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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了。阮洋拋起玉鈴鐺,玉鈴鐺在半空中無聲的旋轉。雖然在場的天師們聽起來是無聲的,可在鬼魂的耳朵里,聽起來卻是清脆的鈴鐺聲。阮洋豎起食指和中指,在胸前打了一個結?。骸疤祆`地靈,兵卒先行。冥府大帝,惡孽肅清。急急如律令,傳!”玉鈴鐺金光大盛,幾乎照亮了整間客廳。一個圓滾滾的女人頭顱從門外滾進來,穿過站在門框中央的高胖時,還嚇了高胖一大跳,趕忙捂住自己的褲襠。阮洋“噗呲”笑出聲來:“高胖,這女鬼對你沒興趣,你不必這么緊張。”這個剛才與阮洋兩人跑散的女人頭顱飄在阮洋的小腿前,眼神渙散。阮洋知道這是招魂的副作用,殘魂的意識會在招魂術下暫時封存,知道回到本體的那刻,與剩余的魂魄融合成一個完整的鬼魂,才能請高胖送到往生橋。玉鈴鐺懸在阮洋的手掌上,輕快地旋轉。那只女人頭顱就傻乎乎地跟在阮洋的身后,飄進了工作間。阮洋的腳步停在了擺滿人頭的架子前:“你看,這些頭顱大部分是假的,只有這么兩個是真的頭顱,你看看你的頭在哪里?!?/br>女人頭顱依舊是目光渙散地飄起,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的頭顱飛去,直接下墜,然后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女人頭顱的殘魂怎么都無法同自己的頭顱融合。高胖看著這個怪異的景象,出聲問:“這顆頭顱是不是被施了道術?五官閉塞術?”阮洋:“什么叫五官閉塞術?”高胖解釋道:“人的身體有七竅,是人死后,魂魄出入的地方。如果要想保持人的尸體不腐爛,有的邪術就會抽離魂魄,在用朱砂浸泡過的銀針堵住七竅,相當于截斷了魂魄出入的通道。只要魂魄在人死的瞬間離體,又用雄黃酒加入符水將尸體浸泡三天三夜,尸體就能保持一段時間的不朽。這個過程每隔一個月就要重新進行一次?!?/br>這個法子前所未聞。阮洋同樣在關寒時的眼里看到了懵懂。高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也是聽被人說的。具體辦法肯定在流傳過程中出現(xiàn)誤差,但差不多大概流程是這樣的?!?/br>阮洋甩甩手,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在工作室里就地取材,找到了一個小鑷子,小心翼翼地在燈光下,將塞入眼角,耳朵,口鼻里的銀針都拔了出來。等看到女人頭顱的殘魂終于能歸回頭顱的那一刻,阮洋算是松了一口氣。單手拎起頭顱,拋向還拿著騎士劍威脅關寒時的無頭騎士。無頭騎士沒有頭,沒有眼睛看,反應卻很快,一手撈過頭顱按在自己的脖頸上,直接吻合得剛剛好,連被砍得參差不齊的截面都對上了。楊先生的妻子,找到了。雖然是在這樣一個被肢解得七零八碎的情況下。然而不等關寒時和阮洋唏噓不已,無頭騎士,噢,不是,現(xiàn)在是楊太太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掄起騎士劍就朝工作室里的人偶挑去。這一切完全出乎阮洋的意料。阮洋抓起工作臺上的一個鑿子就上前擋住騎士劍,兩件冷兵器相撞,阮洋虎口處一陣發(fā)麻。阮洋大喊:“楊太太,你冷靜一點!”關寒時也加入戰(zhàn)局:“別冷靜了,她不是人?!?/br>阮洋心中一凜,是的,他看見完整的人形,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楊太太早就已經死了,現(xiàn)在在他面前揮劍的,是一個怨靈人偶。怨靈人偶的目標并不是阮洋和關寒時,而是工作室里的那一排排人偶。一劍刺穿一個人偶的胸膛,高高舉起,甩在吊在工作室天花板的掛鉤上。原本栩栩如生的木制人偶,只是如一個被暴力撕扯后的洋娃娃,勾在掛鉤上,晃晃悠悠,發(fā)出“吱吱吱”的響聲。最恐怖的是,人偶的臉部朝下,對著阮洋和關寒時微微笑著,而腹腔的仿真器官在一點一點地從裂口中往外漏。高胖想阻止,卻被阮洋伸手攔下。阮洋:“算了,不明不白枉死,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團聚,怨靈既然已成,讓她發(fā)泄發(fā)泄怨氣,你待會超度時也更省時省力一些,不是嗎?”高胖心想,老沈看中的這個孩子還是心善了些。阮洋抱臂在胸,靜靜地看著穿著鐵甲的楊太太將工作室里的人偶挨個刺了個稀巴爛,隨后一劍掃過玻璃櫥柜。玻璃櫥柜里的玻璃罐打碎在地,眼珠在地上彈跳,耳朵,鼻子撒了一地,工作室里頓時彌漫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阮洋蹲下身子,捏起一只眼珠對視,兩根手指往中間使勁壓了壓,很有彈性,很透亮,并不是真人的眼珠子。阮洋松了一口氣:“這一罐罐大部分都是假的,否則在市局的眼皮子底下,有這么多人失蹤而不見報,該有多少人被摘掉帽子啊?!?/br>關寒時很不幸,他撿到的就是真實的人眼珠,燙手般直接甩進高胖帶來的物證袋里,掏出紙巾反復地擦手。關寒時:“不一定是失蹤的人,也有可能是殯儀館弄來的。”阮洋:“你是說......”關寒時:“就是你想的那樣?;蛟S是與逝者家屬做了交易,或者是買通殯儀館工作人員私自在尸體火化前取下器官?!?/br>阮洋有些無力,覺得有些人的想法總是超乎他的想象。關寒時:“那個人偶師老巢被我們一鍋端掉,絕對不會甘心的,后招很快就會跟上來。我們要做好準備。”阮洋:“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個人偶師就住在這棟樓里,等天亮物業(yè)上班,我們去查一下業(yè)主名單,或許有些線索。就怕是假名?!?/br>關寒時提出一個建議:“既然他這么中意你的五官身體,要不然你犧牲一下,當下魚餌?”阮洋斜了關寒時一眼:“這個主意真有創(chuàng)意。可是我和他交手過他肯定有了戒備心,倒是你嘛,可以考慮考慮。”關寒時舉手認輸:“我的錯,這個點子真是個爛到不行的主意?!?/br>關寒時和阮洋與高胖交接完現(xiàn)場就回到了楊先生家里。樓道很安靜,沒有之前無頭騎士撞擊的痕跡。門還是裴盛替他們開的。阮洋目光不著痕跡地滑過楊先生的臥室門,低聲問:“剛才怎么樣?”裴盛撓撓頭,仔細回憶一遍,確實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朝阮洋搖了搖頭。阮洋揮揮手:“大家都趕緊去睡吧,明天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br>次日天亮。阮洋捏著酸痛的后脖頸,走出書房,看見同樣沒有睡好的關寒時和裴盛,而楊先生已經在廚房里準備早點了。阮洋毫不見外地坐在座位上,看向戴著口罩的楊先生。阮洋:“楊先生,你怎么了?”楊先生先是側過身子,避開餐桌輕輕咳嗽了幾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