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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眼神一黯,復(fù)又閉上不再言語?;矍逡姞顕@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想得通最好,想不通也就這樣了?!?/br>慧清說得輕巧,其實是算準(zhǔn)蘇子魚心智堅強(qiáng),希望他自己走出陰云執(zhí)迷。哪知道,幾天下來蘇子魚還是萎靡不振,像贖罪一般,水中那次走火入魔引起的氣脈紊亂也不許慧清為他醫(yī)治。內(nèi)傷最忌諱病人不配合,慧清就算可以強(qiáng)行治療也知道內(nèi)傷是表癥心病才是根源。眼看一天天拖下去,只得發(fā)狠道:“好,好。我制不了你只得把你扔回廬山讓你師父調(diào)理?!弊尫钣逻B夜和著蘇子魚一起打包,五人在蘇冬娶親那天離開長沙奔廬山而去。蘇子魚經(jīng)過這一打擊,把盧氏的事忘得干干凈凈,便宜了奉勇把阮振當(dāng)做個大人情賣給了阮家。壓住阮振的罪行同時也是抓住了阮家的把柄,對野心勃勃四處經(jīng)營關(guān)系的北海王府倒是一件不小的功勞。至于蘇冬那邊,打壓了盧氏仍可以保持和阮家的聯(lián)姻,賣個人情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正是有得有失,阮家的事五天之后才在奉勇的飛鴿傳書中和著蘇子魚的事到達(dá)北海王府。奉正在天剛亮?xí)r接到的信鴿,揣著信筒就直奔司馬蘭廷的大明居。昨夜北海王府有宴席,絲竹喧嘩、清談高調(diào)剛剛才歇下來。但是王爺曾有明言,一旦接到長沙來的訊息不計何時需第一時間報過來,所以奉正見奉祥攔住不讓進(jìn)微有些詫異。“我知道王爺曾下過這樣的指令。但正哥,院衛(wèi)沒攔你那是不知道……現(xiàn)在確實不是時候……”奉祥表情有些古怪,加上內(nèi)里傳出若有似無的呻吟聲,奉正明白過來。“這……這可為難了。宴會剛剛才結(jié)束,這是哪位姑娘如此不懂規(guī)矩?!狈钫÷暠г挂痪?,看來只好等著里面平息下來了。奉祥輕咳一聲,含混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有你瞧的……”兩個人剛小聲交換兩句,哪知道里面那位與人燕好也不忘耳聽八方,硬是給他覺察了,提聲問道:“外面什么事?”兩人一驚,俱是一臉乍舌,奉正只好回道:“王爺,長沙有信來?!?/br>里面沉靜了一下,隱約聽到“嗯嗚”兩聲又平靜下來,司馬蘭廷有些緊蹦的聲音傳來:“拿進(jìn)來。”三十二孰輕孰重奉正推門踏進(jìn)廳堂,司馬蘭廷也正從內(nèi)室出來。對比奉祥的古怪意味,奉正完全就是目不斜視一本正經(jīng),室內(nèi)之人是圓是扁、是丑是美他都沒有半點興趣。再美,能美得過眼前這位?當(dāng)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敢表示出來的,該看什么該知道什么他一向最有分寸。連司馬蘭廷有時也會覺得,奉正這個人過于死板。披著衣衫肆意靠在漆幾邊,北海王冷著一張俊臉。奉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被打斷了好事,總跟千年寒冰似的太不方便下屬察言觀色了。從奉正手中接過特制的竹筒,取出里面的絲卷。只有半截小指大小的薄絲展開來卻鋪了半張小幾,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楷。