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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這劇本要涼[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如若不是您主動招惹我,我寧可睡在折子堆里,與您老死不相往來。六弟與純熙公主是真心相愛,他自請去祁國也并未受我挑唆。若真的要追究個原因,那您只能怪您自己。六弟他是為了您才遠走祁國?!?/br>
“哀家不信!”母后惡狠狠地瞪著我,旋即陰陽怪氣地干笑一聲:“人人皆知,純熙公主心悅于你,自請遠嫁。岑越,你費盡心思籠絡(luò)祁國,為何會放著到手的公主不要?難不成那“子嗣無望”的傳言是真的?還是你另有所圖?!”

“子嗣無望的傳言是真的假的。母后您心里最清楚。”我有些倦了,積攢在心底里的全部憤恨終于爆發(fā)了出來。我到底不是圣人,無法做到面對仇敵還能言笑晏晏:“母后,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一直逼著六弟繼承皇位,殊不知他壓根就無心于此;你迫害我至今,被群臣所不齒,連帶著六弟也一起被人看不起。你自以為處處為六弟著想,其實是你親手堵了他通往皇位的路。如若不是你如此露骨地溺愛他,聽不得忠言逆耳,不自量力地攪亂朝政。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應(yīng)當(dāng)是六弟而不是我!”

母后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恍惚,滿眼的不甘與悲切。我狠著心繼續(xù)說了下去,心中泛起一絲報復(fù)的快感:“我傻了二十年,本想著繼續(xù)傻下去,當(dāng)個快活的閑散王爺。倒是感謝母后你把六弟從皇位上給拉了下來,成就了今日的我。”

“岑越...你這個...你這個討命的掃把星,你這個...”母后捂著心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有些遲疑。母后她畢竟年歲大了,如若被我給氣死了,那我不是白忍了這么久嗎?于是我將語氣緩和了半分:“六弟去祁國當(dāng)駙馬,其實是件好事。你也知道,如今咱國分兩家,外敵犯邊,稍有閃失就會變了天。祁國安寧,純熙公主賢淑良德,又備受國君寵愛。六弟過去是享福而不是受罪?!?/br>
母后直愣愣地看著我,似是想洞穿的我的內(nèi)心。我便波瀾不驚地任她看,橫豎我問心無愧。許久后,母后終于頹然地垂下了頭,喃喃道:“岑越...你恨極了我吧?你是不是覺得,曦太妃是我殺的?所以你要把睿兒從我身邊奪走,讓我孤老終生?”

我氣極反笑:“母后,我說的話難道不夠清楚嗎?六弟不是我奪走的,他是自愿的?!?/br>
“曦太妃不是我殺的。她確實死于血崩。懷胎八個月時,趕上了突厥偷襲。曦太妃在奔波中動了胎氣,你是不足月便被生出來的?!蹦负罂酀毓戳斯醋旖牵骸熬退闶秋柺苁櫽秩绾??生逢亂世,偏偏她又體弱。我們都勸她喝避子湯,曦太妃卻不聽。她覺得,就她這具身子骨,撐不住幾年了,若不能給先帝留下子嗣,她不得瞑目...”

我愕然。我沒想到母后居然如此淡若平常地提起我的生母。于是我屏住呼吸等她繼續(xù)往下說。

“岑越。你就不該活著?!蹦负笸蝗惶鹗?,在空中虛無地比劃著,神情古怪似是帶著某種眷戀:“你的命太硬了。你克死了你父皇,你生母,你還克死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才不足一個月。就這么沒了。全是因為你...”

“你的女兒...怎么沒的?!蔽腋械揭还珊鋸哪_指頭一路蔓延向上,到我的指尖也跟著哆嗦。我是命硬,但我絕不信什么克死人一說。畢竟我也是在現(xiàn)代社會活過一遭的人。

母后歪著頭,雙手畫了個小小的橢圓,好像在舉著一個嬰兒一樣露出滿足又慈愛的笑容:“我的女兒...軟軟糯糯的,生下來就會對我笑。我把她放在懷里,每天親啊,看啊,怎么都看不夠。她若還活著,也是皇族中唯一的公主。會跟純熙公主一樣極盡殊榮。然而...然而...”

母后的表情猝不及防變得陰冷無比,雙目空洞地看向我,直接讓我打了個寒顫:“然而突厥那群天殺的,正面打不過先帝,就派出jian細偷走了我的女兒和你。試圖要挾先帝退兵。先帝察覺后,親自去追,卻...卻只追回了你...岑越,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下意識地退后了半步,惶恐無比地問道:“為什么?”

母后突然張開手撲了過來,如同一匹餓狼。我嚇了一跳,藏在徐長治身后不敢露頭。徐長治緊緊勒住母后的雙臂,向外頭喊道:“來人!快來人!”

幾位嬤嬤跑了進來,拖著母后遠離了我。母后似是得了失心瘋,瘋癲地哭喊道:“就因為你是個男兒!她是個女兒!你父皇舍棄了她!岑越!你欠她一條命!...”

母后被人拖走了。我呆站在原地,頭暈?zāi)垦?。高大的佛像俯視著我,如同一座巨山帶著厚重的陰影向我傾斜而來,要將我碾得支離破碎。我終于忍不住落荒而逃,滿頭的虛汗刺得我眼睛生痛...

第41章【委屈】

我慌不擇路地跑著,徐長治一路追趕,終于在我差點拍到樹上的一瞬間給我扯了回來。

“殿下,您冷靜一下。您不能聽太后娘娘的一面之詞!”徐長治抓著我的肩膀把我轉(zhuǎn)了個個兒,捏著我的臉蛋左右扭。

我這老臉本就瘦脫了相,他一爪子沒提起來多少rou,險些捏碎了我的骨頭。見我的眼淚被他給扯出來了。徐長治慌了神,連忙左右開弓地給我抹臉。偏偏他一手的老繭,粗糙到跟搓蘿卜絲的刨子似的,把我的臉皮給鏟下來了一層。

我握住他的手,終于冷靜了下來:“閣下快收了鐵砂掌吧。我沒事?!?/br>
我對母后的話半信半疑,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父皇真的是這種重男輕女之徒?他會拋棄自己的親生女兒?然而母后的表現(xiàn)又不像是在騙我,況且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我思來想去,忽然想起了乳娘。既然乳娘知道母后曾經(jīng)生過一個女兒,那么她極有可能也知道母后的女兒是怎么沒的,是否真的如母后所說的那樣,是被突厥人給偷走殺害了。

我忐忐忑忑地去見了乳娘。乳娘正在院中做針線活,見我走來,慌忙站起身來,手中的線團掉落在了地上。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線團,把它撿起來放在手中捏了捏:“乳娘。一直沒有騰出時間來跟您敘舊,是本王的不對?!?/br>
“不不...殿下...還是公務(wù)要緊。”乳娘低著頭,局促不安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角。

我蹙眉,總覺得乳娘似是有些怕我。這倒不奇怪,我長大了,再吊兒郎當(dāng),多少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