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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來上官夏去熬些驅(qū)寒的藥湯子,然后抱著鐘伯琛遞給我的暖爐思索了一陣子后回答道:“其實哪兒有什么叛軍。他們?nèi)ネ犊康氖橇硪粋€皇子,又不是突厥。崇王也好,順王也好,到底都是我們岑家的人。朝不改姓,何來反叛一說?”劉閣老聽著我這很匪夷所思的言論,渾濁的雙眸里竟有了些光亮:“那殿下此行又是為何而來?”“賠罪。”我指了指角落處灰頭土臉的六弟:“那是瑾王。他是我六弟,辦了不該辦的事。我?guī)麃碣r禮道歉了?!?/br>我六弟正在啃地瓜。聽我這么一說,噎了一下,連忙扭過頭去喝水往下咽。劉閣老看著我那跟逃荒難民一樣的六弟嘆息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瑾王殿下其實也沒什么過錯...”“沒有君。他不是皇帝,我也不是。”我打斷了劉閣老的話,往眼前的篝火盆里扔了段木炭:"君,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我們這些做兒子的,沒上過戰(zhàn)場,沒沖鋒陷陣,更沒有為了國家死而后已。無功之人將欲加之罪壓在了功臣們的身上。實在令人不齒。"劉閣老又愣了一下,似是陷入回憶一般悵然地說道:“殿下長大了...您離國那天,老臣遠遠地看了您一眼。只記得您瘦瘦小小的,背了個藍布的小包裹就走了...您好像還回頭看了一眼,只是不知在找誰...”這我記得。我在找我母后。可惜我母后的黃梅戲沒聽完。劉閣老又提起了我的傷心事。我鼻子一酸,連忙把話題叉開:“我到底欠缺了很多。其實這一路上我在想,我大哥其實很適合當皇帝。”“殿下。慎言?!辩姴〔恢蚰膬河峙思箅┕谖疑砩?。我知道鐘老哥偏向我。但是我得實話實說。我看著啪啪竄火星的炭盆苦笑:“大哥文韜武略。我不如他。這么些皇子里頭,他也是唯一一位能拿得出像樣的建樹的人。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也晚了。朝中大臣們選擇了我,我就得替他們負責。我不可能把我大哥請回來,斷送了他們的性命。如今大哥的兵受了委屈,不打算跟著我混了,其實沒有任何的過錯。只是我不能輕易地放他們走?!?/br>劉閣老沒說話,垂著頭如同泛黃的老竹,喉嚨里傳出風(fēng)過空腔般沉重的喘息聲。我覺得他好像在擔心什么,便把話又說得更明白了些:“我是這么想的。邊關(guān)終究需要他們,咱賠不起這么些的兵。我們幾個兄弟互相打成球,驚擾百姓無數(shù),本就是大錯。如今邊關(guān)千瘡百孔,外敵若趁機入侵,我這岑家的兒子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我得爭取一下。到時候給他們磕頭賠罪也行,被抽頓鞭子也行,負荊請罪也可以。只要他們還樂意去守邊關(guān)。至于我六弟...”我看向團在地上背對著我的六弟。他好像還在跟我生悶氣。我無可奈何地又扒拉了一下炭盆,讓陸久安給六弟加床被褥:“老人家。瑾王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我這當哥的給他開脫,而是他確實沒見過這邊關(guān)城墻下頭埋了多少的忠魂。深宮大院里出來的孩子,打小望著那四四方方的井口天,聽的是靡靡之音;不知邊關(guān)之內(nèi),將士們所聽的是夜闌風(fēng)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br>六弟似乎僵了一下,微微側(cè)過頭支起耳朵聽我的下文。我見他終于有心聽我說話了,這才松了口氣:“然而我這六弟終究是我親親的胞弟。我不能把他的腦袋摘下來平息戰(zhàn)亂。而他的所作所為也沒到了得摘腦袋謝罪的那一步。我估摸著,到時候我倆各打一百大板,我再寫個罪己詔,看看將士們滿不滿意。實在不行,我再另做打算?!?/br>一言既出,六弟咕嚕坐了起來,小臉皺巴巴地急著推翻我的決定:“我自己挨板子就成。我的錯用不著你給我背。”“讓你說話了嗎!”我舉起暖爐子佯裝要砸:“屁大點的年齡犯了個天大的錯。到底還是我從小太讓著你了?,F(xiàn)在五哥我翅膀硬了,咱娘的話都不聽了,你的話我更不聽。再者,咱都被夾擊在這兒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別剁成餡兒包包子吧?!?/br>“那你就把我送出去好了?!绷艿捏H脾氣又上來了,瞪著眼跟我示威:“我又不怕死。”我咧了咧嘴,笑得陰森森的:“老六。你太抬舉自己了。眼下局勢,就算把你的腦袋扔出去,二哥也不會改變心意。一旦讓他說服西北軍,將其納入囊中。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咱倆一起砍了。而西北軍若選擇一路南下投奔大哥,屆時全國上下人心惶惶,咱這北朝廷離散伙也不遠了?!?/br>“咱這次來是干嘛啊!送死嗎!”六弟大惑不解地裹著褥子叫喚:“我也就罷了。你干嘛親自跑一趟!丞相他們想讓你當皇帝你就當唄!你顧著我干嘛!”“因為你特娘的是我弟弟!他又是我哥!”我的脾氣也越來越差了,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險些把火盆給踹出去。“大哥分河而治,立了南朝廷卻沒有稱帝,這是為何?二哥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西北軍大亂之際跑路,這又是為何?咱娘這么偏向你,從小你就成斤的吃核桃,都白吃了嗎?!”我氣得直哆嗦。幸而鐘伯琛靠在我身后給了我些許安慰。六弟不明就里,一臉的茫然。我終于確信他小時候吃下去的那些個補品全補在個頭上了,一點都沒進了腦子里。我氣到生不起氣,只能去數(shù)炭盆里放了幾塊木炭來平復(fù)心情。劉閣老久久沉默著,在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后,突然跪地沖我磕了個響頭:“殿下。老臣乃叛軍首領(lǐng)劉啟鵬的父親。殿下如若信得過老臣,讓老臣去見那逆子一面,勸他回頭是岸?!?/br>我手里的爐鉤子掉在地上,驚愕不已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鐘伯琛,這才明白鐘老哥為啥大半夜的領(lǐng)了個陌不相識的老人家過來。同時,我的三觀吧唧皸裂了一塊——鐘老哥居然能在這兵荒馬亂,前有追兵后有暗箭的地方把敵將的老爹給綁來...他莫不是個神仙?鐘神仙迎著我欽佩的眼神,暗搓搓地揚起了嘴角。我剛要抱著他的大腦瓜子頂禮膜拜,就聽外頭忽然傳出一聲驚雷般的高喊:“生擒攝政王岑越!賞黃金百兩!”媽耶,我的身價這么高嗎?!我不知愁地傻笑起來,這廂鐘老哥將大氅往我身上裹了又裹,帶子一系,把我當個米袋子往肩上一搭。“劉閣老。眼下形勢不明,我們很難直接找到劉將軍。不如先規(guī)避一下?!辩姴∫贿吙钢?,一邊扭頭囑托上官夏把六弟跟閣老照看好。而上官夏則不緊不慢地把沒吃完的幾個烤地瓜包了包揣進懷里,跟在我們后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