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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豪華的裝飾著琳瑯滿目玉器雕琢的奢華皇宮,一整顆心都煥然一新,成了一顆被愛著會瘋狂跳動的心臟。從眼神交匯的閃躲抵達唇齒相貼的距離,是整整大半個學期。吻是誰先主動的?在那個周末的盛夏午后,圖書館里的冷氣撲簌簌吹著,許辭昨夜吹空調(diào)著涼了,有些感冒,項又驛本來讓他不要出來了,可他偏偏不要。他們高中一星期只有一天放假,也就這一天,他能和項又驛肆無忌憚的窩在一起。他們坐在圖書館的角落里,光線從小窗外透入,許辭披上一件外套,整個身體都陷在了衣服里,手縮進袖子中。他頭暈暈乎乎,終究是忍不住,半趴在桌上,側(cè)頭看著項又驛,鼻音悶悶的,他說:“我想趴一會兒?!?/br>“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去倒熱水?”項又驛輕聲問著,卻見許辭已經(jīng)沉沉睡去。他猶豫著坐了回去,翻著書頁,卻心神不寧,時不時側(cè)頭打量著許辭。許辭是他見到過的人里頭長得最漂亮的,目光在許辭的臉上流連,半壓著擠在桌面上的臉依舊是好看的讓人心悸。項又驛舉起手里的書,輕輕展開,遮在自己的臉前,又一寸寸的湊過去,簇在許辭臉頰旁。控制不住的愛意成了推動他的身體靠進的能量,貼近時,嗅到了許辭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項又驛鼻尖微動,又靠近了些許。便在這時,那簇在一起的睫毛輕顫,許辭掀開眼皮,怔怔的看著項又驛。展開的書跌在桌面上,光線撲面而來,熱度涌上臉頰,項又驛往后縮去,許辭抬起手,掌心按著他的后腦勺,他抬起頭,溫軟的唇相貼,第一個吻在此誕生。輕輕一觸,便似蝴蝶紛飛,睫毛震顫,全身都打著激靈,項又驛的臉漲得通紅,他慌亂的抓起桌上的書,手都是發(fā)著抖,他展開書,合在自己臉上,深深嗅著紙墨氣味。許辭抬手,拉開項又驛臉上的書,他站起身,搖搖晃晃的靠過去,臉上都是笑,他彎著眼,說,“偷偷親我,被我抓包?!?/br>項又驛抖了一下,手里的書被拉開,他看到許辭抬起手,食指按著那片淡粉色的唇,他聽到許辭說:“以后就不要偷偷親我了,這里,隨便讓你親的。”學會了親吻之后,便會像偷腥的貓,時不時地都要互相磨磨蹭蹭親一口。家里、學校、圖書館、行走時,趁著周遭無人,陷在那片柔軟的霞光,埋入那層昏暗的黑夜里,肆無忌憚用吻述說著愛意。高考結(jié)束的暑假,整整一個漫長的夏季,沒有學業(yè),沒有心事,只有喜歡的人在身邊。不知許辭從那里得來的光碟,兩個初長成的少年,藏在房間里,偷偷鎖了門,碟片插入卡槽,屏幕內(nèi)漸漸顯出畫面。欲望漸漸升騰,青澀的身體互相勾引,許辭湊過去吻住了項又驛的唇,無章法的吻著,學著那視頻里的撫摸,項又驛看著他情動的臉,主動趴下去。清瘦的身體微微顫抖,明明也是害怕的,但卻還是臣服著,溫順趴伏。“你進來吧?”“可以嗎?”許辭從身后輕輕抱住他,不確定的問著。“可以,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可以?!?/br>是什么都不懂的許辭,潤滑不夠徹底,莽撞進入時像是要把人撕裂,項又驛一聲悶哼,身體下沉,整個人都在顫抖。