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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開口說道:“無論介意與否,仙帝終歸是仙帝,你剛才實在太放肆了。”他一臉嚴(yán)肅,言語間只有不贊同。楊蓮郁悶得癟了嘴巴,抓著袖子的手也這么松開了,“嫦娥jiejie,我們回廣寒宮玩吧,玉兔們一定可想我啦!”說罷竟對楊戩做了個鬼臉,也不管嫦娥答不答應(yīng),就拽著人家駕上祥云。楊戩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在湖邊猶豫了小會,終還是轉(zhuǎn)身邁步離開。卻不知那云霧中的人一直倚著柱子,專注地看著岸上……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重重白靄之中。昭華貴為仙帝,地位只在玉帝之下,再加上他是上古圣神,賀宴自然不能從簡。佳肴美酒、歌舞伶人,就連園里的蟠桃王母都下令端了出來。昭華還是坐在玉帝旁邊,看著宴會之前曾向自己請安,那一個個清心寡欲、道貌岸然的眾仙,如今已往群魔亂舞的方向發(fā)展,不禁有些好笑起來。“果然,無論修煉再久,人終歸也只是人。”待仙童替昭華滿好了酒,玉帝對他舉杯示意,“萬物但凡修得靈性,便已是‘人’了?!?/br>昭華晃了晃酒杯算是碰過,一邊慢慢地啄一邊瞇著眼打量了過去,“沒想到……你還是會說人話的。”玉帝差點把酒喝到鼻子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當(dāng)眾失態(tài),他別過頭去偷偷擦了擦嘴,用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對昭華說道,“你真當(dāng)我是個沒心沒肺的物件?”昭華想了想,只道:“你只是我最討厭的那種類型?!?/br>雖然知道一直被單方面的厭惡,但面對面說出來還是第一次,玉帝也不免有點皮癢,張口接話,“是說我手段殘忍,冷酷無情?”昭華嘴角一抽,“你有給自己找不痛快的愛好?”玉帝肅然搖頭,“沒有人敢這么說我?!?/br>昭華無語。玉帝又道:“說吧。放心,就算是我也動不了你?!?/br>這都什么毛病?上趕著挨罵不成?天界的酒沒問題吧……又看了眼群魔亂舞的眾仙,昭華默默地放下了酒杯。然后?然后,自然又被玉帝催促上了……“我最討厭像你這樣,明明心里有情,卻總壓著抑著。只是作為一個掌權(quán)者,用理性來分辨一切的‘是’與‘否’。”昭華突然有點煩躁,說完,他仰頭干盡杯中之酒,再不搭理旁邊的玉帝、只身離開的酒宴。入夜的天界群星點點,仿佛抬手就能碰到高遠(yuǎn)的亮光似的,美不勝收。昭華一個人走在云霧之間,輕風(fēng)吹過,將他的長發(fā)帶起些許,那一抹暗紫宛如最末的晚霞,安靜地沉入黑暗之中。……我今晚住哪……昭華苦著臉,他干嘛不好,為什么要一言不合就離席?這下好了,剛被封官的第一天就露宿街頭,給個仙帝的稱號他也能給混成這樣,且要被人笑掉大牙。怎么辦……回去找玉帝嗎?昭華有點糾結(jié),剛想觍著臉回瑤池求助,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迎面走來。那人一身黑衣素雅飄逸,黑色的長發(fā)稍稍綁起,比白日銀甲正裝時稍顯隨意,卻依舊嚴(yán)肅而難以親近。“戩……真君?!眽合旅摽诙龅牡谝粋€音節(jié),昭華微笑地走了過去。楊戩完全不見驚訝,只是迎到跟前,對昭華行了個簡禮,“仙帝可是打算回去休息?”昭華順桿子上爬,頷首便道,“雖說如此,但我似乎忘問玉帝我住哪了?!?/br>楊戩一愣,“敢問仙帝歸位之前,可是在不周山居???”“呃……”昭華有點懵,連忙搜索了一下。雖說天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世間一切無所不知的存在,但……億萬年的事情太多太雜,只有需要的時候昭華才用法力現(xiàn)查一下,“當(dāng)年共工那一下,把不周山都撞成了兩截,如果天柱真在那里,想必便要沒我的事了?!?/br>雖然昭華有問必答,但楊戩本能地覺得他不愿深入,便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小仙出來之時,玉帝已經(jīng)移駕,此時再尋或許不便……仙帝若不嫌棄,今夜便在小仙家中委屈一夜吧?”不嫌棄,怎么會嫌棄呢!?。?/br>昭華心花怒放,恨不得一輩子都想賴在楊戩的家,拼盡全力地“受委屈”了。第13章夜落白葉桃花間司法天神掌管天條法度,地位絕不亞于尋常上仙。白日里,昭華沒少路過別處居所,仙人寡欲,雖不至于真將屋子修成靈霄殿那養(yǎng)的富麗堂皇,但終歸也都舒適寬敞,風(fēng)雅別致。司法天神的府宅不算很遠(yuǎn),剛見大門、昭華確實嚇了一跳。黑石高聳、瑞獸威嚴(yán),讓人有種還沒有進(jìn)去,就要重省自身、痛改前非的*。但再往里頭,昭華直接驚呆。除了辦公會客的前廳之外,后院就只有兩間屋子,書房和臥室——而且,書房竟然還是臥室的五倍有余。倒是小院格外的精致。假山、荷塘、桃樹、玉桌,細(xì)嫩的綠草之間圓石小路蜿蜒曲折,將院中的布置連接在一起,就像一幅安靜而祥和的圖畫。“這院子不是你布置的吧?!闭讶A看了看簡潔得除了必要品之外,沒有任何多余裝飾的兩個房間,再看了看有花有草的院子,幾乎無法想象這是同一個人的家。哦對,再加上那莊嚴(yán)肅穆的前院,根本就是在挑戰(zhàn)三種極限。楊戩腳步一頓,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說來慚愧,這院子是嫦娥仙子和舍妹楊蓮替小仙造的?!?/br>昭華覺得自己簡直料事如神。他順著小路慢悠悠地走到荷花池邊,接了一片下落的桃瓣,“這倒與我之前住的地方有些相像。”“仙帝故居也有桃花?”楊戩跟了過去,在一臂之外堪堪站定。昭華笑了笑,他將花瓣放在楊戩手里,故意與他擦肩而過,“你家只有一間臥房,看來我們要趁這個機會,來個抵足而眠、增進(jìn)感情了?!?/br>楊戩顯然沒有這個打算,他上前替昭華開了門,然后垂首說道:“仙帝說笑了,小仙今夜住在書房,寒舍簡陋,還請仙帝贖罪?!?/br>聞言,昭華直接停在了廊道邊上,上翹的嘴角也收了回來,“比起趕走主人雀占鳩巢,我寧可找個地方胡亂逛逛,明晨再尋玉帝賜個地方?!闭f著,他竟真的邁腿就往外走。楊戩的禮數(shù)盡到了,換作別人,再往下便自不會強求。他極少與人有過深的來往,就算當(dāng)年住在下界之時,也就熟識寥寥數(shù)個。而如今來到天庭,就只有meimei楊蓮會同他親近了。直到出現(xiàn)了個御霄仙帝。就連楊戩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將這人領(lǐng)回家來。明明解決的方法并不僅僅只限一種,卻終是放不下地走了過去。或許因為,御霄仙帝藏在眼中的那份寂寥,亦或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