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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點(diǎn)都不聒噪。秋天的雨夜很冷,陸佳意的聲音卻很暖。這對戚楊來說,是新奇又微妙的體驗(yàn)。他很少會不厭煩多話的人,也很少有同齡人能受得了他冷漠的脾性。陸佳意的聲音有點(diǎn)喘,因?yàn)樗忠呗?,又要說話,還要費(fèi)力舉著傘。他一直把戚楊送到家門口,這才跟他告了別,自己打著傘往回走,但是走了一會他就發(fā)現(xiàn)他不認(rèn)路了。上次來幸福里,還是一路打聽過來的,這邊的巷子特別多,分叉口也多,一下雨,他就更分不清哪條是哪條路了。來的時候只顧著說話了,都沒仔細(xì)認(rèn)一下路。四下里除了雨,便只有周圍人家窗戶透過來的光。幸福里是比桂花里還老的小區(qū),路燈都老遠(yuǎn)才有一個。他要再吐槽一遍,現(xiàn)代的房子都好沒有特色,街道也好沒有特色!他打著傘轉(zhuǎn)了好一會,大半夜路上連個人都沒有,轉(zhuǎn)的自己心都有些寒津津的了,要往哪里拐他完全沒有頭緒,不得已,他只好有些尷尬地回來去敲戚家的門。戚家大門倒是好認(rèn),門口有個小花圃,擺了好多花。戚楊過來開了門,就看見陸佳意扛著傘,訕訕地說:“那個……你知不知道桂花里在哪,怎么走?。俊?/br>作者有話要說: 陸佳意:我現(xiàn)在是學(xué)渣兼路癡(絕望臉)。不過還好,這倆我都不怕,因?yàn)槲矣欣瞎ǖ靡饽槪?/br>第24章桂花里其實(shí)和幸福里挨著,只是幸福里的大門距離這邊比較遠(yuǎn),要繞一圈。陸佳意說:“我不常來這邊,不認(rèn)得路了?!?/br>好在戚楊也很干脆,沒多問就從家里出來,關(guān)上門,從他手里拿了傘,說:“走吧。”陸佳意自己倒有點(diǎn)尷尬,說:“不好意思啊?!?/br>本來是他來送戚楊的,結(jié)果反過來還得讓戚楊送他。戚楊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竟比他上周末來要近很多,不到十分鐘,就把他送到家門口。“謝謝你啊。”陸佳意說:“傘你拿回去吧,明天上學(xué)的時候帶過去就行了。”戚楊一只手插在褲兜里,酷酷的,說:“走了?!?/br>“佳佳,今天回來的有點(diǎn)晚呀?!绷中阌㈤_門說。戚楊大概也是聽見了林秀英的聲音的,卻頭都沒回一個,也沒打招呼,直接撐著傘就走進(jìn)了雨里面。林秀英看了一眼,說:“同學(xué)???”陸佳意點(diǎn)點(diǎn)頭,說:“就我那個新同桌,戚楊。”林秀英聞言又朝戚楊的背影看了一眼:“還真是很高?!?/br>“他籃球打的特別好?!标懠岩庹f。林秀英笑了笑,說:“進(jìn)來吧,怪冷的?!?/br>陸佳意便進(jìn)了家門,脫下書包去洗澡,林秀英去給他熱牛奶。陸佳意洗的時候忽然想起名字的事兒,于是出來便問她“陸佳意”這個名字的由來。林秀英把熱好的牛奶遞給他:“你爸給你取的呀。你是佳字輩的?!?/br>陸佳意又說了戚楊周末請他去做客的事,林秀英說:“說的不是去玩,是去吃飯?”陸佳意點(diǎn)頭。“那挺正式的呀,”林秀英說。“我去的時候要帶東西么?”陸佳意問。他對人情世故其實(shí)都不大懂。他以前但凡去別人家里,肯定都是要帶禮的,管事的會幫他準(zhǔn)備。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規(guī)矩。“那還是帶點(diǎn),到時候我給你買點(diǎn)水果帶著。”