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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輩一樣留在島上,非得出去創(chuàng)事業(yè),但不太適應(yīng)外面的人情世故,同時又對故土頗為懷念,總愛對著成歸嘮叨糾結(jié),后來還是故土難離,沒兩年就和成歸說自己決定回家去。如今成歸帶著蓓蓓來梧桐島這世外桃源似的地方,那年輕人格外高興,拉著問東問西。成歸無意隱瞞,將他走后自己因意外坐牢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謝遠樹那一出。年輕人薛小全一怔,隨即便笑了:“怪不得我說我后來聯(lián)系你都聯(lián)系不到呢,我還以為你拉黑我了呢?!?/br>薛小全反而看起來有點高興,拉著成歸唏噓了一番,拍胸膛表示把成歸和蓓蓓落腳的事情給包了。——薛小全說這話有自信也是理所當然的,他是村長的兒子。這梧桐島在行政單位上面算是一個村,村長就是島上人望最高的那個,還是世襲,什么選舉都是走場面,島民們沒幾個喜歡跟外面打交道的,集體投給薛家人,類比一下大概就是讀書年代大家選班長吧,都不樂意當?shù)哪欠N。以往薛小全最常對著成歸糾結(jié)的一件事情就是不好好在外搬磚就得回島上繼承村長之位了。薛小全跟他爹一介紹成歸就是關(guān)照了自己搬磚那幾年、且開導了自己回來島上繼承村長位置的前輩,他爹就火速將成歸奉為座上賓了,手一揮把島上一處視野遼闊面朝大海的空屋撥給了成歸父女倆,還包小孩入學、包大人工作——成歸做起了老本行,成為了梧桐島開發(fā)規(guī)劃辦公室的副主任,主任是薛小全。畢竟時代在進步,梧桐島的島民們雖然關(guān)著門安居樂業(yè),但有福不享也傻,政府又主動送開發(fā)經(jīng)費,薛村長又不是不做事的人,便一直在積極地建設(shè)梧桐島。但出于梧桐島的一貫傳統(tǒng),建設(shè)梧桐島的計劃十分具有梧桐島人的特色:不慌不急,慢慢來,隨緣。成歸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不小心用三天做完了原本一個月的工作量,于是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都只能跟薛小全去下海撈鮑魚吃。成歸:“……”薛小全十分謹慎地小聲說:“不過也不能總吃,我們的原則是可持續(xù)發(fā)展,一個月來一兩次就好,吃多了也容易厭,其他人都是吃厭了?!?/br>成歸:“……”他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來吃苦耐勞的打算,可是數(shù)月下來,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摸肚子,腹肌成了肚腩。“中年發(fā)?!彼膫€大字出現(xiàn)在成歸的腦海里面。這大概是他在梧桐島上面遇到的最大危機。第12章第12章成歸默不作聲地從奢靡頹廢的中年生活中反省了一番,每天清晨五點鐘去海邊跑步。在沙灘上面的運動要比在平地上消耗大,這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沒過幾天,薛小全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每天五點鐘準時出現(xiàn)在成歸家門外等著一起去跑步,兩人一直跑到氣喘吁吁,再并肩坐在沙灘上看日出。“成哥,想過以后嗎?”這天,薛小全看著日出,忽然問了這么一句話。成歸沉默了一小會兒,反問:“你呢?”薛小全理直氣壯地說:“我繼承我家的王位?。 ?/br>成歸說:“那我轉(zhuǎn)正主任?!?/br>明明是一唱一和的逗趣話,但偏偏成歸說的時候表情認真嚴肅,看起來就更有趣了。薛小全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在沙灘上打滾,拍得沙子四處飛濺。成歸靜靜地看著他在那癲。薛小全好不容易停了笑,從沙子里爬起來,搭著成歸的肩膀,湊近了,想要說些什么,一時卻又忘了自己要說什么,視線緩緩地從成歸的眼睛移到挺直的鼻梁,繼續(xù)往下,移到了成歸的嘴唇。成歸有一張看起來很兇的臉,但兇也很分很多種,成歸無疑屬于其中的英俊分類,是非常有男人味的那種。何況,接觸久了就會知道成歸本人的性格并不兇惡,反而十分溫柔,是潤物細無聲的那種體貼。薛小全之所以愿意回來繼承皇位,其實是為了單方面躲避成歸。那個時候他初出茅廬,剛從梧桐島出去,說不上一竅不通,但也確實涉世未深,很多地方都懵懵懂懂,如果沒有成歸搭把手,恐怕會過得很難。薛小全就賴上成歸了,類似雛鳥情結(jié)似的,總愛湊到成歸面前嘰嘰喳喳,什么事都拿來跟成歸說。成歸的話不多,表情也很嚴肅,一般都只是聽,很少回復。然而當薛小全真遇到了麻煩事時,成歸又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或者是開金口指導幾句。薛小全也說不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看待成歸的心態(tài)就變了。大概是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十分鐘洗內(nèi)褲的那段時間,他甚至都不敢多看成歸了,見了面就支支吾吾左顧右盼,一聽成歸說話就耳朵癢心里癢,轉(zhuǎn)身就跑。成歸還以為薛小全是被人欺負了,不動聲色地觀察一陣,發(fā)現(xiàn)并沒有,這才放心,倒也沒多說什么。還是薛小全自己先受不了了。見了面說話受不了,不見面不說話也受不了,又蹭蹭的跑去找成歸。成歸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不冷不熱,寬厚包容。薛小全越來越受不了了,最終被這樣的自己嚇得轉(zhuǎn)身就跑,跑回來家鄉(xiāng)躲著思考人生,思考是不是水土不服或者搬磚太累會導致人對自我性向產(chǎn)生深刻的懷疑。當薛小全思考完這個問題,下定決心給成歸發(fā)去長長的內(nèi)心剖析之后,再沒下文。薛小全鼓起勇氣打過去,成歸始終關(guān)機。這或許是被拉黑名單了。當時的薛小全嘆著氣想。可如今他才知道,成歸完全不知道那件事情。“成哥,”薛小全的視線緩緩地又回到了成歸的眼睛上,“你想過以后嗎?”是同一個問題,但在這樣的氛圍下,彼此都心知肚明要給出新的答案。成歸平靜地回視薛小全,沒有說話。薛小全十分喜歡成歸的平靜,從以前就是這樣,成歸平靜的眼神總會令他想到梧桐島的海面,他在夢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親吻成歸的眼睛。薛小全先平穩(wěn)地回答:“島上有很多不娶不嫁的先例,我們這兒不講究那些,我家里人也大概有點數(shù),我一直沒答應(yīng)相親,要結(jié)早結(jié)了。唯一需要討論的是我可能要過繼一個,畢竟我的皇位還得往下傳。不過你也有蓓蓓,正好湊個‘好’字,你覺得呢?”成歸沉默了很久。薛小全原本以為自己會很緊張,但真到了此刻,居然并不緊張了,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他想,大概也因為這些年過去,自己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的緣故。人總會成熟起來的,現(xiàn)在的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薛小全一直等待著成歸的答復,直到一聲汽笛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