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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跟他說幾句,誰知這無恥之人道:“阿然且去吧!晚上洗好就成了?!?/br>柴子然臉色不太好:“你怎不洗好?”墨九君驚喜道:“如此也成!”覺得與無恥之徒浪費太多時間的柴子然,重重地哼了哼便奔向后門。如今是夏季,柴子然后院的小荷塘上幾朵荷花開了,雖不是傾城之花,卻清雅獨特,他摘了一枝捧著手上,笑瞇瞇地朝后門走去。老頭子最喜這夏日之荷,見自己這個徒弟如此懂他的心,定樂得牙都掉了幾顆。他拐了幾個彎,踏過幾塊小汀石,施施然地往前走。小門不大,柴子然伸手過去欲把門推開,想了想,他把荷花叼在嘴上,用力踹開小木門,喊道:“老頭子,你的愛徒來啦啦啦啦!”柴子然的大腳猛地被人握住,那是一雙長滿老繭的大手,來人還露出了一身紅白相間的華袍。老頭子是個邋邋遢遢的死老東西,明顯不是他,心里一急,柴子然已被人按倒。來人單腳踩在柴子然背上,喝道:“來者何人?”聽著如鐘鼓的威猛之音,柴子然的小心肝顫了顫,嘴里吐出白蓮枝徑,轉(zhuǎn)頭苦哈哈地喊道:“是我,金明壯士!”“子然公子。”金明的眼皮子跳了跳,濃眉大眼環(huán)顧四周,見并無其他人,單手?jǐn)Q著他的后領(lǐng)子,把他提了起來,狐疑道:“您怎會在此?”“這是我家,我當(dāng)然在此?!?/br>金明的臉色如調(diào)色盤般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驀然一聲大喊,腳踩白蓮,一個翻身便從腰間拔出佩刀,地上可憐巴巴的把白蓮一分為二,砍完白蓮的鋒利大刀一個利落的轉(zhuǎn)彎,便架在柴子然新嫩的脖頸。金明雙目圓睜,怒喊道:“大膽柴子然,竟然勾結(jié)前朝國師左修繕謀害圣上,當(dāng)誅。”第74章為jian一“金明大人且慢!”元屈攔住金明,不讓他的大刀割掉柴子然的腦袋:“大人,所謂捉賊要拿贓,您莫要殺錯人了?!?/br>而且,這個人還不能隨便殺。金明眸光一閃,目光淡淡地瞥向柴子然脖頸的紅痕子,有幾顆血珠子順著他的脖頸染紅了他的大刀,只要他再用力一點兒,柴子然的脖頸便會一分為二。元屈見金明的大刀還架在柴子然的脖子,渾身冷汗直冒:“這可是開國將軍之子??!”開國將軍不僅是鴻門將軍的兄弟,更是圣上的兄弟,若是柴子然被金明一刀砍了。元屈腦子亂成一團漿糊,這個結(jié)局他不敢想。金明眸子閃了閃,目光環(huán)繞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左修繕的影子,而且柴子然在生死之間,他亦沒有出手相助。若左黃黃真的在此,他定不會棄前朝血脈于不顧??蔀楹巫笮蘅槙碚也褡尤荒兀?/br>金明擰著柴子然的袖子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真的沒有見過左修繕?”柴子然只覺得脖頸很涼,剛剛只差了一點兒便去見了閻王,不由得感謝地看了眼元屈,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那……是……誰?”“是前朝余孽?!苯鹈黜馍詈坦牵骸拔遗c元屈將軍從京都一路追尋前朝余孽而來到蘇虞,他……”盯著柴子然的臉,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到你這里就不見了?!?/br>柴子然渾身顫抖:“我……真的、不知道?!?/br>元屈怕柴子然的小身板經(jīng)不起恐嚇,被金明嚇?biāo)懒?,撕了自己的里衣替他包扎傷口,無形地寬了他的心,哄道:“子然公子,你可是看見一個身形年邁邋邋遢遢的老頭從這里走過?”“身形年邁?邋邋遢遢?”柴子然的腦子如被人打了一記大錘子,他穩(wěn)了穩(wěn)心形,巴巴地看著金明:“沒見過?!?/br>“當(dāng)真?”金明鋒利的眸光放在被他劈成兩半的白蓮花,一抬腳就踩了個稀巴爛:“你且說說,這花你要送何人?且你喊的是‘老頭子’,自稱‘愛徒’。不知是不是末將孤陋寡聞,竟從未聽過子然公子有一個師父,還是個老頭子?!?/br>柴子然看著他,一臉羞憤道:“我喊的是……墨九君。”臉紅脖子紅:“他心悅我多年,喜歡我多年,說自己是個老頭子,非要讓我喊他‘師父’?!迸ち伺ど眢w,羞澀道:“還特別喜歡在床上讓我這般喊他。”“二位真是會玩兒。”元屈一臉羨慕,他們這些當(dāng)兵的什么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在床上玩師徒戀愛,定是精彩異常。金明聽到柴子然提墨九君,臉色好看了幾分:“既然如此,剛剛多有得罪了?!北Я吮?,也不顧旁人如何,大步地往前走。元屈心里更羨慕,雖金明放浪不羈,可他有鴻門將軍和當(dāng)今圣上看中,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他朝柴子然拱了拱手,低頭哈腰道:“子然公子,在下也告辭了!”柴子然摸了摸自己脖子的傷口,苦笑道:“不送,慢走?!?/br>元屈面露同情,好大的一通無妄之災(zāi)?。?/br>柴子然待兩位瘟神走了后,巴巴地看著地上的可憐荷花,聽他師父說,若是心愛之物被毀是個兇兆。雖然這花并不是他的心愛之物,可他也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轉(zhuǎn)身入了小門,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邋邋遢遢裝扮的老頭子,灰發(fā)灰衫,目光陰沉。柴子然惶恐地朝后退了幾步,抵在小木門旁邊,扁了扁嘴,沒敢把心里的恐懼喊叫出來。那張臟兮兮的老臉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皺紋。柴子然看著他,覺得他還是那個替信悟侯府看了十幾年后門的糟糕老頭子,平日里有些瘋癲,會說些夢話,喜歡喝酒,還會為了酒出賣他,還常常被他阿哥幾句話就哄騙得團團轉(zhuǎn)。雖然滿身缺點,可有一個大大的優(yōu)點,就是對他好。柴子然失去雙親的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因年紀(jì)幼小不敢靠近旁人,總覺得會有人要害他。那時,有一個老頭子會帶他去玩,給他捉魚,給他做飯,給他捉鳥,還在夜不能寐的每個晚上,守在他身邊,哄他睡覺。柴子然看著眼前這個容貌十幾年沒什么變化的老人,眸光卻不同以往的渾渾噩噩,甚至帶著冰冷的陌生,他哆哆嗦嗦地打了個顫:“師父……您……”老頭張了張嘴巴,深邃的眸光變得有些空洞,見柴子然脖子有被包扎過的痕跡,嘆息道:“老夫正是左修繕?!?/br>柴子然從懂事起,便記得他阿娘的話,好好地活著,好好地過日子,好好地兒孫滿堂??缮磉叺娜?,為何不讓他實現(xiàn)她阿娘的意愿呢。淚水沖刷他的眼睛,他的眼前變得有些模糊:“嗚嗚嗚,師父,你為什么……”左修繕默了片刻,等他哭了一會兒才道:“阿然,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選擇的。世間萬物息息相關(guān),有因有果。當(dāng)今坐在龍椅上的人搶了蘇家的寶座,坐擁天下,必然有人反之。我們蘇家只是順應(yīng)了天命?!?/br>“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