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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不必強出頭,先去看看情況吧?!?/br> 這個村落不大,但也絕不是幾戶人的小村子,每個屋子的朝向都是向著中間的位置――鐘離子音的住處,并將其緊緊包圍在其中。 可見鐘離子音既是他們的主心骨,也是他們想守護的人。 此刻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亥時,家家戶戶卻燈火通明,大家甚至都搬出了家中的桌子,在空地上擺起了酒席,為族長cao辦起了酒席。 我和楚無疑作為他的繼女和繼子,自然也是受到了眾星捧月的擁躉,兩人脖子上都均掛上了一朵大紅花,讓我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頭運貨的驢子。 我掛著倒還好,楚無疑那小短腿,大紅花的飄帶太長,差點把他給絆倒。 鐘離子音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紅色喜服,謝天謝地,他終于穿衣服了。他爽朗地笑著,朝我們招了招手:“過來,繼女。” 繼女……ji nv…… 繼女的諧音詞讓我非常尷尬且不爽,但還是拖著正埋頭忍笑的楚無疑走了過去。 “大王,您叫我。” 我恭敬地對鐘離子音行了個禮,心想我是怎樣才忍住不削他的? “繼女,你不用叫我大王,今晚你爹嫁給了我,我也就是你的爹了,你也跟著叫我一聲爹吧。”鐘離子音對于二十歲就能瞬間脫單成家并且擁有子嗣的事非常滿意,連臉都不要了,居然肯認(rèn)比自己還大的女人為女兒。 我特么還沒臉叫呢! 底下的阿八他們非常執(zhí)著地跟著起哄:“繼女二大王!繼女二大王叫一個,叫一個!” 靠,我想屠村了! 但看著沈月卿朝我微微點頭,我非常不情愿地朝向鐘離子音,叫了一聲。 我說:“雅蠛爹?!?/br> “雅蠛爹是什么意思?”鐘離子音問我,“是你們那里叫爹的意思嗎?” 楚無疑搶在我前面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雅蠛爹是我們那里稱呼父親的意思。雅蠛爹,雅蠛爹!”他還一連叫了幾聲表示肯定。 “哦哦。”鐘離子音伸出大手摸了摸楚無疑的腦袋,“乖,繼子你叫的很好很大聲,但是有一點爹要提前告訴你,我們這里是嫡長子長女繼承制,這個村頭以后是你長姐的,你只能輔佐她,不能有以下犯上的心思,懂不?” ……鬼要繼承他的村頭啊。還輔佐,這個詞能這么用嗎? 我和楚無疑面色復(fù)雜地被人安排在了一張靠前的小圓桌上。 桌上有一壇酒,兩只碗,還有一碟花生米??梢哉f是非常簡陋的酒席了。 但其他桌上也都有一壇酒和幾只碗,甚至沒有花生米。 這個村子大概有七八十口人,一半以上是男人,女人很少,看到的基本也都是中年婦女和老年婦女。 大家雖然是從睡夢中被敲鑼打鼓的聲音叫醒的,因而面色疲憊,但鐘離子音發(fā)言時,掌聲就沒停過,有個少年甚至閉上眼睛睡著了還在憑著肢體的本能在使勁鼓掌。 “本大王從父親那里接手這個村頭,已經(jīng)有十二年了,十二年前,其實也不是我想接手的,大伙一定還記得那場瘟疫吧,我們村里死了一半以上的人?!辩婋x子音大概說到了傷心事,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聲音變得很輕,“那年我才八歲,我娘也死在了瘟疫里,我爹帶著我外出尋找給族人的解藥,得到解藥到雷音谷口時卻被歹人給殺死了。我們鐘離一族占山為王以土匪山賊自居幾十年,卻只有在這幾日,才搶劫了一共四個人。我爹一生光明磊落卻東躲西藏,他在臨死前告訴我,一定要守住雷音谷和大家。今日天賜良緣,我不但得到了一生所愛的良人,還有了繼承人,兒女雙全,實在是高興!大家伙兒,干了這一碗——” “好好好,大王說得好!”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大王萬歲,大王媳婦萬歲,繼女二大王萬歲,繼子三大王也萬歲!” …… 整段話明明說的驢頭不對馬嘴且疑點重重,但這里卻是一片捧臭腳的叫好聲。大家紛紛端起面前的碗,我也不好意思一個人不喝拂了他的面子,也替自己倒了一碗。楚無疑是小孩,不宜喝酒,就只吃起了碟子里的花生米。 “……居然是蜂蜜水。”想來也是,這個窮地方,怎么可能指望有好酒,我是腦子壞掉了嗎?至多也就扒拉幾個蜂巢采點蜜喝了。 “呸,這花生發(fā)霉了。”楚無疑表情痛苦,趕忙把嘴里霉變的花生米吐了出來,然后又偷偷倒了點蜂蜜水漱了漱口。 旁邊一個膀大腰圓的老太太見狀笑瞇瞇地說:“這是我們這里自己種的花生,好吃的很,外面吃不到的。” 老太太身材魁梧,滿頭白發(fā),臉上盡數(shù)是風(fēng)霜歲月雕刻后留下的痕跡,但一雙眼睛卻睿智而篤定。 ……是,外面確實是吃不到的。外面若是賣霉變的花生,肯定是要被人打的。但不知為何,我竟一點也不憤怒。 蜂蜜水好喝嗎?并不好喝,甚至說的上是劣質(zhì)。雷音谷的野花野蜂能釀出什么優(yōu)質(zhì)的蜂蜜,這里人窮到連一個雞蛋都眼饞……那為什么不離開這片土地呢? 為什么不走出這窮山惡水的雷音谷呢? 是在固執(zhí)而沉默地守護著什么東西嗎? 在我?guī)еf般疑惑的不解中,沈月卿輕輕解下了他胸前的大紅花。 鐘離子音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提起壇子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蜂蜜水。 “鐘離少主,您知道白澤嗎?” 一聽這話,鐘離子音的臉上才露出了些微變化的神情。 整個人看起來也沒那么蠢笨了。 “白澤,那是誰?”鐘離子音放下破碗,兩手交疊慵懶地靠在胸前,“你的前妻嗎?” 他伸出一只腳踢了踢沈月卿的小腿,“我們已經(jīng)拜了天地,也在我爹娘墓前證了婚,你心里可別再想著別人了,卿卿,恩?” 一聽到卿卿兩字,我就坐不住了。 剛趕走一個赤心,又來了一個鐘離子音。全世界都看不慣我閑,跟我搶沈月卿。 沈月卿邊微笑邊解開了身上的紅衣,露出了里面原本穿著的白色衣衫。 那件紅衣在鐘離子音平靜的目光中化為了一片一片的碎片。 他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底下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鐘離子音伸出手,剛好一片紅衣碎片落在他的手心,他望著碎片淡淡道:“這衣服你穿著真的很美,可惜你不愿與我一起過日子,非要與我為敵?!?/br> 說罷他揚了揚手,碎片立刻化為粉末飄散在了風(fēng)里,他的右手指縫間滲出了三根黑色鋸齒形狀的飛鏢。 “在下并不想與鐘離少主為敵,只想請少主啟動白澤而已?!?/br> “想要啟動白澤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是你非要與我為敵??上?,剛才想娶你是真心,現(xiàn)在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