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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碑敿从腥巳グ阉诬埔话傅木碜诘饶昧诉^來,呈到御史中丞面前。此案案情簡單,羅列了宋芷寫的詩文等,以及宋芷自己交待的另外一些案情,御史中丞大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宋芷寫的詩,他對儒學知之甚少,看不出什么,便留了個心,將詩記下來。“人死了么?”御史中丞問。“還有氣。”有獄卒回答說。御史中丞撫須沉吟道:“既然還有氣,還不快差人來診治?他這罪,未必至死,快去?!?/br>御史中丞發(fā)話,司獄司哪兒敢不聽,滿口答應了,回頭給這些不中用的下屬一個眼色,又堆起一臉的笑,轉(zhuǎn)向御史中丞,點頭哈腰道:“大人,這大牢里又冷又潮又臟,免得臟了您的腳,快些出去吧?!?/br>御史中丞瞥他一眼,沒有說話,提著衣擺,緩步走了出去。御史臺每年都要糾察總管府的大小案件,今年是恰好到了這時候,他才奉命過來的。然而御史中丞走后,獄卒們卻并沒有去給宋芷請大夫,幾個方才動手打人的心里都有數(shù),知道宋芷為何尋死,若真把宋芷再救回來,給他尋到機會向御史中丞告上一狀,別說他們這些獄卒,司獄司也要遭殃。“還愣著做什么,快把人拖出去,丟到亂葬崗!”“可,這……回頭大人問起來……”“就說醫(yī)治無效,死了,如此簡單的事,還用再多說么?快去!”“是!”當即有人領了命,用麻袋把宋芷裝著,當天夜里趁著夜色給送了出去,丟到了亂葬崗。“真晦氣,竟然剛好趕上御史臺來人!”兩個拋尸的獄卒罵罵咧咧的,給了昏迷中的宋芷一腳,轉(zhuǎn)身便走了。……宋芷像做了一個夢,夢里光怪陸離,意識浮浮沉沉,時明時滅。他想:我這是死了么?然而他既沒有進入地獄,也沒有進到佛家說的極樂世界。眼前霧蒙蒙的,他看到一片隱在云靄里的山,山里有一條小河,河岸種著柳樹,柳樹下半靠著一個人,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支楞著,臉上蓋著一本書。那是誰?宋芷想。那人的身形那樣眼熟,讓宋芷單單看著,便覺得心顫,似痛楚,似歡喜,他本能地抗拒,又忍不住想上前看上一眼。于是他靠了過去,停在那人的身前,伸出手,去拿男人臉上蓋著的書。“子蘭……”他好像聽到男人低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喚他。柳樹下的男人睜開了眼,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含著笑意,看著他。不……他不是在看他,宋芷的心猛的一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河邊坐著的另外一個人,那人著一身石青色長衫,身長玉立,身前支了一個架子,手里拿著畫筆,明明是在繪這山里的景,躍然紙上的,卻是柳樹下打瞌睡的男人。青衫的男子偏過頭來,沖柳樹下的男人似嗔怪的笑了一下。這張臉……分明是他自己。宋芷忽地想起來了,這是他曾做過的夢,這是他夢中的場景。然而下一瞬,更多的畫面涌上腦海。心頭忽地激蕩起一陣難言的酸楚,宋芷喉頭一熱,吐出一口血來。“醒了醒了,醒過來了!”耳邊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有人用手帕輕柔地給他擦去嘴邊的血,一連聲地問:“小兄弟,你怎么樣?”宋芷皺著眉,想說話,嗓子卻又干又啞,他張了張嘴,發(fā)出一個音:“水……”“快,水拿過來!”接著有水喂到了嘴邊。宋芷就著那人的手喝了一點,稍稍覺得好受一些了,才緩緩睜開眼來,意識尚不清醒,眼神也是渙散的,又過了一陣兒,才有了焦距。宋芷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看到眼前的人。是一張陌生的臉,屬于一個中年女人的,看得出來有精心保養(yǎng)過,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你是……?”聽到宋芷發(fā)問,女人爽快地笑了笑,說:“你叫我三娘便可,先不必問那么多,你身子未好,先養(yǎng)著?!?/br>“現(xiàn)在感覺如何,餓么?”宋芷動了動唇,四下打量了一眼,心想:他這是被救了么?昏迷前的場景還是在獄中,醒來卻在一個陌生人的家中。這過程并不難猜,多半是司獄司當他死了,差人丟到亂葬崗,而后被人撿了回來。宋芷彎唇,有些苦澀:他還真是命大,這樣都能被救,是命不該絕?可他還有什么好活的?“小兄弟?”見宋芷不答話,女人又問了一句,心說該不是傻了吧?宋芷點了點頭。女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轉(zhuǎn)頭道:“素毓,快去煮碗粥來?!?/br>宋芷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了一個少年,聞言答應一聲,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宋芷,才一蹦一跳地出去了。宋芷的左手手腕有道很深的傷口,雖沒有傷及主動脈,卻仍然流了很多血,失血過多是宋芷昏迷的主要原因。被稱作三娘的女人是個做絲綢生意的,家里有些小錢,早年死了丈夫,獨自把兒子拉扯大,聽說是宅子里的幫傭進絲綢回來,為了抄近路,路過亂葬崗,無意間發(fā)現(xiàn)宋芷還活著,把他帶了回來。女人心底好,見宋芷年紀輕輕,雖然穿著囚服,看著卻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輩,銀子大把大把地花出去,給宋芷請大夫,買各種補氣血的藥,不要錢似地往宋芷肚子里灌,宋芷半只腳都踏進鬼門關了,又硬生生被拉了回來。之后的日子,宋芷便安心住在了女人家里,大夫說他要靜養(yǎng),宋芷被救回來時,不僅失血過多,還發(fā)著高燒,燒了幾天才退下來。若不好好休養(yǎng),憑這身子骨以后怕是要遭罪。大夫說得是,宋芷現(xiàn)在十分畏寒,雖然才仲秋,他卻得穿兩三層,才不覺得冷。手腕上的傷口日漸愈合,rou一日一日漲起來,癢得厲害,大夫卻吩咐不準去碰。宋芷像是與從前的生活脫離了關系。他告訴三娘自己叫做宋芷,一個畫畫兒的,三娘聽了,便去買了畫筆、顏料、宣紙來,雖然不如在孟府時用的好,卻也不是宋芷自己能買得起的。宋芷推辭不了,便作了畫,讓女人拿出去賣,興許能換幾兩銀子。日子一天天過去,若非是九月的一天,忽然有人敲響了三娘家的門,宋芷或許都要忘記,自己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