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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最后大勢一定,其他旗幟跟著隨時倒戈。如此一來便每一方都能把得住。養(yǎng)虎為患的蕭淵,似乎還一點也未曾意識到,他散出去的爪牙,實際上并不聽他的話。一直忖至當(dāng)下的狀況,尋洛想著,若最后的任務(wù)是殺了莊九遙,那自己的劍尖必然是不會對著他的。了不起是一死。可自己死了之后呢,自己死了莊九遙便能活了么?想至此處他自嘲地一笑,莊九遙的心思,似乎用不著自己替他擔(dān)心這些。要保全他自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只剩兩條看似錯開的路可走:一是莊九遙自己上位;或者,滅了天門。入了夜已久,尋洛還和衣靠在榻上,門忽地響了一聲。他坐起身來抓緊了劍,同時翻身落地,悄無聲息藏在了榻邊。稍微等了一會兒,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他猛地起身,卻見到是莊九遙提著一壺酒進來了。尋洛心頭一松,放下劍,卻又立時不自在起來,因而只淡淡地看著他,沒什么表示。莊九遙似乎是喝醉了,回頭將門掩上,又轉(zhuǎn)向他,眼神迷蒙地笑:“阿尋?是阿尋么?”他說著便踉蹌了過來,手里酒壺一晃一晃的,像是隨時就要掉落。眼見著他要摔倒,尋洛伸手攬了一把。莊九遙便順勢靠上他肩頭,將下巴掛在他肩膀上,喃喃道:“阿尋,尋洛,尋大俠!”尋洛嘆了一口氣:“我在。”莊九遙聽見這回答頓了一頓,才揚手扔掉手里的酒壺,一聲脆響,酒香瞬時彌漫開來。“阿尋,你聽我說,你聽我說……”他起身拉開了些距離,一手撐著尋洛的肩,一手伸出食指指著他,歪了頭皺著眉,一直重復(fù)著,“你聽我說。”尋洛不知該怎樣遣散心頭的躁意,只得道:“我聽著呢?!?/br>莊九遙靜了一會兒,又一頭栽在他肩窩處。就在尋洛以為他睡過去了時,他突然開了口:“我不是自己想當(dāng)王爺?shù)?,我不想?dāng)王爺,也不想中蠱毒,更不想那么多人一直看著我……我也沒有逗你玩兒尋洛,沒有看好戲……不對,也看過好戲,但是后來就跟你一起上臺唱戲了……我是真的,我對你……”這話說得亂七八糟,尋洛卻覺得心里一陣酸軟。“尋洛,尋洛,尋洛……”他邊喊邊扒開他肩頭的衣服,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半天才松口,道,“我這一生什么都是破的假的,只有對你的這片心是好的,你別不要啊。”他說最后那句時口氣十分平靜,絲毫不似醉酒的樣子。尋洛聞言一怔,突然把住他肩膀,抬起他下巴,傾身壓上了他唇。也不知誰咬了誰,血腥氣隨著酒香在舌尖一融,皆化作了難以抑制的顫意。他尋洛又何嘗不是,這一生什么都是壞的,一切都是為了破壞,甚至包括存于這世間的意義。就這么一回,就例外了這么一回。不想再見血了。作者有話要說:莊九遙最會賣慘了!那啥,對不起在看文的小可愛,周六停更一天吧。這一整周身體都不太得勁兒。有點昏昏沉沉的,怕周五上班回來寫文影響質(zhì)量。我這人算是比較胸?zé)o大志吧,這一本比上一本有進步,并且有人在看,我就覺得開心了。數(shù)據(jù)很虐,但是完結(jié)應(yīng)該還有一小段距離,心里想寫的東西還沒有寫完,還是會照著舊想法來。謝謝小天使們~~~祝大家身體健康!一定要健康!難受就不說了,還因為……看病太貴了啊?。?!哈哈哈哈哈愛你們~第73章坦誠相見尋洛的力氣極大,莊九遙下巴吃痛,卻仍舊是情難自禁地往前迎合。酒香頓時自舌尖往下,一番激烈的糾纏之后,尋洛心覺自己也離醉不遠了。也不知怎么地就互相推搡著到了榻上,尋洛身上像是著了一把火,感受到的躁意,比以往每一次都來得猛烈。他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莊九遙伏在他肩窩處,一直喃喃叫著“阿尋”,叫著叫著卻沒了聲音。尋洛低頭去看,已睡著了。本有些疑心他會不會是裝醉,此時倒真是有些心疼了。他慢慢平息著心頭的火氣,一下一下地摩挲著莊九遙頸側(cè)的皮膚,過了半天卻覺得愈發(fā)燥熱,只得起身,輕手輕腳將莊九遙從自己身上挪下來,拿過枕頭,將人在榻上放平了。而后出門去吹冷風(fēng)。在房頂上坐了半天,漸漸平靜了,他才細細看了看這蜀王府的模樣。院落不多,但畢竟是王府,寬敞是必然的。從這里瞧上去,整個府邸顯得十分簡樸厚重,與傳聞中蜀王蕭瑾的做派倒是不怎么契合。不知過了多久,下頭響起細微的腳步聲,尋洛低頭,發(fā)現(xiàn)是莊寧兒。他正準(zhǔn)備下去,莊寧兒已旋身騰上來了。兩個人隔了段距離,在屋頂坐了會兒,莊寧兒笑道:“尋大哥,你莫怪公子,他也是身不由己?!?/br>是了,莊寧兒之前告訴過他,若是日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要記住莊九遙對他是上心的就成。“嗯?!彼c了點頭,忖了一會兒才斂了眉,解釋,“我也不是生氣,只不過是有些怕了?!?/br>莊寧兒訝異片刻,又笑開了:“總覺得尋大哥是不會害怕的人,今兒竟聽你如此直白地承認,倒是意外了?!?/br>尋洛也跟著笑了一笑,問:“他的蠱毒是自小帶著的,那么是宮里頭的人下的?”“是在宮里中的毒,”莊寧兒細細忖了會兒,坦白道,“但是否是宮中之人所為,不好說?!?/br>尋洛點點頭,又問:“傳聞中的蜀王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莊寧兒噗嗤一聲笑了,“啊”了一聲,笑完了卻又嘆了口氣,輕聲道:“公子的生母襄妃,是與圣上一同從亂世中闖過來的,聽聞是圣上的摯愛。只不過圣上后來成了圣上,其間很多事情其實是身不由己的。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權(quán)勢富貴皆有了之后,夫君是皇帝,妻子卻只得為妃?!?/br>尋洛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了然:“宮里頭那些人忌憚他?!?/br>“何止是忌憚,”莊寧兒搖搖頭,“簡直是恨不得他沒出生過。公子跟襄妃娘娘長得太像了,所以圣上不敢見他,同樣不敢動他?!?/br>“為何?”尋洛問。莊寧兒尚未及開口,旁邊已騰上來一個人,十分疲憊似地坐下,將頭靠在尋洛肩上:“因為他對不起我母親?!?/br>尋洛低頭看他一眼:“你不是睡著了么?”“是睡著了,睡到一半撈你沒撈著,”莊九遙笑起來,“就醒了,起來用了點兒醒酒藥?!?/br>莊寧兒見他這樣子,又羞又急地說了句“我走了”,飛身下了房頂。“嘖,”莊九遙看她進了自己房中,搖了搖頭,“這丫頭,吃里扒外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