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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收回切向少年左臂的那掌,并不搶救自己右肋的空門,反而一指點向少年肩頸。黃衣少年對上少年先鋒,兩人都是兵行險著喜歡挑戰(zhàn)之人。雙方對招用的皆是敵我俱敗,生此一線的招數(shù),放著敵人攻擊自己空門的招數(shù)不管,以傷博傷,卻又差之毫厘,并未受傷。快如閃電的移位間,每一瞬都是踩在生與死的邊緣。每一次,只要錯了一點,就足夠雙方血濺當場。祈先前出手,是氣不過蘇星文的下手無情。但這一戰(zhàn)打得痛快,倒將心頭不悅消掉大半。只覺再剌激不過,越發(fā)興起。李凌文在旁微微皺起眉。他是旁觀者,兩人雖似打得勢均力敵,但蘇星文不知是顧著自己在旁還是另有原因,招數(shù)并未用絕。祈身上有傷,一旦久戰(zhàn)不下,蘇星文又是個行事狠辣之人,使出殺手,只怕自己搶救不及——一念至此,他喝道:「住手。」「乒砰」兩聲,李凌文喝止時,正巧祈臂上被彎刀所割的傷未愈,被掌風逼破舊創(chuàng),微微—頓。蘇星文自不會放過這個好時間,手掌如蛇般橫切祈的臂彎,祈避之不過,肘彎一拐,勉強避開,另一掌與蘇星文接了個實打?qū)?,雙方皆略退一步。「兩個要—起上么?」蘇星文笑笑,舔了舔手上之血,他的手臂也被震得微微發(fā)麻,卻不曾表現(xiàn)在面上。祈扶著負傷的右臂,哼了聲,想再上,被李凌文檔下。他從懷里取出信封,冷冷道:「這里有九王爺給你之信?!?/br>「九王爺……原來你們是他的人?!固K星文有些訝異,倒真的住了手。手一招,李凌文手上的信如被線牽引般飛了過去,「堂堂九王爺,派來的怎么盡是偷雞摸狗之輩?!?/br>「遇文王,講禮儀,遇上鬼鬼祟祟的人,當然也只好派些鬼輩了?!蛊硎雷託獠凰?,嘿了聲。「原來閣下也承認白已是鬼祟之輩,那便好。」蘇星文點了點頭,接過信封,也不急著拆開,只反過來瞧了眼火漆,確認真?zhèn)危焕硪慌詾榱耸а远腊W癢的少年。祈的血統(tǒng)里,到底流的是王族傲慢之血,哪堪被一介外人這般吃得死死,正想再度發(fā)作,卻聽蘇星文問道:「瞧兩位年少英俊,不知哪位才是九王的愛徒李小公子?」話是問著,眼睛卻只瞧著李凌文。李凌文小小年紀,已表現(xiàn)出不下于蘇星文的沉穩(wěn),一拱手,道:「正是不才?!?/br>將信收進袖里,蘇星文抬頭看了下天色,「軍營非等閑之地,李小公子雖是奉九王爺之命而來,卻非依法求見,蘇某不好款待,亦不便依軍令處置,只有請兩位先行一步。恕在下不送。」「真是個討人嫌的小氣鬼,連招待都不肯招待。你干嘛要阻止,讓我跟他打上一場教訓(xùn)一頓,看他還會不會這么自大!」被拖走的黃衣少年氣哼哼地嘀咕個不停,只要想到有人居然比他更囂張就是一肚子不爽——而且,連名字都沒問一下,徹底被無視了!「阿情,如果我扁你一頓,你會不會就不再這么自大?」李凌文被念得煩了,回頭瞪一眼。「你?!」祈笑嘻嘻道:「等你真的打得贏我再說?!?/br>冷靜,冷靜!這家伙在這點上討人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李凌文吸口氣,道:「那小云呢?」祈馬上閉嘴。李凌文看了他眼,無奈搖頭,「而且你跟蘇星文誰勝誰負還很難說。你是身上帶傷,他亦何嘗不在隱藏實力?!?/br>祈又哼了聲,過了會兒,抬頭看向山上,「你說,他這個時候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你心里也有數(shù),不然哪會這么容易被我拖走?!估盍栉囊埠吡艘宦?。有些惱怒地瞪了李凌文一眼,癟癟嘴,「我是為了美人啊,萬一拖到有士兵來,他有顧忌跑了,美人就得不到祭拜了。」「我也是這樣認為?!估盍栉陌逯樥J真認同,「阿情你居然認為我不能理解,解釋得這么清楚仔細,我真?zhèn)??!?/br>祈世子干瞪眼——所謂越描越黑,就是指自己了吧。小文有時跟小云一樣都不好玩,這種時候不會睜只眼閉只眼,偏要掀自己老底。「你很欣賞蘇星文?」「他是師父認同的人?!估盍栉幕卮鸬美硭斎?。祈哀了聲道:「小文我真受不了你的……」「嗯?!」見了小文臉上烏云密布,黃衣少午識相改口:「信送完了,你現(xiàn)在呢?九王叔可是在等著你回去。」「我想再待幾天……想要眼看到,蘇星文的作戰(zhàn)?!?/br>合大軍追擊出關(guān)外,捷報頻傳。祈世子不若李凌文,所學以行軍布陣為主,又被蘇星文掃了氣焰,兼且為躲避暗流,便不與李凌文一道留在邊關(guān)觀看戰(zhàn)事,自顧自離去。他雖不在暗流,還是有些消息管道的。聽聞三軍已橫掃至大青山時,嘖了幾聲,也就不管了。重回陽泉,過著斗雞走狗的日子,這日,抱著只斗雞樂陶陶要打人挑戰(zhàn)時,見到門口一人在使著眼色。眨了眨眼,黃衣少年抱著斗雞耀武揚威地在場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后,興高采烈地出了門,到小酒鋪喝酒去。過了不久,在門外使著眼色的人也跟了過來,在他背后的桌子坐下。等小二擺好酒菜退下后,背后那人小聲道:「朝廷派出欽差,要換下蘇星文?!?/br>出其不意的消息,黃衣少年手一抖,杯中酒濺上衣襟。他隨手拭去,頭也不回道:「說下去?!?/br>「兵部尚書說蘇星文太殘,獨占軍中大權(quán),不容旁人置喙。一有置疑之聲,便將人推出斬首……」黃衣少年哼了聲,不說話。尚書令二子可不是只置疑了下蘇星文,而是不服管束被罰后,又仗著乃父掌管兵部之勢在營中聚眾鬧事,才被斬首的。皇上若會信了他這話才怪。背后那人沉默片刻,又道:「還有蘇星文殺了敵方降將夏蔚然。夏蔚然在慶國大有人望,降歸我朝后亦大得士兵之心。蘇星文怕被夏蔚然奪去他在軍中的地位,故意找了借口,私下殺了夏蔚然……皇上也有聽過夏蔚然之名。」黃衣少年抿緊唇,手中杯子捏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兵部尚書之子被殺,咎由自取,皇上不會在意。但夏蔚然被殺一事,沒有詳細情報,得確很容易讓人誤解蘇星文嫉材害良將,「所以換將?皇上不會如此不智!」「太師也送上先前軍中士兵交回的請命血書,言蘇星文為將太過殘忍,種種cao行皆可詬病,其營下士兵之苦。」背后那人的聲音更小。黃衣少年再度抿緊唇,牙齒咬在唇上。蘇星文雖掌兵極嚴,在初期引來眾多懷恨,但連番功績,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