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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軟硬兼施脫圍而出。蘇子魚領著洛陽帶來的三百栩軍另一千許昌兵士、一百賊捕士追風趕月開赴流寇山匪出沒的紫霧山。層層疊疊冷峭巍峨的山峰,連綿不斷,一遍蒼蒼莽莽。最阻礙的人是山脈四周霧氣很大,遠遠看去盡是紫灰之氣。一眾將官都收到了國相下達的拖延命令。栩軍隊主說:“都尉大人,我們需要入山尋查山匪蹤影,找到他們的老巢再作定奪?!?/br>許昌統(tǒng)軍說:“都尉大人,入山尋查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br>賊捕吏說:“都尉大人,入山尋查由我等負責,請諸位軍士守好附近村寨即可?!?/br>蘇子魚由著他們安排妥當,然后不容反駁的決斷:“我要同去?!?/br>于是尋查時間因為蘇二爺?shù)募尤?,由十天半月銳減為一天。蘇二爺在山中直接用的神識搜索,帶隊才剛進入第二座山,即發(fā)覺出異況,直接把人領到了山凹里的“悍虎”寨前。一個時辰后,山寨前后地形被弄得一清二楚,山匪數(shù)量被“小神通”蘇子魚一覽無遺。由于濫用神識,心力耗費過甚,讓蘇二爺過指揮癮的襲擊會議才開了個頭,突然兩眼一黑栽倒在地。等他悠悠轉醒已經是兩天之后。悍虎寨一干悍匪早已剿清,兩百二十三名匪寇伏誅四十五人,其余諸人受縛押回許昌定罪。既然拖延之術無效,放開了手腳的虎狼之師踏平山寨只花了一個時辰,算是給昏倒的蘇子魚報仇。清醒過來的蘇子魚聽說匪寇已平,雖有些悵然若失,也只得認命。他本打算深入虎xue探清山寨由來,內外接應盡力將傷亡減至最低的。好在任務已經完成,他心里還想著,神速回去洛陽,可以給他哥司馬蘭廷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押解回來的一百多山匪才是真正讓蘇子魚頭痛的大麻煩。------------------------------------------------------------八十五殫精竭慮郡國府的大總管叫奉福,是個很有和泰意味的名字。單看名字不看人,你會猜測名字的主人身形發(fā)胖,圓圓的臉上帶著和氣笑容,可實際上奉福瘦得跟竹竿似的,臉上的表情雖然夠不上陰冷卻絕對是不茍言笑的。蘇子魚頭暈腦脹的醒來,正對著這張嚴肅的臉,半天無語。蘇子魚現(xiàn)在的情況就好比這樣,有一潭清泉,本來可以緩緩沁潤周邊方圓十丈遠的生靈,它偏偏要一次性傾倒出來澤及遍野,那下場可想而知:泉涸水干。所以暈睡兩天醒來的蘇子魚仍然覺得疲憊不堪,身體像拖著千金鐵般的沉重。出事那天,他才被屬下送回郡國府時還伴發(fā)了高熱,上下一眾屬官嚇得臉青唇白,也弄不清楚他是中毒了,還是突然宿疾爆發(fā)了。請來大夫來一摸脈象,也只道他是氣滯血逆,蒙蔽濁竅暈厥過去而已。開了副平肝泄熱,鎮(zhèn)心定驚豁痰啟竅的藥劑,煎好后拿去喂,一碗藥也只灌得下十之二三。好在雖然人沒清醒,倒是慢慢的退了熱。鄭方圓雖不如其他人這般忙無頭緒,猜到大概是運功上出了問題,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算知道蘇子魚身上帶著些好藥,因為分不清藥性,也不敢亂用。一面對眾人謊稱是勞累過度舊疾迸發(fā),一面由得意識不清的蘇子魚被人灌藥施針。弄了兩天蘇子魚果然醒過來了。一雙黑亮的眼睛毫無預警的突然睜開,和奉福大眼對小眼。后者端著藥碗的手沒有出現(xiàn)一絲抖動,穩(wěn)穩(wěn)的一手端碗一手慢慢盛出一勺藥劑。黑中透亮,泛著沉沉的苦澀之氣。蘇子魚頭皮發(fā)麻,一個冷栗從脊椎竄上頭頂百匯xue。勉強吞下一口唾液才覺出自己口腔里存留的怪味,他不覺得自己有病,既然醒了便不會再吞什么不明湯藥,于是蘇小哥盯著奉福的眼睛很干脆的回絕:“不吃?!?/br>喂藥的人也不堅持,輕輕放在一旁退下去。坐在一旁的鄭方圓踱了上來:“小祖宗總算醒了,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蘇子魚覺得腦袋上帶了個鐵梏,捧著呻吟一聲,嘆道:“我大概自不量力了?!?/br>鄭方圓稍微放下心來:“你再不醒,我只得向洛陽白馬寺求援了?!?/br>鄭方圓受司馬蘭廷囑托本來只需送蘇子魚平安到達許昌,因為這場病被耽擱滯留下來,雖然山匪的事提前解決了,可他知道洛陽將有變故此刻不能將蘇子魚送回去,只得陪蘇子魚留在郡國府靜養(yǎng)。蘇子魚神氣困頓,又休息了一天也不見起色,索性丟開這頭急沖沖地去審問被捕回來的山匪,期望能早點了結這樁差事回去洛陽。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百多個余孽身上竟然個個有冤情,人人喊冤屈。匪徒甲說:“大人,我冤枉。想當初我也是一介良民??!好好的在老家受著幾某薄田度日,可地主非要強占我土地,逼我為奴啊。出了上山為匪我還有活路么我?你要治我,也得先治那逼良為匪的地主??!”匪徒乙說:“大人,我冤枉。我家世代在工坊做事,一向循規(guī)蹈矩,好不容易娶了房媳婦,可工坊小少爺看上我媳婦,非要霸占為妾,我逼不得已帶著媳婦逃出來,為了躲避追殺我也是不得已上山當土匪的?。 ?/br>匪徒丙說:“大人,我冤枉。我是想作個好人的,可我從小長這副樣子,人人看到我就跟看到賊似的,走到街上平白都會被人誣陷成小偷,我也不容易啊……”……如此,不勝枚舉,數(shù)不勝數(shù)。許昌的官員更在此時突然爆發(fā)出剛正不阿,秉公執(zhí)法的官品來,力主一一查清所有冤案,還世間一個公道!同時也不容居心叵測者混水摸魚妄圖逃避律法制裁。一百七十八名匪徒啊!那得查到猴年馬月去了。蘇子魚再不通事理也認為這些家伙實在耍自己玩了。忍不住氣當場就在公堂之上爆發(fā)了,才摔了一個硯臺兩個筆筒,突然眼前一黑又暈了,被趕上來的奉勇接個正著。眾人這才意識到,不用教唆山匪編撰竄供,或者千方百計找借口留人生事了。這位蘇小爺實在病得不輕,壓根走不了?,F(xiàn)在該擔心的是怎么跟洛陽那邊交代,好好一個人才到許昌十天,暈了兩次三天了。其實蘇子魚這問題吧,說輕還真不輕,真元耗損已近油盡燈枯。但你要說是病卻又不是病。固神真元是人與生俱來的能量,普通人的固神真元隨著精神意念的飄逸不定而散亂不寧,修佛之人通過修行守住真元不時時外散,儲藏在紫腑內醞納循環(huán),生生不息,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在有需要時釋放出比常人強大百倍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