許辭嚇了一跳,他想要離開,卻被項又驛拉住了手,“繼續(xù)吧?!?/br>“很疼嗎?要不算了?”許辭小心翼翼問著,看到項又驛發(fā)白的唇,他眼眶都紅了。“不疼,繼續(xù),不要停。”想讓他進來,想被他擁有,想和他結(jié)合,這類的情緒在心里駁雜,撇去了大片大片的疼痛,只剩下我被擁抱著,被他進入的那種滿足感。許辭再度深入,抱緊了他,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滴在項又驛的后背上,不是冰涼的,而是溫熱的。那個時候,他還是項又驛的夢中少年,他還是生機勃勃,他的笑在項又驛眼中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項又驛抱著他時,覺得自己仿佛擁有著一切。那個時候,他也還未死,心是跳動的,身體是溫暖的,血液還在流淌。在最后的時候,他留下眼淚,埋入時,貼在項又驛耳邊,對他說,“我愛你?!?/br>項又驛回答,“我也愛你?!?/br>是甜蜜的夢,回憶在醒來時戛然而止,項又驛睜開眼,迎接著日光落下,跌進眼眶里的時候,他看向一側(cè)。他抬起手,撫摸著空氣,輕語道:“小辭,我愛你?!?/br>11人死之后第三十五天,五七之日,中午時,許母請了主持高僧來為許辭超度。靈堂內(nèi)聚集了很多人,僧侶念經(jīng),火盆里堆放著許辭的一些衣物,燃燒時的灰燼環(huán)繞,項又驛站在一側(cè),低頭看著哭到泣不成聲的許母。衣服燃盡之后,許母從項又驛手里接過一個檔案袋,從里拿出幾十封道歉信還有項又驛打印下來的道歉信息。一張張展開,一封封宣讀,帶著哭聲,伴著哽咽,把歉意捎給許辭,讓他明白,謠言終止了,辱罵過他的人知錯了,可是……難道只有死亡才能換來這些道歉嗎?人死永遠不能復生,沒人能為自己的口出狂言而買單,死了就是死了,后悔道歉都是沒用的。許母低下頭,下巴磕進凹陷的鎖骨中間,她哽咽道:“小辭,mama能做的只有這些,又驛他很好,他幫了我很多,他是個好人,是mama錯了。小辭如果有下輩子,還當mama的孩子好不好,mama好想你啊?!?/br>項又驛深深吸了一口氣,煙熏進了他的眼里,眼睛酸澀,流下眼淚是不可避免的,既是生理原因作祟,還有更多的情緒促使,他藏進角落里,抬起手捂著眼,悶聲哭著。誰不想他呢?他夢里的許辭。念經(jīng)佛事持續(xù)到晚上,項又驛走到屋外,冷意撲面而來,他打了個哆嗦,環(huán)顧四周,輕輕喚了聲“小辭”。樹梢上的枯葉落下,撲簌作響,寒風卷起那枚葉子,項又驛茫然地看向四周,什么都沒有,往日黏在他身邊的許辭……沒有出現(xiàn)。心里的波瀾是在一剎那翻滾而起的,大腦鈍鈍的不能做絲毫反應(yīng),身體卻替他做出了最激進的選擇,止住的眼淚一下子落下,沒有預(yù)料毫無征兆,疼痛蔓延全身。他跑到大街上,在昏暗里,在燈光下,在人潮中,在一片異色目光間,像個瘋子,撕心裂肺大聲喊著,“小辭,你在哪里,你去哪里了?”他不知道跑了多遠,喊了多久,喉嚨鈍痛,腿腳支撐不住身體,跌跪在地,雙膝鑿在細碎的小石子上,刺痛傳來,他低下頭,哭著嗚咽著,“小辭,你出來,別逗我玩了,你快出來啊?!?/br>手指被砸到的疼是逐漸蔓延開的鈍痛,涉及的范圍不大,但消退很慢。皮膚被小刀劃開的疼,像是一段帶著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