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嗇到連一個銅板都不肯撥給我…… 矮子里面拔將軍,最看的順眼的還是碧池了。 我的視線不禁灼熱起來,雖然只剩一只眼睛了,還是給碧池暗送了不少秋波。 哪知這小蹄子居然拒絕了我的秋波,直接把青藤往我手上一扔:“你還是自己涂吧,你的眼神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太變態(tài)?!?/br> “……” 剛在我心中建立起來的高大形象瞬間幻滅。 我憤憤地撕著青藤。 “好端端的,你招惹血蜂干什么?” 我本來還顧及他是太子那邊的人,而我是寧王這邊的人,太子和寧王貌似不和,還不太想告訴他。但是轉(zhuǎn)念又想,太子那邊的大紅人白七都已經(jīng)知道這事了,再告訴碧池又能怎樣? 于是我把事情的始末以及這段時間的遭遇統(tǒng)統(tǒng)講了一遍。 碧池的反應(yīng)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為他會狠狠嘲笑我一番,誰知他卻只是平靜地說道:“看來你在寧王府過得也不怎么好。” 我忍不住吐槽道:“還不是托碧總你的福。要不是碧總你不讓我進太子府,我會陰差陽錯進了寧王府,半年都領(lǐng)不到一個銅板?” “陰差陽錯?” 碧池笑笑,“那可不是陰差陽錯。張素云你也見過了,若是你真的進了太子府,你認為你能活多久?” “你連我見過太子妃這件事也知道?” 進王府之后的事我說了,但是進王府前的事我可是只字未提。 碧池很明顯不太想提起張素云,岔開話題:“呃,那個血蜂的蜂巢你還要嗎?” “……想要,但是你會幫我捅嗎?” 我自己是決計不敢再去捅了。 碧池很干脆地拒絕了:“不會?!?/br> “那你會借錢給我去買蜂巢嗎?” “我從來不借錢給任何人,更別說是你?!?/br> “那我現(xiàn)在再去跟白七要那塊白蠟,他還會不會給我?” 我有點后悔之前把話說的太絕了,雖說當時是情勢所迫,但現(xiàn)在再去索要似乎是太丟人了。 “他肯定會給你,但是你也要點臉啊?!北坛仄沧?,“血蠟比白蠟昂貴多了,況且摘蜂巢也不是難事?!?/br> 我湊近他:“你有辦法?” “把那些血蜂一個不剩的全部燒死,再摘取蜂巢,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br> 我聽完沒吭聲,從地上撿起一只血蜂的尸體,在手里輕輕掂了掂。 多小的一個玩意啊。 它怎么就敢跟人斗呢? 家沒了,再筑就是了,可命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我的腦海中又響起了老師那句:犯我家國者、雖遠必誅。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已經(jīng)久遠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卻在某天又被發(fā)現(xiàn),掀了開來,變得極為深刻。 想占血蜂的巢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放火燒它們―― 我想了很久,下定決心:“好,我們放火吧?!?/br> 碧池抬了抬下巴:“喂,別哭喪著個臉,你覺得和你所謂的前途相比,幾只小蜜蜂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沒吭聲。 默默地開始撿樹枝、枯葉,為火攻蜂巢做著準備。 只要以燒出的煙熏跑血蜂,那摘下蜂巢也是很簡單的事了。 …… 但事實是我燒出的那點黑煙,根本就夠不著熏到血蜂的巢xue。 一陣亂風(fēng)吹來,黑煙全吹到了我的臉上,我被嗆得眼淚直流,原本完好的另一只眼睛也遭了殃。 “笨蛋,燒個蜜蜂而已,你怎么做的這么愚蠢呢?你的腦袋只是擺設(shè)嗎?” 我沒空理會碧池的諷刺了,兩只眼睛一只被血蜂蜇的又癢又疼,一只嗆了煙又腫又痛。 壞了!我連哭都哭不起來了。 良久,我聽到他的聲音:“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會再幫你了。” 伴隨著他話語的落音,是石頭碰擊的聲音,接著是,融融的暖意。 那暖意愈來愈熱,分明是有火在燒。 我用手撐開腫脹不堪的右眼,勉強從縫里看到一片騰起的火光。 碧池竟是將整棵空心古樹都給點燃了。 他站在樹下,右手別在身后,左手放在唇角處,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你看,這樣是不是快多了?” 空心古樹燃燒的速度極快,幾乎在片刻之間就全部燒著,濃煙滾滾,火勢直逼血蜂的巢xue。 火光四溢中,我聽到蜂群發(fā)出的凄厲的嗡鳴,竟像是某種獸類的哀嚎。 然后,一只又一只的血蜂從火光中掉落到樹下。 有一只沒死透的血蜂撲楞著翅膀想要飛起來,被碧池一腳踏上、碾壓。 他慢條斯理地抬起那只黑色鑲金邊的漂亮軍靴,狠狠地踢在了燃燒著的空心古樹上。 一棵在樹林里存在了百年之久的古樹轟然倒塌。 碧池不懼火光,走上前去,直接伸手摘下了血紅色的蜂巢,將其抱在懷里。 蜂巢里的血蜂還沒有完全被燒死,碧池輕輕晃了晃懷里的蜂巢,原本通紅的蜂巢竟然黯淡了下來,仿佛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芒。 “拿去吧。” 他把蜂巢朝我拋過來,我趕緊伸手接住。 ――好冷! 蜂巢竟像冰塊一樣寒冷,那層銀色的光芒分明是一層冰。 碧池竟然直接把蜂巢給冰凍了――他究竟練的是什么武功? 我再次抬起頭時,他已經(jīng)走遠了。 遍地,都是血蜂狼藉的尸體。還有正在燃燒、黑煙直冒的古樹。 毀滅,原本就比建設(shè)要容易的多。也痛快的多。 * 我抱著蜂巢,再一次求見沈月卿。 我沒擦藥,也沒有洗臉,就這么蓬頭垢面地帶著傷站在了沈月卿的小院外。 門口卻沒有一個人。 阿影不在,其他護衛(wèi)也不在。 我不敢貿(mào)然闖入,只能忍著痛癢站在門口。 我甚至有點想回去先洗個臉,但是總覺得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才能打動他。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平淡的聲音:“你又來了?” 我轉(zhuǎn)過頭,盡量把眼睛睜大了一點:“沈總好?!?/br> 他神色疲憊,披著一件白色的外衫,映著蒼白面色,生出幾分病態(tài)美。他看到我的臉也沒有多問,視線落在我懷里抱著的蜂巢上。 “你也真是倔強,但你可知這血蜂筑一次巢xue需要多久?” “……朱珠才疏學(xué)淺,不知道。” “至少十年。” “……”蜜蜂的壽命有那么長嗎? “血蜂的壽命很長,但十年也算是耗盡了它們的青春年華,它們以后很難再筑巢了?!?/br> “……它們已經(jīng)不需要再筑巢了?!?/br> 我小聲地講完這句話,感覺自己又弄了個燙手山芋。 真沒想到沈月卿這個冷冰冰的家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