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老師,而他原本以為的季笑珉在原來學(xué)校的工作也并不是像在少年宮一樣教美術(shù),而是機修理論和機械制圖。高敘開始還有些吃驚,想想?yún)s又了然了——要不是專業(yè)的,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他的排氣管改過,并且只聽聲音就能知道他改過的排氣管出了問題?他的心情莫名有些興奮起來,心里一個念頭模模糊糊地升起,只可惜只是一閃而過,卻沒來得及抓住,但是有一件事他卻必須當(dāng)場堅持:“這車的事真的是我沒辦好,你要自己修也行,但車得擱我這兒,場地啊工具材料什么的你都隨便用,缺什么盡管說——我不管這你一定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是不給我面子看不起我不把我當(dāng)朋友!”季笑珉本來想推辭,但高敘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又當(dāng)著楊光的面,他還真有點怕拂了他的面子。心里頓時有點拿不定主意,他下意識地嘬著嘴唇,看看高敘又看看楊光,末了把目光定回車上,半天沒說話。場面一時間變得有點小尷尬,楊光左右看看他倆,想了想正準(zhǔn)備打個圓場,卻見高敘湊到季笑珉旁邊,壓低了嗓音念經(jīng)似的念叨:“好,好,說好,說你答應(yīng)了?!毕駛€不依不饒的小孩兒。直到季笑珉被他念得沒法兒,終于失笑著點頭說好,他才又像個小孩兒似的咧開嘴笑出一口白牙道:“謝謝啊,不然我真的很沒面子。”說完轉(zhuǎn)頭用胳膊在楊光胳膊上一拐,高敘朝他飛了一眼,道:“中午別走啦,一塊兒吃個飯,你們師徒不是久沒見了么?”“我當(dāng)然沒問題啦,季老師在,我請。”楊光當(dāng)即點頭。“那怎么行,還是我請你……”季笑珉自然不肯,話說到一半?yún)s被高敘打斷。“哎呀都別爭了,這兒我的地盤兒,我請。”午餐一頓其樂融融,因為大家下午都還有事,大白天的誰也沒喝酒。楊光吃完午飯就先走了,季笑珉則跟高敘一起回到了車行。周末下午來看車的人不少,高敘一個人照應(yīng)不過來,季笑珉就幫著也給人介紹講解。他的知識儲備顯然是很有功底的,上至摩托車百年,下到碳纖軸承改裝配件無一不精通,最要緊可能當(dāng)慣了老師,無論說起什么都調(diào)理分明娓娓道來,使聽的人不僅愿意聽,也容易聽明白。高敘店里這次進了三輛車,本來沒想著這么快能敲定買家,沒想到一天下來居然訂出去兩輛。余下的幾個約了來看車的人雖然沒有看中店里的車,但在季笑珉的介紹之下也有了新的意向,臨走的時候都跟高敘約好了找時間細(xì)聊。高敘心里自然非常高興,但看季笑珉一整個下午都在賣力地說,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心里很有些過意不去。于是那邊客人一走,他就趕緊去拿來一瓶礦泉水,打開了遞過去:“辛苦了辛苦了,說了這么多話,真是沒想到,本來只約了四個人,誰知道人帶人一下子來了這么多?!?/br>“還好啦,”季笑珉接過水很小地喝了一口,在嘴里抿了一會兒才咽下去,“從前上課的時候話說得更多,而且這也不用講解重點,就是聊天嘛——你自己不也一樣說了一下午?”“我這是生意啊,你是義務(wù)的——怎么,這水不好喝?”高敘注意到了他喝水的細(xì)節(jié),自己也拿來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灌了一口。“沒有沒有,只是半天沒喝水,喝快了不太好?!