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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嗯”了一聲。孟桓頓了頓,又問:“那你答應(yīng)么?”“這一出征,就不知道何時能回來了?!?/br>宋芷考慮了許久,終于還是在孟桓期待的目光下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好?!?/br>二月二十,是個春和日麗、適合踏青的好日子,山花開得正爛漫,新葉和嫩草在和煦的春風(fēng)里搖頭晃腦,十分可愛。孟桓說是兩個人,就真是兩個人,連齊諾都沒帶,騎了匹馬帶上宋芷,清早便出了城。馬是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被孟桓馴服得極溫馴,孟桓照顧著宋芷不會騎馬,不太適應(yīng),刻意走得較慢。廬師山在大都城西南,山不高,高約百丈許,山上曲徑通幽,鳥語花香。孟桓騎馬到山下,這兒游人不少,還挺熱鬧。孟桓攙著宋芷下了馬,便將馬拴在專門為騎馬來踏青的游人準(zhǔn)備的馬廄里,兩人一同上了山。“但凡大都踏青的,多喜歡到這廬師山來,這里的景致也確實是好,山的形狀奇特,鬼斧神工,怪石松柏也都有?!?/br>“你來過么?”孟桓問宋芷。山中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清晨清冽干凈的氣息,仲春時節(jié)諸色花卉的清幽芳香,以及昨夜雨后泥土與青草的芬芳。宋芷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心中一片暢快,連日來的郁結(jié)之氣都散了不少。宋芷忍不住笑了笑,偏過頭看著孟桓,清晨溫暖的日光灑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前兩年跟著張大人來過一次,那時還是早春,山上的花沒開,只是一個個花骨朵兒,后來想著總是沒有盡興,有些遺憾?!?/br>“……因此一直想再來一次,沒想到不久便從張府上搬了出來,便再沒來過了。”孟桓笑了笑:“那今兒個便叫你將遺憾全補上?!?/br>宋芷道:“依我看,遺憾也未必要全補上。”“畢竟若留那么一點兒遺憾,這廬師山在我心里頭,就永遠(yuǎn)是神秘而美好的模樣,有那么一點遺憾在,就總覺得這山比別處的更美麗?!?/br>“若是將遺憾全補上了,反倒失了意味,日后回想起來便會想,哦,原來也不過如此,沒什么特別的?!?/br>正巧兩人走到一條極崎嶇不平的路,坡很陡,孟桓先幾步上去了,再回過身向宋芷伸出手。宋芷拉著他的手上去了,才聽到孟桓接著他的話說:“若留那么一點兒遺憾,難免缺了什么,會不甘、不愿、不滿。而只有補全了,才會知曉這山上景致有多美?!?/br>宋芷微微一笑,只當(dāng)聽不懂孟桓話中的意味,上了坡便松開孟桓的手,走在前頭,只顧著賞山中春景。半山腰上有賣各式飲食茶果的,宋芷心情極好地沿著山路向上走,半點也不覺得累,反而精神抖擻。“哥哥,吃糖嗎?”一個跟白滿兒差不多大的女孩兒拿著一把獅子糖遞到宋芷面前,女孩兒笑得眼睛彎彎的,“很甜哦!”“你這糖,怎么賣?”宋芷彎腰摸摸女孩的頭,笑問道。“一包只要二十文!”“好,”宋芷說,“給我一包?!?/br>宋芷手伸到荷包里,正打算拿錢,孟桓搶先一步遞了個碎銀子到女孩手里。女孩兒性子實誠,不肯接:“太多了,哥哥?!?/br>宋芷聞言唇角忍不住一翹,有些好笑,自己摸出二十文錢給女孩,“拿著吧?!?/br>女孩高高興興地接了,從框里拿出一包獅子糖給宋芷:“謝謝哥哥!”孟桓:“……”宋芷拿了糖便繼續(xù)往山上走,只見沿路桃花開得正盛,一朵朵堆在枝頭,遠(yuǎn)遠(yuǎn)望去,灼灼如一片粉色桃花雪。宋芷穿一身湖藍(lán)色夾袍,襯得渾身氣質(zhì)如青蔥翠竹,挺拔俊秀,夾道的桃花在春風(fēng)中簌簌墜落,孟桓走在宋芷后面,只覺得這人的風(fēng)姿只怕潘安也難比。然而這人手里拿了一把獅子糖在吃,與他無雙的風(fēng)采形成鮮明對比,偏偏還不顯得突兀,反而讓人覺得可愛。孟桓快步跟上去,正想說話,宋芷抓了一顆獅子糖遞給他:“吃么?”一顆,太小氣了,孟桓想,卻沒接,而是一低頭,就著宋芷的手把那顆糖含到嘴里,還似有若無地舔了一下宋芷的指尖。宋芷手一縮,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自己拿了顆糖塞嘴里,冷靜道:“少爺請自重?!?/br>孟桓嘴里含著獅子糖笑了一下,道:“很甜?!?/br>也不知是在說什么。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晚了倆小時這次孟校尉是真的要走了,那些不明不白的事都會在之后講明白,別急第33章羔裘十一宋芷自動理解成糖很甜,接道:“我也覺得很甜?!?/br>廬師山不高,不過一兩個時辰便能登頂,但宋芷出門時穿得多,頂著春陽爬了一個時辰后便有些熱,孟桓瞧見他額上汗涔涔的,便指著不遠(yuǎn)處的八角亭,說:“咱們到那兒去歇會兒吧。”這八角亭名喚臨風(fēng)亭,里面三三兩兩坐著前來踏青的游人。宋芷拾級而上,在亭前立住,只見朱紅色的柱子上刻了兩句詩,乃是溫庭筠的。“春風(fēng)何處好,別殿饒芳草?!?/br>古今許多大家將溫庭筠的詞視為梁陳余風(fēng),靡靡之音,但宋芷不這樣以為。他瞧見這句詩,心底略略有些訝異,不知是何等樣人,會在這兒寫下這樣兩句詩。孟桓雖然了解過一些儒學(xué),卻對詩詞歌賦不甚了解,溫庭筠這首詩他沒讀過,因而也不知曉是什么意思,見到宋芷駐足,便在宋芷身旁停下來,問道:“怎么了?”宋芷搖搖頭,道:“只是覺得這字寫得不錯?!北闾_進了臨風(fēng)亭里。溫庭筠這首,實際上頗有一股楚風(fēng)的“sao”意,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宋玉的,說是嘲春風(fēng),實際是在為春風(fēng)鳴不平,哀皇帝之昏聵。來臨風(fēng)亭的想必也有不少朝廷大員,這詩不知在這兒寫了多久,竟也沒人提出異議,不知那些大員們是不懂,還是不愿說出來。想到這里,宋芷有些好笑。兩人在臨風(fēng)亭內(nèi)歇了一會兒,才知其不愧為臨風(fēng)亭,臨風(fēng)亭正處在風(fēng)口,立在半山腰上被削出的一塊空地上,徐徐的春風(fēng)帶著山間的幽雅與鳥鳴聲一齊飄過來。讓宋芷不由得想到“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fēng),其喜洋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