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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一嘗。“這鮫人還真是渾身是寶啊,”彭彧冷笑說,“活著能織鮫綃哭珍珠,死了把油榨一榨,剩下的rou還能賣個好價錢,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愿意收購,簡直搞得我都心動了。”他說著已經(jīng)給斗途發(fā)了個定位,本來想寫“遇到販賣鮫人rou的小攤,速來”,轉(zhuǎn)念一想這貨今天已經(jīng)干了一天活,不一定愿意理他,遂把消息改成了“在大排檔點了一桌子,吃不了了,還熱乎著,速來打發(fā)”。這方法果然奏效,斗途幾乎秒回:“好的,等我!”還附了個表情包。只有“吃”才是人間第一要事,無論仙還是龍都不能免俗。斗途很快出現(xiàn)在大排檔門口,一眼就找到他們,湊過來興奮地搓搓手:“這是給我留的嗎?”李一澤難得大度地推給他一半,招呼他坐下:“只有你自己嗎?不帶上你幾個師兄弟?”斗途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伸手剝了一只蝦,成功把自己推進(jìn)彭老板的火坑里:“他們都不在,就我自己?!?/br>李一澤拖長聲音發(fā)出一聲“哦”,就等著他把那塊蝦rou咽下肚,隨后把盛著鮫人rou的紙盒推到他面前:“來,你嘗嘗這個?!?/br>斗仙長單純地以為自己是被請過來吃飯的,不疑有他,用簽子插起一塊囫圇塞進(jìn)嘴里,結(jié)果沒嚼兩下就皺起眉:“這是什么東西?味道怎么這么奇怪?”李一澤不緊不慢地說:“鮫人rou。”斗途:“……”可憐的斗仙長就這么被兩個沒安好心的東西給耍了,表情瞬間扭曲起來,活像剛吃下一整只檸檬。他幾乎是慌亂地從桌子上找到一沓餐巾紙,倉促地抽出兩張,把嘴里的rou吐進(jìn)去。隨后他長舒一口氣,又開了瓶啤酒漱漱口,這才覺得怪味被壓下去了。彭彧絲毫不以自己的行為為恥,拍拍他的胳膊,朝那家賣鮫人rou的小門臉一指:“看到?jīng)],從他家買的?!?/br>那一串長龍似的隊伍實在太顯眼,斗途也不顧自己剛被人坑了,擼起袖子就要過去干架,彭彧一把按住他:“別忙,單抓這一個店沒用,我們要逮住那個供貨的?!?/br>斗途瞬間回過味來了,把剛要邁出去的腿收回來。彭彧叼走李一澤遞到他嘴邊的一條蟹rou:“我剛打聽過了,這是附近唯一一家賣鮫人rou的店,只有晚上十一點以后才開門,開張時間非常不穩(wěn)定,有時候間隔三五天,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不過,”李一澤接上他的話頭,“我剛聽店家跟顧客交談,說這次的貨比較充足,明天還有一條,而且說這種東西就是要現(xiàn)殺現(xiàn)賣才能保證新鮮,每次從宰殺、清洗到腌制、售出,間隔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下午?!?/br>“也就是說……”斗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明天下午還會去取貨?!?/br>三人互相傳遞一個眼神,同時低下頭繼續(xù)擼串,彭彧又說:“我想著,賀傍那邊能給我們提供的信息有限,而且跟他搶生意的買家基本都是購進(jìn)活鮫人,萬一鮫人死了,他們不見得會親自宰殺,有可能直接把尸體賣給下家,讓下家來處理,就像養(yǎng)殖場和屠宰場,是合作關(guān)系?!?/br>“有道理?!?/br>彭彧:“所以這兩條鏈一定有搭接在一起的環(huán)節(jié),如果咱們能抓住那個頭,再掐住這個尾,說不定可以將中間的部分一網(wǎng)打盡?!?/br>“明白了,”斗途鄭重地一點頭,“跟蹤取證這種事情,就交給我來好了。”第96章圍剿行動三個人一拍即合,分工明確,分完以后繼續(xù)該吃吃該喝喝,等把一桌子海味全部解決,回到賓館睡覺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這幾個好像都不擔(dān)心第二天起不來,誰也沒少喝,彭彧洗完澡就倒頭大睡,完全忘了身邊還有條喝了酒就開始活潑的龍。李一澤非常不滿地在他旁邊晃悠,又不好真的吵醒他,只好東碰一下西摸一下,親一親額頭,再啄一啄嘴唇,甚至伸出舌頭舔舔他的臉頰,最后化成手臂長一條小龍,趴在彭彧身上,拿尾巴尖在他鼻端掃來掃去。這時候床頭柜那邊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他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抽屜竟然自己開了,從里面探頭探腦地冒出一本書。李一澤才看到那書的一個邊,眼神已經(jīng)冷下來,沉聲說:“滾回去。”書慢慢地縮回頭,抽屜歸位,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再沒了動靜。李一澤內(nèi)心非常不爽,心說這書作了一路妖,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來催他。他四爪收攏地蹲在彭彧胸口,龍身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尾尖也跟著一甩一甩的,很快就被催眠,把腦袋往下一埋,也睡了。……于是彭彧毫無懸念地感受到了“鬼壓床”。這條龍實在太沉,哪怕變小了也跟個沙袋似的,彭彧被他壓得噩夢連連,分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就是手腳發(fā)軟動彈不得,怎么都醒不過來。直到一通電話強(qiáng)勢插入,李一澤抻長身體去床頭柜上夠手機(jī),后爪踩在彭彧胸口,指甲沒留神刺到了他的皮膚。耳邊響起手機(jī)鈴聲,再加上胸前刺痛,彭彧終于從鬼壓床的狀態(tài)中驚醒,一把抄起那條罪魁禍?zhǔn)椎凝?,從他爪下奪過自己的手機(jī):“喂?”“愛豆,”電話那邊的斗途壓低聲音,“我現(xiàn)在跟蹤他們到了碼頭,好像準(zhǔn)備交貨了,你要不要過來一趟?”彭彧徹底清醒了:“具體什么位置?”斗途用手?jǐn)n音:“我給你發(fā)定位。”彭彧應(yīng)下來,一把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結(jié)果渾身一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上身光著,連下身也光著,某條龍的尾巴剛好搭在他腿間,自動給重要部位“打碼”。雖然他昨天晚上喝了酒,但絕對沒到喝斷片的程度,清楚地記得自己應(yīng)該是穿著睡衣睡的,一覺醒來突然“裸奔”,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他沉默地注視著自己胸前被龍爪子戳出來的紅點,再一看某龍鋒利的指甲,想給他剪掉的念頭又蠢蠢欲動。李一澤趕緊從他身上跳下來,往旁邊一滾化作人形:“我覺得斗途那邊需要支援?!?/br>彭彧只好暫且放過他,撈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沖進(jìn)衛(wèi)生間光速打理好自己,朝李一澤一挑下巴:“走?!?/br>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中午,兩人順著定位摸到斗途說的地點——碼頭還是那個碼頭,但跟彭彧停游艇的不在同一個區(qū)域,中間隔了挺長一段距離。這邊停泊的基本是進(jìn)出海的漁船,還沒接近就能聞到腥氣撲鼻,李一澤那過分靈敏的龍鼻子頓時遭了殃。然而來都來了,只能閉住氣硬著頭皮上,兩人悄無聲息地接近,斗途正在一個小平房后面貓著,趕緊沖他們一招手,示意他們過去。此時正趕上一批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