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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拜訪廬山青蓮華時見過蘇子魚,還送了他一串九眼天珠。蘇子魚和灰狼到時恰好是早課開寺的時間,幾個老僧推著寺門發(fā)出沉悶的“嘎吱”聲。蘇子魚急著沖過去,里面一人急著沖出來,冷不防“嘭”地撞在一起。蘇子魚揉著鼻子一看,那人光頭大耳,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水霧蒙蒙的,永遠(yuǎn)都像沒睡醒一般。不由得大喜歡呼道:“哎呀,師叔……”百廿五釋天大法(一)慧清倒沒有他這興奮頭,揉著自己下巴看他,又瘦又臟活像比在山上寺里時更野了。嘆著氣說:“唉,你這倔孩子,果然跑來了。”兩個人拉拉扯扯重新站好,蘇子魚奇道:“師叔知道我要來?”慧清翻了個白眼,扯著他耳朵說:“你哥掌政了,你怎么不在他身邊看著?”蘇子魚哎喲,哎喲的呼痛?;矍宓降仔奶鬯帕耸?,又去捏他鼻子。蘇子魚半是委屈半是真疼,眼睛一下子濕潤了,垂下來盯著地面,嗚嗚的叫:“師叔……”慧清哪里還舍得埋怨,一把攬住辛苦投奔而來的孩子,嘆道:“輪回因果,天道自循,果然半點(diǎn)不由人啊?!?/br>蘇子魚挨在慧清懷里抽抽鼻子,肚子適時發(fā)出一陣嘰里咕嚕。慧清大笑,和著寺廟里突然傳出的誦經(jīng),蘇子魚恍然回到了廬山自己“家里”,小臉迎著朝陽出奇的燦爛:“師叔我真想你?!?/br>“還是師叔對你好吧?”“嗯!每次我餓肚子的時候就想師叔的腌筍干……”“臭小子!”慧清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小沒良心的?!?/br>蘇子魚皮厚不怕rou痛,涎著臉把灰狼拉過來給慧清介紹:“師叔,這是我朋友小灰。我們都餓了,你快帶我們?nèi)S堂吃東西吧。”慧清又罵他:“來了也不知道先去看你師伯,就知道吃!”卻仍舊招呼一個知客的僧過來帶他們?nèi)S堂。“你師伯現(xiàn)在正主持早課,去吃點(diǎn)東西再見他也好?!?/br>蘇子魚撇嘴:“師叔,你怎么還這么懶?帶我們?nèi)セú涣耸裁戳獾摹!?/br>慧清又一巴掌掃過去:“你當(dāng)師叔我還閑得下來么!我這兒趕著有急事,都被你這猴崽子耽誤半天了。不行,我得走了,你給我乖乖呆寺里等我回來?!?/br>蘇子魚心道,我不呆寺里還能去哪里?嘴上卻胡說:“你要是去一個月才回來,我一個月不出寺不成?你要是一年不回來,我一年不出寺不成?你要是十年……”慧清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蘇子魚就轉(zhuǎn)過臉去叫那知客僧:“師兄……”他在東林和白馬寺習(xí)慣了,是個和尚都比他輩分高,見臉就稱師兄倒把人家嚇了一跳,急忙回說:“師叔,我是普字輩的小沙彌?!?/br>蘇子魚樂了,有種身份突升翻身農(nóng)奴的感覺,顛顛的跟著人進(jìn)了寺里。這頓飯是蘇子魚離開洛陽以來吃得最香最稱心的一頓,用話來形容就是人生有此一頓余愿足矣??商K子魚又反省,難道我后半輩子就為了這頓飯不成?不禁對著眼前小山丘似的碗盤感嘆:“果然還是沒修行到位啊……”吃過飯去見慧海。此時早課已經(jīng)完畢,回來吃早膳的僧人有得嘀咕了,兩人餓死鬼似的吃了人家三十多個饅頭,若是慧清看到又得罵他丟臉。慧海和道安的返璞歸真,平易近人不同,和慧遠(yuǎn)高渺祥和,如旭日東照也不同?;酆sw態(tài)雄偉,慈中有嚴(yán)氣勢不怒而威。