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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凝視著她,“有什么收獲嗎?”蘇碧落有些詫異,“你只想說這個?”“不然?”黎燼反問之后又說,“我只是覺得,你和我們看到的,以為的,蘇夢來不一樣。但無論你是誰,做什么事,我都相信你。”相信你這個人,也相信你的本事。蘇碧落彎了彎唇角,“也只有你會這么說。”她聲音很低,很快又恢復正常?!坝袀€大體的方位,去看看吧!”花無芽劍舞得密不透風,將不遠處兩人牢牢護在身后,血染在劍上的時候,她不可抑制地有些恍惚。只要劍尖再往前送一點,一條命就又沒了。飛來的銀針在她遲疑的瞬間,送入敵人的咽喉。她拿劍的手圈抖了一下,忍不住回頭望了眼身后。洛歸念黑沉沉的眸子,看起來依舊毫無感情,比她手中的利刃還要冷?!安幌霘⒕筒粴ⅰ!?/br>她語調(diào)輕飄飄的,說的話卻與花無芽所料截然相反。女子倚在洛歸念,肩頭輕笑一聲,“凌云派的劍法,果然靈動迅疾,只是這姑娘,怕是劍下還未有過亡魂?!?/br>“嗯?!甭鍤w念專注地盯著前方。“一看她就沒殺過人。”“不覺得她過于心慈手軟嗎?”女子嘴角含著笑,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似乎發(fā)生什么,都無法影響她的從容。“不想殺人,是錯嗎?”洛歸念道,“輕信是錯,但善良不是錯,不想殺人也不是錯。至少現(xiàn)在,我可以殺?!?/br>女子一怔。花無芽的手卻不再抖,她咬牙將劍送入敵人的胸膛,尸體重重的倒在地上,積水濺起發(fā)出啪嗒聲。她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墨發(fā)流瀉而下,被雨水打濕滴著水,招式越發(fā)凌厲,力求一擊斃命。洛歸念輕聲道,“真不聽話?!?/br>她伸手覆蓋住女子的眼睛,“快生娃娃的人,不該看這些?!?/br>女子似乎是因為冷抖了一下,“你知道,我曾經(jīng)殺過多少人嗎?”“很多吧!”洛歸念道。“不錯,很多。”女子嘴角勾起笑,洛歸念卻覺得,掌心有了一點溫熱的濕度,“你哭了嗎?”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比雨夜還要冷,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安心,她想。如果此刻,死在這兩個心懷善意的人身邊,似乎也不是壞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出身名門,自小就被教養(yǎng),懲jian除惡,幫助弱小。自知手染鮮血,殺人無數(shù),卻也問心無愧。她也曾無數(shù)次,想過自己最終的結(jié)局,可能像之前志同道合的劍友一樣,與敵同歸于盡,也可能會重傷不治,或者死后被挫骨揚灰,她也不在乎。可她沒想到,自己竟能圓滿地嫁人生子,后半生隱退江湖,安穩(wěn)一生。如果安穩(wěn)一生,倒也達成已逝劍友所愿,只是人間正道亦難有善終。她毫無防備的喝下夫家準備的安胎藥,醒來后已經(jīng)被賣入仇家之手,肆意羞辱折磨。吾友,你所期待的歲月靜好,我終究也沒達成。她一開始也想問為什么,可是后來就明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這個結(jié)果,那因為什么也就不重要了。肚子里的孩子倒也堅強,她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孩子也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她的肚子里。她有時候懷疑,這孩子從一開始就是個死胎,或者已經(jīng)在某些時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如此也不是壞事,不在愛和期待里出生的孩子,此生也注定難以幸福。若是和她走上一樣的路……她不后悔自己的選擇的路,與那些朋友傾心相交,亦覺得是一生之幸。只是這一生,似乎注定是個悲劇。兩個小姑娘的一番折騰,她看在眼里,自覺十分有趣。這倆人個性反差極大,一看就是在往完全不同的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偏偏都還有一顆善心。她并不抱期待,也不希望死之前再做一回別人的麻煩。因此提出,讓她們放下她,其實這是很理智,很自然的做法,她們非親非故,帶她一起逃走,是舉手之勞,也是仁至義盡。只是沒料到,誰都沒同意,就算是這個將理智發(fā)揮到極致的小女孩,也沒有同意。只因為她們都知道放下她,她的最后一絲生機,就會斷絕。現(xiàn)在聽對方說這樣一句話,她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在被人保護著。“只是雨水罷了。”她說。黎燼打著傘,在夜色里匆匆行走,她對這種玄術推測出的結(jié)果,半信半疑,但總歸是有個目標。百回城這么大,如果找不到,那么她就會一直找下去,所以無非是時間和先后的問題。何況,不知是不是對蘇碧落的偏愛與信任作祟,她有一種預感,事情將會有一個結(jié)果。黑漆漆的小巷在夜色里,像是被世界遺忘的一個角落,不見人煙與燈火。遠處的人家有紅燈籠,映應著有些泥濘的積水上,像是一層血色浮在其上,古怪且不祥。第25章找尋黎燼緩步走進了小巷,巷子里寂靜一片,宛如墳地。雨漸漸的有些大了,擊在紙傘上發(fā)出噼啪之聲就格外清晰。黎燼走了幾步,嗅到一種很淡的血腥氣,像是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過,依然揮之不去。她想了想,走到身側(cè)最近的刷著黑色漆料的門前,抬手敲了敲,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的。她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開了。這動靜在雨夜里不算小,但這戶人家,就像睡死了一樣,沒有人出來看看。突然,黎燼步伐頓住,一個人突然倒在她的腳下,沾著血的手,染濕了她的繡鞋。黎燼把人翻了過來,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男人,剛才靠在樹葉茂密的槐樹旁,她沒看見。這人被一劍封喉,血還沒有凝固,眼睛里還殘留死前的恐懼。黎燼伸手將男人的雙眼合上,探頭望了一眼屋內(nèi)。四周沒有任何光源,她也無法確定,屋里是否還有活人。身后突然有了刀劍嗡鳴之聲,黎燼回身,手中紙傘聚攏,劍尖擊在其上,兩件武器對峙成一條直線,主人附在其上的內(nèi)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