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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他摔門離開的時候忽然開了口。 “你知道我討厭別人插手我的實驗。”他說道,唇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同樣,我也討厭別人碰我的人?!?/br> 穆勒背影一滯,卻并沒有停留。 那段時間,醫(yī)生總是神色凝重,臉上的疲憊跟倦怠無法被掩蓋。 她莫名的有所觸動。 有一天夜里,他沒有離開,而是很突兀的問了她一個問題。 “在你眼里,我們是怎樣的人?” 蕭胭斟酌用詞,猶豫了一下回答:“有些可怕?!?/br> “包括我嗎?” 她沉默了一會,搖頭。 “我覺得你比他們要善良?!?/br> 若是有機會,蕭胭一定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這是她此生曾說過的最愚蠢的話。 醫(yī)生愣了愣,失笑。 第二天,他將她帶到了實驗室,笑的溫雅,語氣溫柔。 “姑娘,你想知道我究竟是怎樣的人嗎?” 他將蕭胭帶到了他實驗室中那個始終由布蒙著的東西面前,握著她的手抓住了一端,用力將整塊幕布給扯了下來。 她被毫無征兆的扣住后腦,啪的一下被摁在了巨大的玻璃罩上。 她的眼睛,正對著一顆布滿血絲,顏色青紫的眼球。 而眼球的主人皮毛半禿,臉上的□□的肌rou與腐rou交錯覆蓋在森森白骨之上。 她的出現(xiàn),讓那只腐爛的猴子伸出了爪子,按在了玻璃罩的另一面。 有粘液順著指縫往下流淌。 她發(fā)出的慘叫歇斯底里。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記得第一個在空戰(zhàn)中采取飛機撞飛機的是個中國人,望天,想想那時候的人過的真不容易 ☆、第五章 醫(yī)生曾問她,你知道為什么美軍會這么對待我嗎? 他露出袖口的手腕骨節(jié)在短短的兩個月中顯得突出了許多,皮膚蒼白的仿佛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 她不語,他便自顧自的往下說。 “他們不是要我認罪,而是要我最后一份的研究資料。” 蕭胭沉默了一會,回了他一句:“活該?!?/br> 在調(diào)查小組離開之后,醫(yī)生終于獲準與他的律師見面。而見面之后,他們都有些震驚于醫(yī)生的枯槁與虛弱。 頗有幾分形銷骨立的模樣。 醫(yī)生并不是個例。 而實際大家對此,也都心照不宣。 埃爾伯格先生在這段時間想方設(shè)法的從盟軍那里得到了不少關(guān)于此次人體實驗的資料,單從資料的記錄上來看,十分有利于他。 因為所有現(xiàn)有資料與極少數(shù)實驗幸存者都可以證實一件事,那就是十幾次的實驗中他本人都均未在場。 這對于一個研究人員負責的項目來說,并不合理。若是能找到實驗用藥并非醫(yī)生提供的證據(jù),就能洗刷掉他的罪名。 只不過,難點就在于此。 圖勒研究所在蘇軍解放薩克森豪森集中營之前,就被炮火轟上了天。除了被免職而躲過一劫的路德維希以及被送到集中營等死的無效試驗品之外,其他人無一幸存。 就連資料都被燒得只剩下半拉。 蕭胭負責整理這些資料,反復(fù)的翻閱,試圖從中找到細碎的線索。 “雖然實驗?zāi)悴⒉辉趫觯珜嶒炗涗浿卸啻翁岬竭^你的He是實驗藥品的原型,你也曾向他們展示過最終級Nidhogg的效力。從這些來看,很有可能會被法官理解為你雖然沒直接給過他們藥物,卻在技術(shù)上對他們進行幫助?!?/br> “另外......He跟Nidhogg是什么?” 醫(yī)生聽到這兩個名字,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手指支住下巴,思考了良久。 穆勒與希姆萊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極端種族主義者。 這一點體現(xiàn)在穆勒身上,就是高逼格的取名方式。 He是北歐神話中邪神洛基的女兒,也是死亡之神。而Nidhogg是盤踞在世界巨樹旁邊的黑龍,當他咬斷巨樹樹根之日,便是諸神黃昏的降臨之日。 “還記得你看過的那只猴子嗎?若是我沒猜錯,He指的就是它?!?/br> 她自然難忘那可怖的場景,搖搖頭定了定神,“那Nidhogg呢?” 醫(yī)生笑了起來,優(yōu)雅而溫和。 “是你啊。” 蕭胭直接把筆記本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就要走。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否認,是我救了你。” 在她起身的瞬間,醫(yī)生握住了蕭胭的手腕。他站起身來,從背后抱住了她。 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下巴埋在了她的頸邊,聲音低沉卻輕柔:“你的心為什么會跳的那么快?” “因為我嗎?” —————— 除了第一次庭審宣讀時刻提到了人體實驗案子之后,后面的幾次開庭,依舊沒有涉及到這個案子。 仿佛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人所遺忘。 埃爾伯格先生另外兩位委托人都是處于衛(wèi)生部門上不上下不下的尷尬位置,或許做過投機性的事情,但總的來說沒什么違反國際法的行為。 在法庭之中,他們并沒有受到過多的苛責。 他們是最平常的官員,也是最無足輕重的嘍啰。 蕭胭在開庭結(jié)束之后,跟康芙拉一起找了一家餐廳來解決自己的早午飯問題。 餐廳門口,有一個書報攤。 她看到封面的一張照片,標題特別醒目的印著:遠東軍事法庭審判。 腳步頓了頓,她掏錢買了一份。 不知是不是由于開庭的緣故,法庭周圍的餐廳人都特別多。沒有空位置的情況下,服務(wù)生只得將她們引導(dǎo)到一個少女所在的空桌旁,禮貌的詢問是否可以拼桌。 少女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身上穿著傳統(tǒng)的沙麗服裝,淺蜜色的皮膚,五官長得相當精致。 她看上去十分友好,基本沒有猶豫便答應(yīng)了服務(wù)生的請求,并且很熱絡(luò)的用德語與她們交談了起來。 這本該是一件令雙方都愉悅的事情,但當?shù)弥齻兪莿偛磐彵桓娴穆蓭焾F成員時,她卻驀地變了臉色,嘴里吐出了一連串帶著憤怒的責問。 少女口音有點重,憤怒中說的還是英語。 蕭胭擰眉聽了半天,壓根沒聽懂幾個詞,轉(zhuǎn)頭問康芙拉:“猶太人還有印度籍的?” 在公共場合吵起來是件令人有些尷尬的事情,康芙拉表情有點不自然,小幅度點了點頭。 蕭胭沉默了一會,對少女道:“法庭是講求證據(jù)的,而我們目前所得到的一切證據(jù),都顯示今天有兩名被告是無辜的?!?/br> 說完,抖了抖報紙,拿起來擋住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