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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花落春仍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2

分卷閱讀92

    砸了個遍地開花,碎成一地渣,因此狂風過境轉(zhuǎn)戰(zhàn)砸場移師正廳。

“二少爺,您本就元神傷損氣血不穩(wěn),又受了傷,千萬要控制一下自己啊,小心傷口,小心傷口……”明叔跟在他后頭碎碎念念卻阻止無力,他從來沒見過誰發(fā)那么大脾氣鬧成這樣,老王爺就沒見過他生氣,小的這個司馬蘭廷倒是時常給人冷臉,可他氣起來就是要人性命也沒這么氣極敗壞,怒形于色的,反而是平常一臉笑容的蘇子魚一旦氣起來竟然發(fā)出高強度的破壞力。

司馬蘭廷正待進門,一個硯臺便如磁石般正正地朝他腦門飛來。

“砰!”地一下,不閃不避的司馬蘭廷被砸個正著,腦袋被打得微微一仰,厚實的硯臺分成兩半跌了下來。血紅和著些許濃黑忽地分成幾股流過他玉樣白皙的肌膚,即刻間滿頭滿面,那張素來陰沉的俊臉變得恐怖而妖異。

奉明的碎碎念立時停了,隨即大聲驚痛起來:“殿下——”

門外一眾人齊齊吸氣驚呼,齊齊往內(nèi)移了半步,又齊齊往后退了三步。

蘇子魚也停了片刻,但片刻之后更猛烈的砸摔風暴接連而來,一個搪瓷的大花瓶朝司馬蘭廷筆直飛來,卻擦過他的右耳飛出了房門,碎在外面的石地上。

一尊貼金的酒甕擦著司馬的左手砸在了后面的墻上,猛烈的回彈力還是觸著了司馬蘭廷的后背。

一件玉唾壺落在距離司馬蘭廷一尺遠的時候,后續(xù)無力掉在了地上。

一頭翡翠的麒麟獸被仍歪了三寸,落在司馬蘭廷腳邊,其后的臺盤、香爐、杯盞大大小小紛紛襲來竟然都沒再砸上北海王目標巨大的身體。

蘇二爺砸得上氣不接下氣,肩頭裂開的傷口又染紅了半背衣衫,終于停歇下來指著司馬蘭廷厲聲喝道:“騙子!給我過來,老子一掌拍死你?!?/br>
司馬蘭廷頂著一頭血腥和墨水,沉穩(wěn)的一步步挨近他去,蘇子魚舉掌就拍,“噗”地一掌下去司馬蘭廷仍舊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了,哼都沒哼半句只微微退后了半步,嘴角漸有血絲滲出來又挺身向前來接第二掌,蘇子魚舉起來拍下去,在離胸肋兩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咬牙再近半寸便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可他氣司馬蘭廷,也氣自己,這氣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的,既然對著全不抵抗的司馬蘭廷再打不下手,索性放棄,轉(zhuǎn)身一腳踢向身后的屏風。那云母琉璃屏風異常厚實,竟在他一踹之下龜裂開來“轟”地向后倒去摔成三塊。

司馬蘭廷暗嘆一聲,把撲上去繼續(xù)腳踩手劈的蘇小哥拘在懷里。兇猛的小蘇少爺立刻化身成要吃人的獅子,舉拳就往回揍,卻慢了一步,后脖子一痛,被他哥拍暈了過去。

看著一地斷屏碎渣,破塌爛器,北海王頭暈腦脹,無奈的說:“住西屋去吧……”

是夜,大晉掌權之人一朝易主。楚王司馬瑋只用一萬兵馬,并同栩軍統(tǒng)領北海王司馬蘭廷,淮南王之子禁軍副統(tǒng)領司馬繇突然襲殺楊駿,連夜逮捕了楊駿之弟楊濟、楊遲以及段廣、劉赫等多名楊氏同黨,誅夷三族,老幼不免。

除了中護軍,張邵。

楊駿被刺殺于留別軒,但其黨羽左軍將軍劉赫并未得信,率大隊軍馬趕到太傅府門口時,等著他得就是中護軍,張邵。赫問其:“太傅何在?”

