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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好笑。我們果然只是君臣而已嗎?不然你為何連句交心的話都不愿意同我講?"帶下去。"我淡淡地揮揮手。大殿之上頓時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吏部尚書撲過來沖我磕頭:"殿下!老臣用性命擔保,丞相大人他...""用性命擔保?連命都能拿出來擔保了,偏偏就沒能力把事情給解釋清楚嗎?"我打斷了吏部尚書的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去御書房里候著。本王有話問你。"吏部尚書啞然,再抬頭看向我時,眼中竟多了些許的畏懼。我于心不忍,轉(zhuǎn)身想走。徐長治忽然跑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把丞相大人帶哪兒去?""哪兒能關(guān)人送哪兒!"我惱怒。平時讓你叉?zhèn)€人,你比誰都勤快。怎么如今竟不會辦事了!徐長治又呆站了幾秒,似是在等我回心轉(zhuǎn)意。我還是沒吭聲。徐長治只能沖鐘伯琛一伸手。鐘伯琛站起身來,又向我深深鞠了一躬,退后三步,繼而一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殿。我用余光看著他的靴子踏出了殿門,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大殿后方那些個幸災樂禍的官員們咆哮了出來。"一群只會窩里橫的王八蛋。平日里國家有災,從沒見你們這群吵吵得最厲害的出謀劃策。如今同僚有難了,你們倒是很積極??寸姴∧昙o輕輕當了丞相,你們眼紅是吧?!老子今兒告訴你們,別說給一人開后門了,他就算是貪了個金山,老子也樂意。就憑他有本事!"大理寺卿被我這急轉(zhuǎn)直下的畫風給嚇得一竄高,尚未反應過來,我一腳踹在了他屁股上,給他踹得螃蟹一樣趴在了地上。"還寫血書。怎么?想嚇唬本王?怕本王不敢治丞相的罪?"大理寺卿跟指南針似的,匆忙掉過頭來:"殿下!不是這樣的!老臣確實是有證據(jù)!""好。那我問你,吏部尚書那所謂的私生子姓甚名誰,你跟他打過交道嗎?"我一邊說著,一邊又去踹吏部尚書的屁股:"頭一回見你的時候,小嘴叭叭的比誰都能耐。剛你怎么了?骨頭渣子卡嗓子眼了?屁大點事兒解釋不明白?"吏部尚書老臉羞紅,吭哧半天才說出了口:"他并非老臣的私生子...實乃老臣摯友的遺孤。殿下如若不信,可喚他來一問究竟。"我差點沒被氣死。這么簡單個事兒你特娘的倒是早點說?。∧銊倓偸谴竽X死機了嗎!大理寺卿嚷嚷著不信,我便先退了朝,轉(zhuǎn)移到御書房繼續(xù)對質(zhì)。'私生子'小哥被喚了過來。這位小哥姓蘇,文文弱弱,渾身一副書生氣。見到我倒是不卑不亢,磕頭謝了罪,然后證實了吏部尚書的話。原來他的父親本是朝中一位三品大臣。多年前因病逝世。臨終前求吏部尚書照拂他們母子二人。吏部尚書不負所托,沒少幫助他們母子。然,寡婦門前是非多。到底是傳出了一些不入流的閑言碎語。如今,竟鬧到了朝堂之上。大理寺卿有些慌了。汗如雨下地揉著屁股辯解道:"那...丞相他...也是...壞了規(guī)矩..."我白了他一眼。讓蘇小哥起來說話。我打書架上隨便拿起本詩經(jīng)念了句,讓他接。他對答如流。我又拿過史記講了段,他頗有見地。最后我拿出自己的畫作給他看,問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蘇小哥沉默半天后,耿直地回答道:“有點像八里鋪胡同口上董麻子的畫,一個銅板能買倆。倘若買了他家的火燒,他會饒你一幅畫。”我一拍桌子贊揚了他:"聽聽。這孩子當個翰林院學士怎么了!哪里配不上了!"大理寺卿這渾身的汗跟被水洗了似的,嘴上卻還是犟著:"有本事怎么不好好考..."我一個螺旋體踹在他小腿上,又把他蹬得四仰八叉地成了張烙餅:"你有話不偷偷跟我說,非整得本王在朝堂上下不來臺。你是不是自己也覺得鐘伯琛是個人才,一般有眼力見的人不會聽風就是雨的砍了他。所以你想逼我就范?你真是個忠臣。"蘇小哥在我毆打大理寺卿期間也說出了原委。他的名諱犯了忌,沖撞了先帝。我老爹單字一個'徹'。而蘇小哥大名叫蘇澈,同音了。導致他屢試不中。后來吏部尚書想給他偷偷塞進翰林院,被鐘伯琛給發(fā)現(xiàn)了。于是鐘大丞相說得親自考考他,這才有了所謂的開后門一事。我說蘇小哥你這名很好。我最喜歡的三位詩人全姓蘇,還有一位跟你的名字就差了個偏旁。你好好當你的大學士吧,抽空教我怎么畫畫,讓我比那董麻子畫得好就行。蘇小哥一臉疑惑,想必不知我說的是哪三位詩人。我揮退了他跟吏部尚書,繼續(xù)毆打大理寺卿。我打累了,就讓陸久安替我揍他。大理寺卿終于不堪受辱,委屈巴巴地直抹眼淚:"臣也是好心...人人皆知吏部尚書跟丞相結(jié)黨營私...您或許還不知,鐘伯琛私下里跟別國使臣有來往,好像是晟宣國太子的人。微臣不敢妄言。此乃千真萬確。"我的腦袋轟隆一下炸了。他跟李擎有來往?說不通??!他倆不應是"情敵"關(guān)系嗎?我這劇本怎么扭曲成這個樣子了?鐘伯琛,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可是我必須鎮(zhèn)定,如果我慌了,就坐實了他的罪證。于是我故作淡定地說道:"那是我指示的。至于為什么,你現(xiàn)在不必知道。"大理寺卿終于沒了脾氣,腦袋耷拉在地上認了錯。我鬧心得很。他也是父皇給我的那張名單上的十七人之一。我本以為這十七人是一心的,哪曾想這大兄弟鬧了這么一出,把我朝兩位肱骨之臣險些扯下馬。我也沒責罰他,只是讓他回去好好得自我反省。把心思放在正地方。貪官污吏還是要抓的,但不能帶了個人情緒。以后再有什么大事私下里跟我說,免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大理寺卿千恩萬謝地退下了。我一手撫在書案上久久不能平靜。思來想去,我覺得應當去跟鐘伯琛當面對質(zhì)一下。于是我問陸久安,徐長治把鐘伯琛給帶哪兒去了?陸久安連忙跟我咬耳朵,說徐侍衛(wèi)沒敢把丞相大人直接送牢里頭,而是帶到廣思樓了。廣思樓,本是我們這群皇子幼時關(guān)禁閉思過的地方。我是這里頭的???,時不時地被我母后扔進去關(guān)一宿。我暗道幸虧徐長治是個有腦子的,若真將鐘伯琛給扔牢里頭了,我還得給他送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