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腦子，想了什么，到底因?yàn)槭裁醋兊萌绱似婀忠仓挥兴约褐馈?/br>
程水就不同了，他的舌頭跟他的手一樣靈活，一個管上一個管下，把嚴(yán)慶生侍弄得腳趾頭都舒爽得蜷起，再隨著一聲壓抑的喘息猛然松開。程水總愛親吻他的右腿，小心翼翼的，像絨絨的羽毛。

而今天的程水格外兇一些，嚴(yán)慶生總覺得他在努力壓著一股說不清的氣勢，有點(diǎn)兒不服輸?shù)臍庑浴?/br>
程水掐著他的腰，如同一匹餓紅眼了的狼。

“哥哥，喜歡小孩子這樣cao|你嗎？”

還、還記仇！

這問題徹底超出了嚴(yán)慶生的下限，他被激得渾身熱燙，不用看也知道定然臊得泛紅，他把頭撇到一邊，張口咬死了枕頭邊，任程水如何折騰也不松口，嗚嗚嚕嚕地濕了眼角。

床單皺得一塌糊涂，被子被掀到床尾掛著，枕頭是肯定濕了，口水混雜著淚水——說不定墊在腰下時還沾了點(diǎn)別的羞人玩意兒。

“冷嗎？”程水突然問。

他光溜溜躺在床上，被情|欲燒得燥熱，脖頸后背甚至微微滲出細(xì)汗，程水也與他相差無幾，俯下身靠近的時候，幾乎能感受到帶著熟悉氣息的熱度。

嚴(yán)慶生搖了搖頭。

“那換個地方。”

他被程水一把撈起來，胳膊掛在程水肩頭，手掌觸碰到程水汗涔涔的背。

程水?dāng)堉难?，“抓好?！?/br>
破屋子巴掌大點(diǎn)兒地方，程水把人抱起來沒走兩步又放下了。他把嚴(yán)慶生安置在窗邊的矮柜上，還得小心地把牙杯挪走，再用手指抹干杯底留下的水。

做這些的時候，嚴(yán)慶生的胳膊一動未動，指尖卻暴露了他的不安，顫顫巍巍地在他背上戳戳點(diǎn)點(diǎn)。

不安分的手指頭把程水勾得心火呼啦啦地往上竄。

程水忍著躁動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嚴(yán)慶生眨巴眨巴眼，眼皮哆嗦著，不確定地把眼睛閉上了。

竟是有點(diǎn)撒嬌的意思。

程水深深吸了口氣，隨手扯了件什么衣服塞他身后，把人壓在墻上拼了命地親，當(dāng)真成了個無法無天的頑童，蠻不講理地非將人口腔里的空氣掠奪一空不可。

嚴(yán)慶生被他親的喘不過氣來，呼吸本就不穩(wěn)，一緊張更是亂作一團(tuán)。他掙扎著扭了腦袋，眼睛一睜，正對著他日日的窗外屋后。

炮盒炮紙散落一地，月色翳翳，依舊是他們離開前的景象，嚴(yán)慶生卻覺得哪里又不一樣了。他怔了兩秒，突然喊了一聲：“下雪了？！”

程水下意識也跟著看向窗外——嚯，可不是！

在一片柔和而灰沉的夜色里，飄起了瑩瑩發(fā)亮，似玉屑般的雪花。

雪花初生一般潔凈，連六道巷這樣破敗的地方都似是得了凈化，沾染上一丁點(diǎn)兒難能可貴的仙氣。

固城少雪，嚴(yán)慶生一時間看的出了神，程水頓了幾秒，替他攏了攏身后隔墻的衣服。

嚴(yán)慶生抿了抿唇角。

忽地，遠(yuǎn)處一聲悶響，“砰！”

天穹之上綻起絢麗的花火，流光溢彩，變化萬千。

兩人均是一醒神。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伴隨著孩童無節(jié)制的嬉鬧與歡呼，整條巷子炸了鍋。

