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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 我只能先硬著頭皮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再去集市上的胭脂攤子上打探口脂的配方了。 * 回到寧王府后,我渾身都累的快散架了。這兩天我沒有好好休息,今天口脂這事算是有了一點著落,我也放下心來,衣服也沒換就滾上床睡了一覺。 但沒睡多久我就被楠丁給搖醒了。 “丁啊,jiejie我都很久沒好好休息了,你別說話啊。讓我睡……” 饒是我這樣的好脾氣,被擾了清夢也是想發(fā)脾氣的。 “別睡啦,阿影護衛(wèi)剛才過來叫你了,說是沈爺找你?!?/br> 一聽說沈月卿的名字,我的睡意立刻削減了大半。 壞了! 他找我,不會是現在就叫我去做口脂吧? 這家伙怎么這么的急于求成! 可我還沒去打聽配方?。?/br> 我急忙把衣服整理好,又洗了把臉。右眼勉強能睜開一點了,但也僅僅是勉強。左眼已經平愈了,但眼白也是布滿了血絲。 等到了沈月卿的小院時,簡單地通報了一下得到應允進去了。 沈月卿并不在小院里,而是在偏廳里。 我是第一次有機會堂堂正正地走入他的偏廳。 沈月卿的偏廳出人意料的布置簡潔,除了必不可少的桌椅之外,竟然什么也沒有。 桌上沒有擺花瓶,墻上也沒有掛字畫。 乍一看像個極簡主義者,但其實是個摳門到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很久以后在談到此事時,沈月卿果然冷眼反問我:“買花瓶不要銀兩嗎?買字畫不要銀兩嗎?銀兩是從天上掉嗎?” 當然這是后話了,現在讓我更加出乎意料的是,沈月卿旁邊坐著的白衣少年,竟然就是白七。 白七坐在梨花木椅上,脊背挺得筆直,表情狀似呆萌,實則是認真。 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幾個盒子。他一看到我便站了起來:“朱珠,你來了?!?/br> 我朝他點點頭,然后又恭敬地對沈月卿行禮:“沈總,您叫我?!?/br> 沈月卿示意我不必多禮:“你的表哥來找你了?!?/br> 我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面上盡量端莊,假裝對白七客氣道:“上次一別,表哥,好久不見?!?/br> “朱珠,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些補品,你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他將桌子上的幾個盒子都遞給了我。 我拆開第一個,里面是一坨黑乎乎的物體。 有點像翔。 偷偷嗅了嗅,還真有股翔味。 ……好想扔白七頭上去。 “表哥,這是?” “這是豹胎?!卑灼哒A苏Q劬Γa充道,“就是母豹子的胎盤?!?/br> “……” 我可不想吃那種奇怪的玩意。 我又拆開下一個盒子,是兩坨黃澄澄的東西。 靠,更像翔了。 翔味似乎也更重了。 見我面色不善,白七解釋道:“這是獅乳。” 我脫口而出:“獅子的奶.子咯?” 媽蛋,都是些什么玩意! 當我意識到自己爆了粗口時,再看旁邊兩人的反應:白七的耳朵尖尖有點紅,沈月卿終于是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拜托,不要對粗使丫頭要求也這么高好嘛。 你當你培養(yǎng)大家閨秀呢。 我無視他倆的目光,拆開下一個盒子:“這回又是什么?” 這次的翔味是沒了,但該物件的形狀非常的……一言難盡。 是長長的,黑黑的。 超級長,超級黑。 上面還附著一些黑黑的毛。 聯(lián)想上面的豹胎獅奶,我開始無盡地YY起這個黑粗長到底是哪種動物的……恩,極樂加傳宗之物? “表哥,我謝謝你啊,也謝謝舅舅和舅母,謝謝你們全家?!?/br> 白七沒聽出我話里真正的意思,語氣依舊溫潤如風:“朱珠,聽沈先生提起,你的工作似乎常常需要早起?!?/br> “……” 那叫熬夜,不叫早起。 熬夜到三點鐘,工作結束了再睡到中午起。 “這些補品可以助你提神養(yǎng)氣,抵消疲勞?!?/br> “……表哥有心了?!?/br> 這些惡心的東西,我是一點也不想要,等會兒都送給楠丁讓她帶回去給她meimei吃吧,還能忽她一個人情。 “朱珠,今天我?guī)Я税萏M來這里,是不是合乎了你的規(guī)矩?” 作者有話要說: 白七和沈月卿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挺像的。 朱珠急切地想要往上爬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一個本應有光明未來的現代大學生,孤身一人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光是黑戶口,還是個不識字的文盲。她怕自己一直靠苦力過活,那種人生想到就很絕望。 第18章 提煉 白七是太子的門客,他的拜帖要比一般人有分量的多,寧王府的禮數必須要周到,但寧王和太子素來不和,頗有嫌隙,若是沈月卿態(tài)度太過積極,反而會顯得過分諂媚趨于太子。 所以他在偏廳接待了白七。 白七除了給我送些滋補食品,還帶來了一則令人匪夷所思消息:太子指派他幫忙這次口脂的研發(fā)工作。 沈月卿說過,往年送給東玄女使的口脂都是太子府準備的,今年好事的寧王終于爭到了這個差事。 太子府也許是心中不服此事,所以派人過來監(jiān)工,但想想羅寒那與世無爭的行為作風,實在難以想象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研發(fā)口脂的第一步是準備原材料,而原材料中最重要的就是蜂蠟。我的手里已經有了一塊天然帶色的絕佳血蜂巢,要做的事就是提煉了。 現代提煉蜂蠟的技術比較先進,實驗室嚴格苛刻的條件下,各種儀器輔助,但在技術條件遠不發(fā)達的古代,只有用鍋子煮這一條出路。 研發(fā)的地點就選在了沈月卿的院子里。 阿影搬來很大一口石鍋,在院子中央支起,生了火。之所以選擇石鍋而不是鐵鍋,是因為鐵鍋中的鐵屑可能會影響蜂蠟的純度,而石鍋雖然沒有雜質和異味,但導熱性又很差,提純的過程會比較辛苦。 我取來一盆水,將蜂巢放進去,用小刷子清洗。 不一會兒,水中浮起很多泡沫和蜂尸,一盆清水也變成了渾濁的暗紅色。 “真像是一盆血水?!?/br> 沈月卿在一旁看著,幽幽地說了一句。 我動作一滯,想起了那棵空心古樹,還有那無數只自由自在的血色紅蜂。頓了頓,我又繼續(xù)刷洗起來。 白七在我面前蹲下,手里握著把小刀,幫我將蜂巢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換了四遍水,水的顏色才變成了稍微澄澈些的亮紅色。 阿影那邊的石鍋也煮開了,我將切成小塊的蜂巢一塊一塊地放進去,然后用勺子不停地攪拌。 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