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日語說得溜，又長著一張誰見了都喜歡的漂亮臉蛋，姑娘很樂意跟他說話，許以真已經(jīng)成功套出當(dāng)?shù)卦子慰偷南葳搴头莉_十八招，小姑娘用日語指著在旁邊即使滴水也不肯摘口罩和帽子的秦琛，“他為什么不摘口罩啊?！?/br>
許以真笑嘻嘻，說，“我哥長得丑，不愿意見生人。”

“哦，Soga。”小姑娘恍然大悟。

回到房間，“長得丑”的秦琛才開始算總賬，許以真這才知道秦琛大學(xué)的時候選修了日語，成績還不錯。

“我不是怕你被認出來，給你擋桃花嘛?！痹S以真軟聲軟氣的討好，“秦先生這么好?！?/br>
秦琛看了他一會兒，也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不生氣，許以真覺得沒勁，準(zhǔn)備轉(zhuǎn)頭了，秦琛忽然叫住了他，“真真？”

“怎么了？”

“沒什么?！?/br>
許以真再也沒有叫過秦琛哥哥，即使后來他們和好了，也只是叫他秦先生。

剛才卻叫他哥哥。

◇02

十二月的天氣變化莫測，他們才不過待了幾天，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場暴風(fēng)雪，到了最后，許以真寧愿在旅館房間里吃爆米花看電視，也不愿意被秦琛拖著出去。

秦琛看著酒足飯飽的許以真，就那么躺在沙發(fā)上，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們旅行好像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呆著。

“你這樣可能會被自己懶死?！?/br>
許以真回光返照了一下，“不是呀，飯飽還可以思□□呀?！?/br>
秦琛殘忍的拒絕了許小總裁想要思□□的邀請，硬是把人薅起來上街。

隆冬的街頭燈火通明，人卻不是很多，許以真的目光忽然被櫥窗里的一個娃娃吸引，秦琛有些楞，不知道他怎么會對這個娃娃感興趣。

許以真忽然說，“三塊三角。

“做完這個娃娃大概十到十五分鐘，可以得到這么多報酬?！?/br>
秦琛楞了一下，聽許以真講，“那時候我mama年紀大了，居酒屋不需要年紀這么大的陪酒女。我mama一度失業(yè)，就在家里做一些收工養(yǎng)家糊口，那個時候，我能背得出每一種娃娃的收益，哪種最劃算，哪種能掙更多的錢？”

“后來，我mama把送到許家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也是mama養(yǎng)的一個娃娃，也是收益最大的一個。”

“真真？”

“我知道你是故意帶我回來的，你想讓我放心，可是我不介意的啊。”

秦琛被人看穿了，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輕輕吻一下他的額頭。許以真鼻子有些酸，他想自己是羨慕秦琛的，因為即使出生在小門小戶，可是他的父母卻給他取名為“琛”。

琛者，珍寶也。

可是他不一樣，他不是誰的寶貝。

他覺得委屈，直到今天，秦琛說，“那你來做我的寶貝好了?！?/br>
“所以真真，你可以繼續(xù)叫我哥哥的。”

◇03

他們離開日本的時候，天氣難得放晴，許以真主動提出要去祭拜她的mama。

秦琛點點頭，打著傘，跟他翻遍數(shù)百座公墓，才找到了原雪穗的墓，墓碑上的女子跟許以真有□□成相似，眼里卻蒙著一層化不開的霧氣。

原雪穗死于一場惡疾，她生前命運不受自己掌控，死了也不能。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是真的愛癡了許仲鶴，還是只是想要走出這一片海域。

秦琛忽然說，“要不我們把你母親帶回國吧……”

許以真卻陡然瞪大了眼睛，許久才說，“嗯。”

運送原雪穗回國的事情一波三折，到了來年三月的時候才徹底辦妥，許以真指著那白洱山上的桃花如云似霞，笑了，“你看，浦川的桃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