程水笑了起來，低聲道：“零點(diǎn)了，新年好?！?/br>
“新年好?！眹?yán)慶生看了他一會兒，不知觸動了哪根弦，只覺得這人怎么又好看了些，一笑起來連雪花與煙火都失了趣味。

他輕輕踢了一下，“阿水，我有點(diǎn)兒冷。”

新年伊始，嚴(yán)慶生拉著程水在家歇息一天，弄弄花草說說話，有時候話題莫名其妙斷了也不覺尷尬。

第二日，程水先坐不住了，“哥，要不要去逛個街？”

半小時后，程水載著他生哥，在街坊鄰居的注視下，器宇軒昂地騎出了六道巷，直奔市中心而去。

“阿水，”嚴(yán)慶生回首看了看巷口，也不知怎么就問了個問題，“你說巷子里會知道嗎？”

程水蹬得起勁，渾身散發(fā)著熱烘烘的氣息，他怕嚴(yán)慶生聽不清他回答，特意提高了嗓門：“重要嗎？”

嚴(yán)慶生想了想，說：“一般，只是想跟你聊個天兒?！?/br>
程水說：“我也跟你說個事兒，咱們那巷子里的趙家跟吳家，搞在一起了?！?/br>
嚴(yán)慶生啊了一聲，他沒什么反應(yīng)，也不知說什么，只好迷茫。

隔了好幾秒，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咱們巷子哪里來姓趙的？”

程水只是笑。

嚴(yán)慶生掐了下他腰，豁然開朗：“也是?！?/br>
上回兩人去葫蘆山走的偏路，這次又趕上新年，嚴(yán)慶生還是頭一次瞧見街上這么多人，連程水都不得不放慢了速度，等快靠近廣場的時候，已經(jīng)寸步難行，只得下車推著嚴(yán)慶生往前挪。

“人好多啊?！?/br>
這里與六道巷幾乎是兩個世界，與葫蘆山也大相徑庭，這里令他目不暇接，新奇一樣接一樣，他簡直要看不過來了。

他四下張望時，程水也在看他。

一個將近四十的男人，在看到這些他司空見慣的東西時，臉上流露出的神情仿若涉世未深的少年，招得程水又想起昨晚那雙又潮又哄的眼。

嚴(yán)慶生原本捏著程水的衣服，程水下車后他的手便就勢抓住了車座，他只顧昂著腦袋四處張望，手背上被人摸了一把也無知無覺。

程水好笑地?fù)u搖頭。

他悄悄騰出一只手來，仗著人多擁擠，肆無忌憚地開始逗弄那只傻乎乎的手。

嚴(yán)慶生驚得五根手指頭一瞬間全縮了回去，程水噗嗤一聲，笑得十分開心。他明知故問，“怎么了哥哥？”

嚴(yán)慶生沒答他，廣場上有許多小攤販，身上掛著各種色彩鮮艷的玩具吸引小孩兒，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吱扭吱扭嘰嘰哇哇。除此之外，還有個矮個兒老太太，手上拴著一捆卡通氫氣球，看嚴(yán)慶生看過來，咧著嘴笑了笑，顫顫巍巍地抬了下手腕。

程水也注意到了，他沒等嚴(yán)慶生說話，把車慢慢地靠過去。

“五塊?！崩咸[著眼，又晃了晃胳膊，氣球歪歪倒倒地跟著飄。

程水的手伸向口袋。

“阿水，”嚴(yán)慶生在后面著急喊他，“太貴了?！?/br>
程水便又抽出來，沖老太太笑笑：“我媳婦兒嫌貴，算了?！?/br>
他聲音不大，又是背對著，嚴(yán)慶生聽不大清。

老太太大約真的眼神不好，她聽了這話似乎也不驚訝，打量幾眼嚴(yán)慶生，張了張干癟的嘴，手指頭在空氣中胡亂劃著。

程水跟她嘀咕幾句，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小聲叨咕，一只手開始解繩，程水從口袋里摸了三個硬幣，接了她一只愛心形狀的氣球。

自行車直接穿過了廣場，程水把車靠在路邊，“來，左手。”

這是唯一一種不像小孩兒的氣球，紅色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