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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這劇本要涼[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帶著潛臺詞“我難過了,哄不好的那種”,別別扭扭地開始訓(xùn)我:“小五,你記住。我只給你一人當丞相。你若不要我了,我才不管什么國家百姓的,直接自刎...”

我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腦子里一直有個夢魘般的畫面,比被五馬分尸的時候還難受。那位一身白衣、在我面前揮劍自盡的人,或許就是他。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回憶那人的面容,生怕真跟眼前的他對上號,承受不住。

“以后不穿白色的衣服了...太素了,不好看?!蔽颐林夹恼f道。其實鐘伯琛真的很適合白衣,雅潔清淡。

“我已經(jīng)許久不穿了...小五上次就說不喜歡?!辩姴【尤贿€記得。說完后他終于抵不住困倦,把腦袋往我肩窩上一埋,昏昏欲睡:“小五...明日就不去早朝了...好嗎?”

我慌忙摟緊了他:“睡吧,過年了,不上朝。我陪著你?!?/br>
鐘伯琛終于睡著了,面容沉靜,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我突然覺得,此時的他仿佛如毫無防備的嬰孩,將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我面前。

你究竟看上我哪點了呢?我懷著疑問輕撫他的面頰。僅孤雁樓的一次邂逅,就能讓你如此奮不顧身?你可知我負過你,欺過你,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后又回來禍害你?

我決心一輩子不告訴他這個秘密,前提是我真的能在這個世界再過個“一輩子”。

我悄悄起身,跨過鐘伯琛的身體,由床榻內(nèi)側(cè)轉(zhuǎn)移到了外側(cè)。果然,外側(cè)要更冷一些,從門縫鉆進來的冷風吹得他的后背又冰又潮。我摟著他的腰躺下,把臉貼在他的脊背上,心中道了句好夢。

雪打舊河山,還寢夢佳期;系我一生心,不負君之情。

翌日中午,我們共乘一車,入宮處理政務(wù)。鐘伯琛休息了這么一宿后,整個人恢復(fù)了仙氣。往書案旁一坐,舉手投足間的瀟灑似是來與我煮茶論道,而不是批折子。我拿著印章一通亂蓋,眼睛一直瞄著鐘伯琛,不小心把章蓋到了自己袖子上。

這時,徐長治將一封書信呈了上來,說是崇王回信了。我慌忙叫來岑蠻,還望大侄子回去后美言幾句。大侄子正義凜然地表示沒問題,畢竟這么些天的好飯好菜不能白吃。我顫顫巍巍地打開了信,做好了被大哥劈頭蓋臉一通罵的準備。

然而沒有。整張信紙上只有鐵骨錚錚的三個大字:

“不要了”

一片寂靜間,岑蠻汪地一聲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攝政王殿下喜提大侄子長期撫養(yǎng)權(quán)...

岑蠻:“爹在饅頭跟我之間選擇了饅頭……QAQ”

第35章【規(guī)矩】

岑蠻就這么被他爹給“扔了”,場面之悲壯不忍直視。紅豆跟紅棗安慰他半天,并不好使。在大侄子馬上要哭抽抽的時候,鐘伯琛起身將他帶到一旁,小聲說了些什么,大侄子的哭聲戛然而止,揣著小手安安靜靜地出去喂雞摸狗了。

我驚愕,慌忙向鐘大丞相討教哄孩子要領(lǐng)。鐘伯琛低聲回答道:“南方富庶,出了不少貪官。異姓王侯們皆豢養(yǎng)私兵,隱約有了要謀逆的兆頭。崇王忙于削藩,整頓朝廷??上В牡匚徊⒉环€(wěn)固。刺殺、兵變時有發(fā)生。崇王或許是覺得,世子跟在他身邊不安全,倒不如交予您撫育?!?/br>
有道理,畢竟岑蠻已經(jīng)丟過一次了。再出第二次,怕是沒那么好命天降一個五叔去救他。

“大哥他應(yīng)當...不打緊吧?”我憂心忡忡。經(jīng)此一戰(zhàn),也不知大哥手上還剩多少兵。

“殿下且寬心。崇王身邊畢竟有不少舊部追隨?!辩姴∫贿呎f著,一邊將一份折子遞給了我:“殿下。多位地方官員聯(lián)名請奏,治理廣淄一代的水患。歷年雨季,此地皆會發(fā)生嚴重澇災(zāi)。微臣以為,理應(yīng)現(xiàn)在就著手處理此事。”

我拿來地圖一看,頓時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一代乃我南北朝廷水路交通要塞,且人口十分密集。每每發(fā)生洪澇,損失不可估計。我想了想,召來工部尚書詢問一二。

“廣淄一代的水患,先帝在時,可曾命人著手治理?”我有些疑惑。這個地方鬧災(zāi)這么久,父皇怎可能無動于衷?

工部尚書連忙小步溜過來跟我匯報:“殿下??捎纸拥揭笾卫硭嫉恼圩恿耍坎徊m殿下。先帝在時,曾三次命人修繕河塘。然,三次全以失敗告終。洪水一過,頓時決堤,殃及百姓無數(shù)。先帝嚴懲了負責此事的官員,并撥銀子給當?shù)刭c災(zāi)...微臣以為...這里頭...嗯...”

我見工部尚書吞吞吐吐,心里跟貓抓似的直難受。于是我看向我的大寶貝。然而鐘老哥離我三丈遠,表示“非禮勿聽”。我只得上前摟著工部尚書的肩膀小聲合計:“三次全失?。窟@里頭有問題吧?”

工部尚書把眼睛上斜了個四十五度:“殿下說有...就有唄...”

“所以之后沒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只能不停地等朝廷救濟?”我拿手指頭在工部尚書眼前晃了晃,讓他把臉轉(zhuǎn)過來說話。

工部尚書又看向自己的鞋尖尖:“殿下說是...就是唄...”

工部尚書這藏著掖著的樣子,擺明就是在顧慮著什么。我心里頓時有了些許的猜測。于是我命人把記載歷次修河塘的案卷找來,又讓戶部尚書把朝廷給廣淄一代撥款的記錄呈上來,希望從里面找到些蛛絲馬跡。

工部尚書走后,鐘伯琛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殿下越來越聰明了...”

我被冷不丁一夸,立馬精神煥發(fā)地正了正帽子:“你也覺得有問題,對不對!”

鐘伯琛不說對,也不說不對,只淡淡地說了句:“此事微臣不可插手。上任負責修理河塘的孟大人,乃義父的摯友,與微臣交好?!?/br>
我心中了然,拍了拍他的胳膊:“明白了。我不會包庇他,但也絕不會讓他繼續(xù)蒙冤。此事我親自負責,若真的如我猜測那般...也是時候殺一儆百,立立規(guī)矩了?!?/br>
鐘伯琛淡笑,微微拱手:“殿下英明。”

我命陸久安守門,所有人不得打擾,鐘伯琛也先行回府休息。又叫來徐長治,跟我一起圍著堆了一地的案宗各種分析。

徐長治主要是打雜的,我要什么年份的案宗,他立刻替我找出來。之所以沒讓別人與我共同商榷此事,是為了避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