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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掌心的蠱蟲便化為了一攤粉末。風(fēng)輕輕一吹,便散了。 “走吧,去看和尚的好戲。” 一道陽光切來,柔和了他唇角的冷漠無情,讓他看起來當(dāng)真像個毫無心機的單純少年。 坦白講,碧池、羅寒和沈月卿都是身負(fù)無數(shù)血債的人。他們會為了某個目的或命令去殺人,不計其數(shù)且絕不手軟,但總歸不會無故害人。 但沈希白和他們不一樣。 他作不作惡只看他的心情,心情好了,走路撞到他踩臟他鞋子的人,他都不會計較。 他心情不好了,路邊恩愛的夫妻也看不順眼,他也會扔下兩條離情蠱,讓相愛的人生出嫌隙,愈演愈烈,從此相逢陌路。 希白可能沒有同情心,也沒有是非善惡的理念。我同他在一起久了,良知善念竟也慢慢地在減少。 ――“師父不求你當(dāng)個好人,但你也不能成為一個壞人。人有了惡念,長此以往,不得善終?!?/br> 不記得師父在什么時候講過這種話,但他若在此處,必定會阻止希白的行為。 桌邊仍然留下了一本經(jīng)書,是辭鏡堅持放下的,上面的字雖然抄的很丑,但工工整整,每個字一筆一畫都寫得很認(rèn)真。 ……我當(dāng)年,也如他一般認(rèn)真。 我想到那個和尚認(rèn)真的與胖?jǐn)傊骰?,想到他認(rèn)真地跟我們討價還價,認(rèn)真地講他的際遇和人生規(guī)劃……那樣認(rèn)真的人,除了吃了我們幾塊rou,并沒有做出其他對不起我們的事,又何必為難他呢? 想到這里,我揪住希白的耳朵,邊擰邊走邊說:“來吧,jiejie今天開始教你做好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辭鏡將是本文完結(jié)時四國統(tǒng)一后的皇帝。 第48章 榮光 蠱師對于自己親手培育出來的蠱,有一個特殊的能力,便是定位追蹤。 如果能將蠱術(shù)發(fā)揚光大,用在小朋友防賣拐上的技術(shù)上,肯定能在很大程度上打擊猖獗的人.口買賣……扯遠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先找到辭鏡。 希白找辭鏡是想看他笑話,而不是替他解蠱,所以走路走的慢慢吞吞,一會兒說信號不好一會兒說目標(biāo)在移動,帶著我在岔路口繞來繞去繞了好幾遍。 只怕等他帶我去到辭鏡那里,那和尚已經(jīng)破了色戒。雖然辭鏡本人吃酒喝rou又胡言妄語,但并不意味著他連色戒破了都能忍。 要破色戒,首先得有個女人。 女人哪里來?一種靠真心相愛,一種靠金錢來買。 真心相愛的建立在一定的認(rèn)知基礎(chǔ)上,再通過無數(shù)的好感刷新直到水到渠成。用錢來買的就是去花街柳巷,那里的女人非常多,容貌和才情直接和價格掛鉤,并成正比。 辭鏡孤身一人來到西涼,半個認(rèn)識的人都沒有,別提在此地有個相好了。他又是個窮困潦倒的和尚,整天以要飯――說錯了,是以化緣為生,哪有閑錢嫖.妓。 可不是這兩種才更麻煩,若他因為合歡蠱失德,將碰上的良家婦女給……那估計真要被亂棍打死了。 “沈希白?!?/br> 我在走了三遍的十字路口停下腳步,叫住了前方不遠處正在假裝找路的少年。 他側(cè)過身子,眉鋒微微上挑:“真稀奇,jiejie竟然會連名帶姓地叫我,我以為你非常不喜歡沈這個姓呢。” 我吸了口氣,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你放過那和尚吧,他不是大惡之人,你何必作弄他?” “jiejie此言差矣。若他是大惡之人,我定會傾其所有助紂為虐??上皇?,所以我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br> ……毫無是非善惡的觀念。 他的態(tài)度堅決,表明他絕不會告訴我辭鏡在哪里,我又不懂蠱術(shù)追蹤之法,只能靠自己的分析和猜測了。 辭鏡在跟我們分開時已經(jīng)酒足飯飽,應(yīng)該不會再去酒肆茶館化緣了。這天色已經(jīng)接近日暮,他必然要找個棲身之所歇息了。 電視劇里的和尚一般都是住在城東城西的破廟,湊巧的是,這座城的城西和城東都各有一座土地廟……也不知道辭鏡去了哪間。 離宵禁之際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城西和城東中間有一段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如果趕得上或許能阻止一場悲劇。我運起輕功,奮力往城西飛去。 希白被我散去一身功力,如今連輕功也不能用,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我愈飛愈遠。 等我飛到城西的土地廟時,只看到光禿禿的幾堵墻,雜草豐茂,破敗的很。 墻上刷了紅漆,刷滿了“拆”字,主墻正中央還刷了倆字:征收。 半個人影都沒有。 那可能在城東了。 越靠近城東時,我腰間的劍突然震顫了起來。 起先我以為是我的肚子在響,等到了土地廟時,劍身更是震顫異常。 等我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土地廟門口時,黑石劍已經(jīng)脫鞘而出,插在了地上。 空氣中傳來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土地廟的廟門口伸著一只干枯瘦弱的手,距離我不遠。那只手原本是僵垂著的,突然之間翻轉(zhuǎn)了過來,掌心朝上,那掌面血跡斑斑,隱約有白骨露出,似乎刻有某種符號。 我湊近兩步,那只手突然緩緩移動,有個人匍匐著爬了出來。 “快……快……” 他的聲音沙啞而微弱。 映著淡淡的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臉。那張臉已經(jīng)不能算作是人的臉了,嘴唇被削去,露出血糊糊的牙齒,兩只眼睛也被挖了,正往下流著血水。 “快……快逃――唔――” 他悶哼一聲,聲音戛然而止,有一只黑色的漂亮軍靴踩碎了他的脊骨,然后又在他身上蹭了兩下。 那雙軍靴的主人緩步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黑石劍。 那人極高又極瘦,臉型頎長,鷹鉤鼻,渾身上下充滿了濃烈的血腥和暴虐氣息,左手提著一把彎刀,右手上還抓著一顆正在往下滴血的心臟――應(yīng)該是從哪個戰(zhàn)俘身體里挖出來的。 他的目光只在我身上落了一秒,然后就鎖定在了我手里的黑石劍上。 那個瞬間他眼里的憤怒幾欲沖破眼眶,手里抓著的心臟也被他一下子捏碎了。 血水噴了一地。 “驚鴻劍!”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有點尖細(xì),還有點娘……總之和他的外形并不太相符。 “好,好的很??!沈月卿,驚鴻劍,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身形一閃,他已經(jīng)躍到了我的面前,手里的彎刀帶著強勁的刀風(fēng)向我橫向掃來,直逼我的脖頸。 我身上雖然穿了金絲軟猬甲,但脖子處卻是毫無防備,只能提劍去擋。 女人和男人的力氣差異在這種硬拼的關(guān)頭輕而易舉就分出了結(jié)局。 雖然沈月卿也曾用過千斤石訓(xùn)練過我,很大程度上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