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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紅燈時候腳邊落片葉子,他都覺得這葉子長得周正,比一般落葉多幾分姿色。他是真高興。到了巷口,他放慢速度,老李噢喲一聲,“買車子啦——這車子結(jié)實!”程水架住車,轉(zhuǎn)頭沖老李笑,比了個噓:“先別告訴我哥啊,怕他揍我?!?/br>老李跟著笑:“跛疼你呢,哪舍得動你,行了去吧,不跟他說?!?/br>程水美得一點兒都掩飾不住,要是有尾巴,能當(dāng)場翹到天上去。說不準(zhǔn)還得掛個牌兒:“我哥疼我?!?/br>這么大的車子,停在六道巷那么窄的路上肯定不合適,程水給推到屋后面,挨著墻根放,才想起來自己沒買鎖。不單單是鎖,他太興奮了,挺多該買的東西都沒買,程水呼嚕了一把自己的后腦勺,把本子先拿出來,屋里屋外琢磨半天,藏在了嚴(yán)慶生的枕頭下面。放的時候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知道這枕頭里有錢的時候,他們好像認(rèn)識還沒多久。這錢不用想也知道對嚴(yán)慶生有多重要,他那時候還睡在地上,每天起的比嚴(yán)慶生要晚,雖然時間不長,但獨自在家的時間還是有的。生哥那時候就……他到底什么時候……程水揉揉鼻子,算了不想了。他哥面皮那么薄,真要細(xì)究下來,到時候還惱了。思及此,程水順便回想了一下嚴(yán)慶生為數(shù)不多惱人的時候,白面皮,明明是好欺負(fù)的面相,擰著眉毛的時候卻極為較真,對上自己還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講道理。他坐床上敷衍地冷靜了小半會兒,嘆氣:可愛,真他媽可愛。程水在屋里待了十幾分鐘,蹬著車子又出了門。距離嚴(yán)慶生下班到家還有六小時,他得買好車鎖,把車后座座墊縫好,準(zhǔn)備一桌像模像樣的婚宴,還得……他輕咳一聲,似乎吸著風(fēng),喉嚨都干得疼。有了車子速度快了許多,沒幾分鐘已經(jīng)看得見雜貨市場缺橫少豎的高門頭,程水堅持著把剛才打斷的思路延續(xù)下去:還得去買一管百來塊的潤滑劑,他跟生哥說好明天休息,今晚——該洞房了。雜貨市場進(jìn)門就是一家鎖店,程水順手買了,推著車子急匆匆往賣布的鋪子走。一塊后座墊,用不了多少布料棉花,程水卻在一屋子花色里挑花了眼。嚴(yán)慶生的生活從來都不是選擇題,喜歡什么顏色,適合什么款式,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程水琢磨半天,那就紅的吧,大喜的日子,錯不了。他扯了半匹紅棉布,印著龍鳳呈祥的紋,老板娘邊裝邊問:“喜事哦?”程水點點頭:“今晚結(jié)婚?!?/br>他面上一派正經(jīng),奈何心里頭藏不住甜,眼角眉梢全是笑。老板娘愣了愣,詫異地看他一眼,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回身摸了張紅喜字,巴掌大的剪紙,夾在布里裝好了。程水也跟著愣了一下,心里頭倏然亮起一盞煤油燈。這張剪紙點醒了程水,他這么些年,婚喪嫁娶的事兒幾乎沒經(jīng)歷過,師傅的喪事他都是自己摸索著辦了,周圍沒人會教他這個。結(jié)婚得貼紅喜字,他連這個都忘了。好在雜貨市場就有專門賣這些的,他去攤子上挨個看過去,紅喜字買了幾張,貼門上的,貼窗戶的,貼床頭桌前的,碎金紙也拿了一包,一扭頭看見掛起來的紅蓋頭,鬼使神差地讓老板一起包起來。哪有結(jié)婚沒有紅蓋頭的呢?至于到底蓋在哪兒,怎么個模樣,程水光是在腦海里摸了個邊兒,就快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頂著紅蓋頭,坐在床邊上,等著自己過來挑開,再……打住!程水做了個深呼吸。不管怎樣,這下總算有了點尋常結(jié)婚的樣子。出了門,程水轉(zhuǎn)而又去了菜市場,比起雜貨市場,這地方顯然做起決定來要快得多。做硬菜費時費煤,他便直接切了塊鹵牛rou,切一半又想起好像辦事兒都要吃雞,又要老板剁了只燒雞。兩樣加起來,又是一百塊沒了,程水幾乎都能看見生哥心疼的表情。他笑了笑,生哥要是心疼了,他就和他說,傻哥哥,一輩子就這么一回,心疼錢不如疼疼我。錢沒了再掙,洞房可就這一晚……老板哐哐剁了半天,程水差點又把自己給想硬了。他把菜市場轉(zhuǎn)了一整圈,看了滿眼的綠色蔬菜,平復(fù)了下心情,手上多了六七個袋子,最后去豬rou攤上切了塊里脊,全塞進(jìn)了車簍子里。還剩最后一樣。成人用品店里的氣氛永遠(yuǎn)透著一股不可說的意味,程水從外面進(jìn)去,差點沒找到穿著黑襖子窩在柜臺后面的老板。老板記得他,這小伙子長得俊,來問的東西在他們這個小城市里又有點兒特別,程水一進(jìn)門他就認(rèn)出來了。“來啦,就那個?”程水從小到大,套兒見得不少,但這種店卻才第二回來,他輕輕啊了一聲,數(shù)出錢來,眼睛盯著后面貨架上的一個盒子。老板把東西給他,眼皮都不抬:“那不是你這樣的娃兒用的?!?/br>程水又短促地啊了一次,他本也不是非得研究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可老板一說,他便鬧了個紅臉。他上回來為了問清楚,和老板簡單說過情況,沒想到老板還記得。他把那管東西放進(jìn)口袋,老板揣著手窩回椅子里,慢吞吞道:“好好過,祝福你們。”程水道了謝,埋著頭往外走。老板在身后又道:“以后來我這拿,給你打折?!?/br>程水什么都沒想。他把車子蹬得飛起,他要回家。十一點,嚴(yán)慶生從餃子鋪出來。他最近套上了那件羽絨服,一來他拗不過程水,二來已經(jīng)進(jìn)了數(shù)九天,往常要咬牙扛的寒氣今年卻似乎扛不住了。人就是這么奇怪,最是孤立無援的時刻顯得無所不能,一旦旁邊多個肩膀,頭一偏就能睡過去。程水從那次起就常常來接他。每天點一份餃子太奢侈了,于是他便蹲在街對面,眼睛盯著店門,兜里裝一把炒米,一粒一粒地數(shù)著吃。嚴(yán)慶生一推門,他跟安了彈簧似的蹦起來,喜笑顏開地往嚴(yán)慶生跟前湊,還非得攤著手心,讓他也啃一口香噴噴的炒米。到了六道巷,嚴(yán)慶生推拒得不夠真心,程水便拍拍手,背起他往家去。今天也不例外。程水依舊蹲在那地方吃著炒米,見了他也依舊那么精神地一蹦,下一個動作卻不是直接跑過來。嚴(yán)慶生看他把身后那不知誰家的自行車推過來,頓時急了:“這是干啥,放回去。”程水卻說:“哥,今天我發(fā)工資?!?/br>嚴(yán)慶生迷糊:“我知道啊——你要買這車?那也得人家賣啊?!?/br>程水帶點兒無奈地吁了口氣,先捏了一小撮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