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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力看他那醉生夢死的樣子,自己心驚又慌亂。他覺得這是真出簍子了。一開始帶紀寒星過來只是為了顯擺,后來就是純粹覺得好玩兒,紀寒星對什么都好奇,邵力在他面前過足了“見多識廣老前輩”的癮。現(xiàn)在事情搞大了,紀寒星吸上了,還被陳飛套了進去。邵力也怕李顧找他麻煩,能躲著不見就不見。李顧聲色俱厲,指責他把紀寒星拉進了深淵。邵力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全然不知情的,于是露出無奈神色來:“我說李顧,我真的是勸過??墒悄阋仓?,那個年紀怎么勸啊。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能說得動嗎?”李顧要他去聯(lián)系陳飛,邵力咬死了不松口:“我真不知道,他做那個事情的,我們在這里碰上了吃吃喝喝還行,別的也不聊。我年紀輕輕的,沒必要碰那些個東西對吧,我又不是有病?!?/br>他小心地分出余光來打量李顧,他已經(jīng)快把說辭用盡了,若是李顧堅持,他還真有些麻煩。別的不講,假如李顧把這事鬧到派出所去,連累陳飛他們出點血,哪兒還有他邵力的好果子吃。邵力雖然混事,可他比李顧還小就出來混社會,利害能拎得清。他覺得自己也不容易,這舞廳也就是最開始好玩,后面也都那回事??墒撬门阒〕莵硗顿Y的少爺,人家喜歡玩,他就跟著伺候。最近他爸讓他陪一個姓王的老板,想通過他兒子從對方手里接下來像樣的工程。為了能有競標的資質,邵大軍連老本都搭進去,注冊了一個建筑公司來,還招了不少固定的工人。原本他們是個草臺班子,邵大軍不用親自養(yǎng)這些人,有了工程款才給下面人去結?,F(xiàn)在為了從大老板手里拿工程,不僅花錢把各項資質買齊了,還招了一個建筑隊的人做正式員工。這些前期開支讓邵家父子倆rou疼,不過他們也知道,只要有項目,工程預付款一到,回血也是短時間內的事。李顧在辦公室里忙到深夜,他新招的助理是個沉默寡言的小伙子。武鑫的腰受過傷,警察學校沒有畢業(yè)就休學了??禈淙收J為既然紀寒星的身世明擺著在那里,如果對方有意追查,想摸李顧的底細也是遲早的,提醒他要注意安全。于是武鑫就成了李顧的助理,他當年成績很好,只是身體素質不允許他再去穿上制服執(zhí)行高強度的任務。武鑫走進李顧辦公室,恭謹?shù)卣驹诶铑櫳磉吀f了情況。李顧道:“邵力巴結的那個王永飛,是王振的那個兒子?”武鑫:“是的。王永飛也是剛畢業(yè)沒多久,喜歡混事,王振很苦惱,這幾年都在積極想辦法讓兒子更多參與到公司事務當中來。”“我明白了,”李顧道,“種植園工程的標書記得給王氏發(fā)一份?!?/br>武鑫動作很快,他遞文件遞出了一種掏槍的速度:“王振之前就派人來送過公司資料,也有意競標?!?/br>李顧表情慢慢舒展開來,輕聲道:“好,那就盡快找時間約王振出來吃一頓飯吧?!?/br>時間邵力感覺自己流年不利。他也是倒了霉,之前一直跟著的老板把他給踹了。他吃了個啞巴虧,找對方說理還說不出來。本來么,他要從王永飛那里找活兒干就是因為他們自己的資質還不夠,城里現(xiàn)在像他這樣的人太多,永遠有人能想辦法搞來比他更便宜的勞動力。邵家父子見到幾個同鄉(xiāng)傍上大老板之后發(fā)達了,也想有樣學樣,以后能接更大的活兒,不用再灰頭土臉跑工程。邵力在這種情況下有意結識了王永飛,知道他家里就他這么一個兒子,他爹也寵得很。雖然本人草包,架不住命好,是能說上話的。王永飛在舞廳里點酒唱歌,大部分都是邵力伺候,兩人也算玩得不錯。邵力看苗頭對了才敢大肆招人?,F(xiàn)在王永飛突然跟他說給不了他業(yè)務,到手的鴨子,邵力當然不能看它就這么飛了。王永飛頭一次被問還解釋了一下,說公司是他老子說了算,他老子屬于寵他的時候什么都好說,嚴厲起來他也說不上話的類型。第二次邵力還想找他說道說道,王永飛直接不理他了。邵力背后簡直要把此生知道的臟話罵盡,他為了能接王氏的項目硬生生把自己的草臺班子裹了一個光鮮殼子。如果不是王永飛提前露出過要把項目承包給他的意思,他根本不會把那些散兵都簽過來,沒有項目在手還一個月負擔那么多人的工資,他傻么?現(xiàn)在工程拿不下來,這幫工人的工資就沒錢發(fā),邵力有意把他們全給辭退了,可這些進了縣城幾年的泥腿子現(xiàn)在也精明。不知道他們從哪里結識了提供免費法律援助的大學生,硬氣地告訴他無故辭退這些人也要賠償數(shù)月的工資。他和邵大軍一合計,只有兩條路,一個是先把工資賠償了解決眼前的事,一個是先拖一個月,看中途能不能找到其他老板給工程做。邵力還認識幾個老板,只是大的工程總不能像買菜吃飯似的天天都有,他認識的要么手頭暫時沒項目可做,要么已經(jīng)包給別家了,誰叫他這段時間只巴著王永飛呢。王氏建筑的辦公室。李顧接過對面王振遞過來的茶,他很講究地用手招了招,先聞了一道茶葉的香氣。然后夸了一句香氣不錯,是好茶。王振的年紀可以當他爸了,此刻在端方從容的李老板面前卻也沒敢揣著長輩的樣子。王振道:“永飛那小子定不下性我也著急,要是能有李老板這樣的兒子,我真是做夢都要笑醒?!?/br>李顧把茶杯放下笑了笑,什么話也沒說。王振:“找工程隊的事我就沒讓他亂來了。李老板也知道,王氏這么大的公司,我們自己不是沒有養(yǎng)工程隊的,這不是新公司剛在這里發(fā)展沒多久么,人想在當?shù)卣?,也知根知底?jié)省點成本。但不知道先前怎么就那么巧,還差點跟你們鬧出誤會來,后面不會了,施工方的資質我們肯定要嚴格把控?!?/br>李顧這回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心:“王老板言重了。我們也是看重項目才嚴控質量的。而且……”李顧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來。“理解的理解的,”王振搶著說:“涂副總肯定也沒法跟未婚妻的前男友合作嘛,我也年輕過,我懂的?!?/br>李顧滿臉的無奈又好笑,好似這事全不出于他的授意,只是這位熱心老大哥自己瞎揣摩出來的,他道:“也確實是為了大家方便,涂副總后面會主要負責跟進和驗收工程。你們跟他溝通好了,進度才更快。”李顧一走,王永飛過來找他爹。他老大不高興,覺得父親在同伴面前駁了自己面子。說那不過是個發(fā)了財?shù)耐晾习?,怎么要求這么多。王振臉色嚴肅起來,對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很是憂慮:“你知道什么,這個不大不小的種植園只是他們試水的項目,他們發(fā)展勢頭正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