:“托你的福,剛才放走了一只美麗的花蝴蝶,現(xiàn)在輪到它在我們之間挑夫君呢?”裴盛聽得一愣一愣的:“挑夫君?你在說蝴蝶仙子么?”阮洋笑得更歡了,不遺余力地逗裴盛:“是呀,你剛才不是說自己姿色上佳嗎,花蝴蝶應該有很大的概率挑選到你,提前恭喜啦?!?/br>裴盛從小與阮洋一起長大,阮洋的性子他哪里會不清楚,立刻就知道事情沒有阮洋說的那么香艷,緊跟在阮洋身后,不敢偏離半步,沒注意到身旁應書懷又冷了一度的目光。關(guān)寒時伸掌靠近自己的肩膀,讓小紙人從肩膀上跳到掌心:“好了,該輪到你們出場了。探到動靜就回,別正面對碰,要不然扯壞了身子,我可沒法給你們補了?!?/br>小紙人齊刷刷地排好隊,朝關(guān)寒時敬了個禮,隨后像一只只勇敢的跳傘兵,順著關(guān)寒時吹出的氣流飄向山林深處,隱沒在薄薄的霧氣中。裴盛瞅著關(guān)寒時一系列動作,目瞪口呆,好奇地想湊前去看看,才剛踏出兩步就對上關(guān)寒時恰巧看過來的眼睛,立即想到了什么,臉上一僵,泛著可疑的紅暈,生硬地將身子扭轉(zhuǎn)一個方向,回到阮洋身后。老沈掏出幾張辟邪符,折成小三角塞到每個人手里:“來來來,每個人身上帶一張,危急時刻還可以保上一命?!?/br>裴盛寶貝似地將辟邪符捧在手心,眼巴巴地看向老沈:“能再給我?guī)讉€不?”老沈哼了一聲:“小子,能保你一命就夠了。再來第二次就不靈了?!?/br>裴盛趕緊將手心里的辟邪符藏入口袋中,想了想又取出來放入胸前的口袋中。關(guān)寒時無所謂地接過老沈的辟邪符,側(cè)頭就看見裴盛這個樣子,心里嗤笑一聲,覺得隊伍里多了一個拖后腿的家伙。老沈挨個分了辟邪符,唯獨沒有給應書懷。阮洋看了老沈一眼,老沈邊把多余的辟邪符塞回口袋里,邊嘟囔:“哎呦老頭子畫辟邪符也是很辛苦。反正有人道術(shù)高強,用不著。老頭子就這么點家當,能省一張是一張?!?/br>應書懷牽住阮洋的手,在他掌心寫了一個“安”字,才讓阮洋放心下來。想想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有什么事情是應書懷應付不了的。谷底里的霧氣越來越濃,陰冷的氣息越來越重,裸露在外的皮膚猶如被細細的針扎了一般。應書懷手握住阮洋的肩,一股熱意流連在阮洋的身上。忽然,深入林間的小紙人都蜂涌回來,鉆進關(guān)寒時的口袋里,衣袖中。關(guān)寒時側(cè)耳聽了會,低喝:“躲起來?!?/br>幾人手腳麻利地躲進半人高的灌木叢中。蹲著的阮洋忽有所覺,視線上移,隨即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捅了身邊的裴盛一下。裴盛頭也沒回,反手推開阮洋的手指頭,身子還在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