奔拘︾霌u頭,環(huán)視了店里一周,才又喝了一口,“哎你這店看起來也不小啊,怎么就你一個人,連個搭手的也沒有?”高敘聽他這么說,心里終于也覺得放松了一點,攤開兩手撐靠在身后的柜臺上:“有是有的,這店是我跟人合伙開的,不過他這兩天有比賽,所以沒來?!?/br>“什么比賽?”“打籃球?!?/br>季笑珉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籃球他是不太懂的,聊不出話題。他把目光又在店里掃過一圈,最后定在自己那輛散在地上的哈雷身上,極不易察覺地輕輕嘆息一聲,過去蹲下來仔細(xì)查看。他并不知道高敘聽見了他的嘆息,只知道他跟著自己走了過來,并且在他蹲下來的時候隔著那輛車也在他的對面蹲了下來。“從哪兒開始呢?”高敘伸出手,在那一堆破爛里拎出被打碎的車前燈,抓在手里看了看,搖搖頭擱到一邊。季笑珉很高興他沒有再說什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之類的話,心里一下子輕松了不少,跟著他的動作也伸出手,從那堆東西里扯出一團電線:“先清理一下吧,看看還有什么能用的,圖我回去找找,然后再來想辦法?!?/br>相比于季笑珉扎實的理論知識,更讓高敘吃驚的是他的實cao動手能力。一連幾個星期,季笑珉每晚都在下班之后到車行來整理他那輛被砸毀的哈雷,高敘跟在他身邊幫手,終于明白楊光為什么會稱他為“大神”。季笑珉對摩托車身上的每一處環(huán)節(jié)都了如指掌,每一個細(xì)小的零件搭配、安裝以及每條線路的走向在他手下都像是電腦輸出一般精準(zhǔn)。他從家中帶來的圖紙只在第一天拿到車行的時候打開對應(yīng)著那輛車的殘骸仔細(xì)做個標(biāo)記,之后就一直卷好了擱在柜臺上,除了高敘中途為了確認(rèn)線路過去打開過幾次,季笑珉自己一次也沒再看過。他看起來骨架纖細(xì)文質(zhì)彬彬,但一旦動起手來,包括鈑金在內(nèi)的一些對體力和技術(shù)俱有要求的活計他都能信手拈來毫不含糊。有好幾次高敘看著他卷起袖子露著一小節(jié)細(xì)白的手腕拿起電氣切刀,心里都不自覺地跟著一陣緊縮。高敘怎么說也是玩兒車十幾年的人了,而且因為一直想要自己開車行,在這個行當(dāng)里也算打滾了許多年,見到的各式各樣的高手也不少。像季笑珉這樣的水平,雖不能說難得一見吧,但扳著一只手也數(shù)得過來。他的心里于是覺得特別高興,一來是覺得他倆這緣分真是奇妙,隨便偶遇一下就遇到個興趣相投脾氣也對胃的朋友;二來是他對車行將來的某個原本還模糊的規(guī)劃似乎就在這幾個星期之內(nèi),讓他漸漸看到了一些清晰可行的苗頭。不過季笑珉技術(shù)好是一回事,但是哈雷的配件全部需要進口,因此這一輛車前前后后拖了差不多三個多月才弄好——這還是得益于這輛車的原車屬于常見的cssic系列。改裝部分的部件是高敘按照季笑珉當(dāng)初的記錄盡可能原樣在圈里淘的,但是時間太久了,有不少部件已經(jīng)更新?lián)Q代,他們就合計著做了些調(diào)整。這期間季笑珉終于見到了白森,王可也跟著他來過車行幾趟,卻沒想到兩人居然是認(rèn)識的,而且王可甚至還認(rèn)識高敘。季笑珉略一打聽,才知道原來王可在高敘他們那個商演的圈子里是個小有名氣的rapper,兩人一起串過幾個場子,比季笑珉和高敘認(rèn)識得還早兩年。白森和王可的情況與之大差不差,有一回白森客串了一個場子里樂隊的鍵盤手,給王可做了一次伴奏,又正好有高敘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