司馬蘭廷看到上面的字跡,眉頭一皺,往空空的竹筒里望了望,問奉正道:“只有這一封?”正捧著杯盞給主子倒水,奉正有些不明白司馬蘭廷為什么這么問。平時傳遞消息都是一式兩份,另外的信鴿混在鴿群中都是混淆視聽的,王爺應(yīng)該明白啊。將水端到司馬蘭廷身邊,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纖細(xì)的竹筒遞給他。司馬蘭廷拉出卷絲看了看便還了回去,冷著臉去看案幾上的信。不知怎么地,奉正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主子的臉比剛才更臭了一分。奉正研究得津津有味時,讓他更驚奇的情況出現(xiàn)了。司馬蘭廷讀著信端著的杯盞突然一個顫抖,直愣愣地就這么呆了。他沒有跟去過武昌,只是大概知道一點司馬蘭廷跟蘇子魚兄弟結(jié)拜的事,不禁問道:“王爺,可是二爺那邊出了什么事?”“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司馬蘭廷盯著手中的薄絲沉度半晌,抬起來的眼中有些焦慮:“讓下面準(zhǔn)備一下,我要出門?!?/br>奉正一驚,司馬蘭廷這么吩咐是要出遠(yuǎn)門的架勢啊,立即攔阻道:“王爺才回來幾天又要出去?頻繁出入都城恐怕不妥吧?!毕氲絻?nèi)室還有人,也不敢說得太明白。司馬蘭廷站起身來回踱步,也覺得有些為難。朝中諸事這幾天進(jìn)展得出乎他的意料。回都之時,他趁著過節(jié)去了宮中拜見賈南風(fēng),幾乎可以肯定路上遇襲之事跟她無關(guān)系。反而是他的表兄賈謐,讓他無法掉以輕心。賈謐其人荒yin放恣,表面上卻頗得人心。此人心胸狹隘,膽大妄為,曾經(jīng)為了一些小事跟自己起過沖突,大家表面上雖然過得去其實都看對方不順眼。是他的話,很容易調(diào)動賈南風(fēng)的人,況且這人不是不可能做出假托名義的無恥之事的。畢竟要親一層,有他在背后下黑手很多事情都不好辦,不得不讓司馬蘭廷忌憚三分。為了消除賈謐的影響,這幾天司馬蘭廷突然親近一向厭惡的郭槐和賈氏族中青俊。這個時候賈家的關(guān)鍵還沒有顯示出來,要拉攏比較容易。入朝事宜,汝南王已經(jīng)拒絕邀請,雖然不怕這個老狐貍透露出去,也不得不改為說服淮南方面,他正等著灰狼的消息。另一方面,昨天利用賈南風(fēng)的老姘頭程令挑撥賈楊關(guān)系今天就該收到成效了,正是時候加火助燃……這樣一個節(jié)骨眼,他確實不便輕易脫身離去。考慮到這些他沉靜下來,不能這個時候離都!下了決定的司馬蘭廷心里一陣隱痛,牢牢抓著絲信“哐”地一聲掃下杯盞,自己負(fù)氣大踏步走出門外回了日常起居的東廂。明明知道,從小失去雙親的他內(nèi)心多么渴求親情渴求溫暖,何況受到弒父打擊的現(xiàn)在。那個笑臉燦爛的孩子在哭嗎?需要依靠嗎?在等待支持嗎?無奈。這是他第一次在兩相權(quán)衡下放棄蘇子魚,但司馬蘭廷自己十分清楚這種無奈卻絕不會是最后一次。已見將來之悔,無法防將來之非。他對自己說,這不是拋棄,他可以用其他方式彌補(bǔ)。只是,彌補(bǔ),還有機(jī)會么?烈日古道,牛車緩行。沒有盡頭的土地延伸到天邊消失,兩旁的土壤像馬上之人的嘴唇,干裂成一塊塊的,莊稼地里已經(jīng)一片枯萎。“大師……你說……為什么走陸路不走水路?”奉勤咬牙切齒的聲音正常人聽了都會有所自覺,當(dāng)然慧清并不能算正常人。“嗯?我不是說了么,觀龍村的玉米真的很好吃。我也是好心想帶大家嘗嘗,那知道遇到大旱,”慧清看著干涸的大地,一臉煩惱“肯定沒有玉米可吃了,本來還想給師兄帶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