林秀英說。風(fēng)從窗戶那里吹進(jìn)來,窗臺上放著的盛洗衣粉的塑料盒被吹掉下來了,林秀英趕緊起身去關(guān)了窗戶,說:“今天天氣預(yù)報說,這雨可能得下四五天呢,明天氣溫肯定也得降,我把你明天要穿的衣服都放在你床頭了,穿厚點(diǎn),別感冒了。”陸佳意“嗯”了一聲。.天冷了,老人家一般都睡的早一些,他們晚自習(xí)下學(xué)就九點(diǎn)多了,擱在以前戚老太太早就睡了,今天她卻一直等著戚楊回來,撐著困意在臥室里看電視,察覺都已經(jīng)過了放學(xué)的時間,便出來看了一下,見戚楊房里亮著燈。戚楊剛洗完澡,正坐在板凳上抽煙。聽見敲門聲,便把煙頭從開著窗戶扔了出去,這才去開了門。戚楊老太太見屋里煙霧繚繞的,也不知道他抽了幾支,臉色就有些難看,說:“抽抽抽,又抽!”她說完就進(jìn)了房來,四下里看了一下:“煙呢?!”戚楊便從被子里摸出一盒煙來遞給了她,老太太攥在手里,說:“再讓我看見你小小年紀(jì)就跟個老煙鬼似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出來!”戚楊便跟著她出了房間,到了客廳的西邊,那邊靠墻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頭擺著一張遺像,一個香壇子,上頭的香都已經(jīng)燃盡了,只剩下黑色的灰燼,香灰卻沒散下來,保持著黑色的猙獰姿態(tài)。“沒心肝的,都忘了今天是你爸爸忌日了吧?”老太太說著便抽了三根香,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又甩滅,一串青煙冒出來,她塞到戚楊手里,說:“給你爸爸磕個頭,把香敬上?!?/br>戚楊冷冷的也沒說話,只安靜地跪了下來,磕了頭,將香插上。將香插上以后,便是長時間的靜默。老太太瞇著眼靠過去,拿袖口擦了一下落在那遺照邊角上的一點(diǎn)微塵,說:“也不知道跟你爸爸說句話,木頭似的?!?/br>戚楊不言語,臉上也看不出悲傷,是有點(diǎn)木。不過這些年都是這樣的,老太太也習(xí)慣了,說:“以后我跟你爺爺死了,看你上香的時候掉不掉淚?!?/br>戚楊終于說話了,叫了聲“奶奶”。顯然是不想聽她說這話。老太太沒好氣地說:“餓了沒有,我廚房給你留了飯呢,煮好的紅薯和山藥,山藥我給你加了蜂蜜的?!?/br>戚楊“嗯”了一聲,去廚房端。老太太就坐在餐桌旁看著他吃,大概今天日子特殊,老人家容易傷感,看了一會就抹眼淚,說:“你星期天記得帶你朋友來玩呀,我準(zhǔn)備了好多吃的。”戚楊又“嗯”了一聲。“……你也要多和別人相處呀,光有我跟你爺爺也不頂用呀,我們年紀(jì)也不小了,又不能一輩子陪著你……哎呀,你這性子,可怎么辦呀?!?/br>她又說起這些老生常談的事,戚楊就說:“我請了,他說會來的。”老太太這才滿意地點(diǎn)頭,說:“不是奶奶逼你,那人就是要一步步來的嘛。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慢慢來嘛,人活在世上,總要有幾個朋友,幾個知冷知熱的親人,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那站起來,比我跟你爺爺加起來都高了?!?/br>“說的像我有病似的?!逼輻钸恿艘痪?。老太太愣了一下:“哪有病,誰有???誰又說你了?誰呀,看我不撕爛她的嘴!”戚楊說:“沒人說?!?/br>“那你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