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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良好的溝通不僅能讓我對你印象變好,也能讓你的夫人心花怒放,每月多給你一些零花錢。你和朱珠多學學吧?!?/br> “……是。” 阿影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對溜須拍馬十分不屑。 但事實上是,不管你在哪里,學習、工作亦或是生活,與同學,與老師,與同事,與上司,甚至是與家人,嘴甜一點是好事。 沒有人不喜歡被溫柔的語言相待。 * 翌日,我先是摘夠洛梅,伺候完寧王殿下沐浴,然后又一刻不停地接著采摘做口脂的白色花瓣。因為凌晨帶露水的花瓣最為新鮮,其他時間的都無法與之相比。 洛梅的花莖上有刺,細細密密。我怕手指裂口上溢出的鮮血弄臟白色的花瓣,特意用布條纏了好幾道。 又連續(xù)工作兩個時辰后,太陽已經高高生起了。 我背著一大框白色洛梅花瓣,站在沈月卿的小院外等候。 阿影見了我,直接讓開一條路:“沈爺吩咐過,你來了可以直接去后院?!?/br> 沈月卿的房門還關著,應該還在補覺。寧王名下有多處錢莊商鋪,財政情況復雜,他每天都要算到很晚。 如果沒有出現赤字,他第二天會晚些起床。 如果出現了赤字,那他根本就不睡了,非得扒光賬簿,把算盤打透,也要把出現赤字的原因給揪出來。 沈月卿的后院我倒是第一次來。 以前都是在他的前院,前院里只有一棵歪脖子樹,一張石桌,還有兩張石凳。 不知這后院,是何種風光? 很大程度上,我覺得應該和前院差不多。 但到了后院,我才發(fā)現是自己想錯了。 這里竟然是一塊菜地,兩旁種著小青菜、白蘿卜、紅辣椒,還拉了一個黃瓜架子,只可惜還沒到夏天,所以架子上是空的。 最盡頭是一棵枇杷樹。 也沒有到長枇杷的季節(jié),但是枇杷樹長的很健康,枝繁葉茂,充滿生機。 枇杷樹下躺著一個人,他的臉上蓋著一本書。 旁邊是一堆又一堆的木屑和木塊,還有做木活的工具。 我看到在最高處放著一只長方體的木塊。我撿起來一看,木塊表面被打磨的很光滑,擰開來,竟然是可以轉動的口紅管。 對于現代來說很常見的口紅管,對于古代人來說,工藝也不算簡單,尤其是我僅僅告知了最簡單的圖紙。 果然,除了這一只是成功的,地上還散著一堆擰動效果不是很好的口紅管。 樹下的人在此時微微動了動,書本慢慢從他的臉上滑落,一同滑落的,還有從書本間滑落的幾顆紅色山楂。 他閉著眼,陽光從枇杷樹葉間的縫隙里投射進來,落在他微微發(fā)青的眼圈上、白色的衣服上,溢出柔和的光彩。 我抬起頭,從枇杷樹間的縫隙里,望著瓦藍瓦藍的天空。 站在枇杷樹下,很容易想到那一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作者有話要說: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飯,沒有人會無條件幫你。。所以啊,遇到免費的午飯,一定要小心。 * 期待有小仙女冒泡~ 第19章 論功 “沈總,這個是你做的嗎?” 我舉著那根木質的口紅管問他。 沈月卿緩緩起身,倚靠在樹下,從地上撿起一顆滾落的山楂,懶洋洋地看著我:“不是我還能有誰呢?” 他輕輕咬了一口山楂,又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撿起他掉落在地下的書,隨手翻了幾頁。 這是他的手稿本,里面是他畫的設計圖――有關口紅管的各種正視圖、側視圖、俯視圖。 很簡單的一個小物體,他改良畫過很多次。 樹下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沈月卿又睡著了,嘴里還銜著那半顆山楂。 我將本子疊好放在他的身側,也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山楂。 紅紅的、嬌艷欲滴的山楂果,滋味卻并不太好。 我咬了一口就吐掉了。酸酸澀澀,卻很能提神醒腦。 不知道這是沈月卿一生中的第多少個不眠之夜。 管著偌大的王府,事無巨細都要過問,絕不放過任何會出錯的節(jié)點。 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要掌握用意。 我又想起了沈月卿坐在歪脖子樹下涂抹口脂的那一幕,當時只是覺得又雷人又好笑,現在想來卻覺得有些心酸。 口紅管的初代算是完工了,萃取洛梅花汁和用蜂蠟調和脂膏的任務就交給了白七和沈月卿。 三天后,白七從沈月卿的內室中走出,神色憔悴,眼神呆滯,唯獨雙唇飽滿滋潤,泛著淡淡的紅色光澤。 相較于沈月卿涼薄的嘴唇,白七嫩嘟嘟的嘴唇更適合用來試驗口脂的成色和潤澤度。 “好看嗎?” 沈月卿問我。 我點頭附和:“好看?!?/br> “那這支就賞給你了?!?/br> 沈月卿丟給我一支口紅。我擰開一看,膏體的頭部已經有擦拭過的痕跡了。 這應該是白七拿的試用裝,上面也不知道有沒有沾到他的口水。 我想了想,還是把口紅收了起來,畢竟是領導送給我的第一份實體禮物。 我收集到的血蜂蠟和白洛梅一共制成了四十五支口紅。 每支口紅管的管身都被沈月卿繪上了精巧的梅花。 唯獨我的那支口紅,上面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塊磨的很平整光滑的小木頭。 * “朱珠,你今天還要出府嗎?” 我正在疊被子,疊好后發(fā)現被子上面生了大片的霉斑,干脆又將其攤平。 “……恩。” 我看著楠丁在數著這個月發(fā)放的月錢,既羨慕又難過。 羨慕是她有月錢可領。 我的月錢已經被扣到半年后了,所以現在一直都是在做白工,我在賬房眼巴巴地看了半天,最終被賬房的莫掌柜趕了出去。 難過的是沈月卿過河拆橋。 后來聽白七說,東玄的女使者們對改良的口紅甚是歡喜,南詔皇帝也龍顏大悅,賞賜了寧王府很多東西。沈月卿也得了不少獎賞,聽說他的破院子里也開始種上其他種類的花草樹木了。 可以理解,一有錢,人就忍不住開始買買買。 但我竟什么也沒有分到。 忙了一場,cao碎了心,竟什么也沒有分到。 甚至除了阿影,白七和沈月卿三人,都沒有人知道口紅管的設計其實出自于我這個現代人。 我像以前一樣,做著平凡無奇又十分辛苦的采花工作,吃著寡淡無味的菜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也沒去過沈月卿的小院子。 白七倒是待我不錯,經常來王府送我一些我根本不會吃的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