他出家晚,是典型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四十歲上下見到道安為其折服,當(dāng)即拜入門下。道安由慧海始收納弟子適時不過二十歲。蘇子魚數(shù)著慧海頭上的九個戒疤,仍舊見臉熟的揚(yáng)著笑臉:“師伯,對不住啦,今天早上多吃了點(diǎn)。剛剛師兄他們都在喊不夠……”慧海哪里會跟他計較這些,這一向莊重嚴(yán)肅的老和尚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你這猴子怎么不回你師傅那里去,反到我這里來了?”蘇子魚挨蹭上去,一臉討喜:“是這樣,師祖說師伯這里要組織各寺師兄師伯往西域諸國傳道。第一站就會走海路護(hù)送佛舍利子到遼西伽勒寺,我特意來幫忙師伯的?!?/br>站在一旁的灰狼這才算了解到他真正打的什么主意,不由得心里浮出一絲憂慮。如果蘇子魚果真出海去了遼西,那王爺想找人就不那么容易了。“難得你有這份心?!被酆崃藫嵫┌椎暮?,慧深如海的眼內(nèi)閃過一絲贊許。蘇子魚當(dāng)即登鼻子上臉:“是啊,師伯!你想師伯、師叔、師兄、師弟都是出家人,日常行事不方便不是?有我在很多地方就好打點(diǎn)了。再說了,我經(jīng)驗(yàn)豐富??!當(dāng)初慧靜師伯跟慧清師叔下東林就是我沿途打理的!”這也虧得他能說得出口,當(dāng)初也不知道是誰走到一半就被甕中捉鱉了。慧海嘆了口氣,肅然改容道:“不過,傳道之行恐怕會耽誤一陣了。”蘇子魚悒然不樂,嘟著嘴說:“師伯敷衍我……”慧海目光如電,一個眼神就制止住了他的空話:“讓你知道也沒什么。因?yàn)槌邮?,江左這邊局勢也不穩(wěn)定,特別是我上東明寺旁邊還有上清道虎視眈眈。佛道之爭由來已久,斗法、斗理、斗經(jīng)都沒有什么,只是這中間難免還牽扯到朝廷勢力予以干涉。本來魏華存此人行事并不出格,即便這幾年上清道竭力發(fā)展也并未打擊到我蓮宗。只是近來,上清道教中似乎起了異變,行事大改,作風(fēng)狠厲不留情面。不光是上東明寺,很多門派乃至朝廷都受到了牽連。此時各寺內(nèi)再抽出人手前去西域各國傳道,恐怕并不合適。”“??!”蘇子魚立身起來,他想到了昨夜密林中的見聞。當(dāng)時還摸不著頭腦,慧海這一些話卻使他有了霍然醒悟之覺。“師伯請看。”蘇子魚將昨夜撿的腰牌呈給慧海,再把昨夜見聞描述了一遍。又道:“上清道的功法我是知道的,可以使人五臟六腑被五行真氣所制,卻不會表現(xiàn)得如此毒辣駭人。這簡直像……像故意改進(jìn)后的功法?!?/br>“不瞞你說,”慧海背著手站起來踱了幾步:“你師兄悟照日前便傷在這種功夫下,幸而為慧清師弟所救未至身死?!?/br>蘇子魚想了想,難得露出肅容問道:“那悟照師兄如今怎樣了?”“受傷頗重,雖經(jīng)全力施救卻是恢復(fù)不易。”“師伯,不如讓我去試試?!碧K子魚淡淡的說:“我練過上清道的內(nèi)功心法?!?/br>百廿六釋天大法(二)慧海眼神鋒芒不露,掃視了一圈蘇子魚,點(diǎn)頭說:“你身上真氣似玄非玄,似道非道,正想問你,卻未想是上清道的內(nèi)功心法和本門心法合二為一了?!钡共]問蘇子魚是如何習(xí)得的,當(dāng)下親自引路向禪房而去。蘇子魚本想讓灰狼先回客舍休息,但灰狼一言不發(fā)半步不離,蘇子魚也只得讓他跟在后邊。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