這位楊駿的侄外孫憂心忡忡的回他:“太傅乘輛小車,帶著兩個從人已經(jīng)逃去西城?!眲⒑瘴淙舜质?,不疑有他,只道大勢已去聽其勸言丟棄重甲勁卒,竟然向廷尉自首。

楊氏一族,自此在天朝歷史上煙消云散。

九十五我要分家

蘇子魚醒來時先聽見屋外沙沙的下雨聲,一時想不起自己身在那里。

彷佛是在武昌郡國府里午睡醒來,鷯哥蘭花兒還等著自己去喂食,福叔和秋水隨時會端一碗人乳上來要自己吃藥,奉勤神出鬼沒的鉆出來提醒自己練功時間到了。

沒有昏昏噩噩的車廂,沒有火光沖天的夜晚,沒有兵戈喧囂血腥肆虐,也沒有隱瞞、被判和利用……

如果是這樣,多好。

如果那只是夢,多好。

可他知道不是。

滿室淡雅的香氣,青瓷騎獸的燭臺燈火輝明,床頭依靠的人夢中還微微蹙著眉,額頭上縛著長長的布帶。蘇子魚的眼睛盯著床尾吊著的雙龍繡金香囊,腦子里一片空白。此時間他心中沒有惱怒也沒有憤恨,沒有傷懷也說不上平和,良久,舉起手向司馬蘭廷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傷處捅去。

使力一戳,白布下面沒有如期浸出紅色,司馬蘭廷眼光灼灼的盯著他:“過了一天傷口結(jié)痂了?!?/br>
蘇子魚收回手垂著眼簾看自己的手指,長長的眼睫毛像小扇子,遮住了黑溜溜晶亮亮的眼珠,也遮住了眼睛里的喜怒哀樂。室內(nèi)一遍安靜,司馬蘭廷既怕他開口又期待著他開口。

“皇太后,我姨娘現(xiàn)在如何了?”

司馬蘭廷如水的目光沉靜的看著蘇子魚,許久沒有回話。在他心里皇太后以前是個障礙,現(xiàn)在這個障礙就像蘇子魚打碎的那些精美瓷器,再沒有吸引他關注的地方,只是為了不引起更大的怨憤,他選擇不予直言。

蘇子魚等了半晌突然明白了,背過身去冷冷喝道:“滾。”

司馬蘭廷眼神微暗,沉默半晌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傷口痛嗎?有沒有另外的不適?”

蘇子魚一口回道:“滾”

司馬蘭廷對這種極不配合的行為心中惱火,一時也不再說話。沉寂片刻,蘇子魚突然坐了起來,右手才動,肩頭上傷口即被扯得一痛,“嘶”了一聲,用左手壓著胸口在喘氣。

司馬蘭廷站了起來:“怎么?覺得氣血不順暢?”

蘇小哥閉上眼睛,充耳不聞。

慢慢坐回床邊,司馬蘭廷盯著他的右肩頭:“不想廢了右手這幾天就小心些。其實這肩頭的傷好辦,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你體內(nèi)真氣激蕩不休。元神損耗了還患了內(nèi)傷,我都不敢把你交給別人醫(yī)治。你是不是用了釋天則?”

蘇子魚加了兩個字:“滾遠點?!?/br>
準備開始打坐調(diào)氣。

司馬蘭廷本來就不是好脾氣好秉性的主,這是對著蘇子魚再加上他自己又內(nèi)心有愧才忍了又忍,吞下怒氣好言相勸道:“如今你體內(nèi)真氣不穩(wěn),兩股內(nèi)息時時翻騰相斗實是兇險,沒有想好對策千萬不要妄動,以免引發(fā)更大的危機?!?/br>
忍氣吞聲的北海王少見,從善如流的蘇二爺更少見,那里肯理會司馬蘭廷的逆耳忠言,當下抱守歸一,開始打起坐來。

見他這樣,披著羊皮的俊美王爺終于冷下臉,露出虎狼本性,手輕輕一楊,彈出一抹粉塵。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