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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藥,二爺現下頭痛么?”蘇子魚眼睛一溜,見屋里除了勇、勤并無其他人,放下心來,用熱巾帕胡亂擦了兩把臉,嘻嘻笑道:“還是小勤好,你們怎么在這里?”問著問著自己醒悟過來,鎖起了眉頭。奉勤又幫他換了一帕,也嘻嘻笑著應對:“我們想二爺了唄?!?/br>蘇子魚嘴角一挑:“怕不是想我才來的吧?!?/br>奉勤想不到他一向隨性和樂也能這樣拿話堵人,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奉勇接道:“雖是王爺擔心讓我們來照應,可二爺覺得小勤說的就是假話么?我們自己也是十分想念二爺,時時記掛著。二爺忘了?我們可都是你府里的人?!?/br>蘇子魚聽他著話里頗有朝向自己撇清司馬蘭廷的意思,不由得好笑,想起分家那碴兒和往日情分也不好再拿喬,干脆直言道:“王爺叫你們來做什么?”兩人對視一眼,知道蘇子魚這回生大氣了,不容易糊弄過去也直接挑明了說:“王爺送老王爺回山了,一直放心不下二爺,叫我們過來跟著照顧。另外,王爺得知二爺行程心里很是不安,讓我們來勸勸二爺不要踏入西秦境內。我們從建康上來還順道去了一趟翼州趙王屬地找鄭方圓大人,這里有他書信一封,也是勸二爺莫入西秦地界的?!?/br>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蘇子魚。百卅八北上之旅(三)接過信,蘇子魚心中微微震蕩,司馬蘭廷知曉自己不會乖乖聽他的話,竟然特意搬出了鄭叔叔,看來確實不便草率入秦。就是不知這兇險會不會危及到師叔師伯他們。蘇子魚仔細展開信箋,說的卻是多年前那樁舊事。雖是舊事,但西秦包藏禍心已是一覽無遺,一時間他思緒紛雜紊亂,想到母親和蘇卿懷,又想到楊駿,連帶的年前那場血腥也一并涌上心頭,心中立時郁悶傷懷,感慨萬端。“我知道了,跟師叔他們商量后再說吧。不過我跟著師叔他們出來,現在路程還未過半絕無自己因為害怕禍事臨頭而逃回中原的道理。”蘇子魚慢慢把信折疊好放入懷中,一雙清澈坦然的眼睛流水一樣望著奉勇。奉勇原也沒指望一說就能打消他的念頭,見他肯聽進去一二已覺不錯。當然,二人也不肯放棄繼續(xù)勸解,又緩緩道出隱情來:“王爺知曉西秦胸懷舊怨圖謀不軌是去年秋天鄭大人來訪的時候。鄭大人曾對王爺提起過八年前的舊事,目的是請王爺注意二爺安全,因為牽扯到西秦,王爺不敢掉以輕心特地著西秦的細作查探了一番。西秦的起意二爺想必也能猜到一些,現在我們才知道老王爺原來沒死,但西秦那邊恐怕是早就有懷疑的,況且那邊國主遷怒到二爺身上也是常情?!彼⌒目戳艘谎厶K子魚,見他低額垂眼聽得倒還專心,又繼續(xù)道:“西秦國內一直有人受令潛入中原查探公主殿下和二爺的消息,直到八年前才查到蘇大人府上,因而有了那場禍事,但當時西秦國主乞伏國仁重病去世也是西秦停止糾纏的一大原因。”聽奉勇把前前后后大約交代了一遍,蘇子魚不置可否手指在重溟上摩挲滑動,他想起了去年生日的時候司馬蘭廷引他去盜來層霄發(fā)現了八年前的舊事,過后也懷疑他哥是不是早就知道匕首中藏有信函,如此看來有可能是鄭叔叔說的,司馬蘭廷倒確實是用心良苦。淡淡哼笑一聲,從床榻上起來走到盆架邊自行洗漱。奉勇跟在后面再接再厲:“現在的西秦國主乞伏坤明是他的大兒子,雖然一直沒表現出強烈的敵意,但王爺的覺得舊怨并非煙消云散,還是小心為妙。畢竟,乞伏國仁會早早過世,當初追殺老王爺時留下重創(chuàng)便是一大原因。所以,二爺是不是考慮不入秦為好,以免事端?”蘇子魚慢慢漱了口,懶洋洋的說:“你們真當我不知輕重,四處惹是生非么?既然都說得這么清楚了哪里還能硬往里頭闖,可我剛也說了絕無丟下師叔他們自己逃掉的道理。所以正尋思著是不是改改路程,先去涼國、柔然等地,西秦留到最后再說。”奉勇二人見說成這樣蘇子魚仍不肯打道回府心里有些失望,但察言觀色覺得也不算太壞,起碼后繼可圖,總比他置之不理或者反其道而行之來得好。畢竟蘇二爺這性子沒個準還常常喜歡唱反調。奉勇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來,只好催促他:“那二爺得快些跟大師們商量了,聽小狼哥說再過幾日就要啟程離開鮮卑了?!?/br>蘇子魚“嗯”了一聲,突然臉色一變,跳起來抓耳撓腮團團轉圈:“不好,不好。我昨晚喝多了點,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今天又沒去早課,那臭和尚肯定不會放過我?!?/br>奉勤看他一臉焦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在府里稱王稱霸的主到底還是有制伏得住的人,心中有些竊喜,卻是不敢明顯表現出來,整整嗓子勸慰道:“一早就沒見到小狼哥,可能他去給二爺說情了,二爺別擔心?!?/br>“他說什么情!師叔說他煞氣太重,也給他規(guī)定了每天必須去早課聽經……”蘇子魚只顧轉悠,最后拉開門沖出去,道:“趁他還沒功夫找上我,咱們快去把早飯吃了,免得等下臭和尚罰我不給我飯吃。”邊跑邊嚷,“啊”的一聲撞到某人懷里,奉勇奉勤追出來就看到“那臭和尚”揪著蘇子魚的耳朵去得遠了。兩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些感嘆,蘇二爺過得也挺慘啊,他們家齊王府一霸看樣子還常常被罰得沒飯吃,王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定得怎樣心疼。在西秦這個事上,慧清倒是鼎力支持蘇子魚,果然更換了路程把入秦放到最后,反正也是最后一站,屆時蘇子魚先行離去,或者到邊關去等都是可行的。派了悟立和悟言去西秦妙法寺傳信,七月初上東明寺一行離開了燕國前往柔然。蘇子魚雖然想打發(fā)奉勇、奉勤回去可軟硬兼施也不得其果,知他二人恐怕奉了嚴令死活都要跟著的,最后變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留他們下來在僧團里跑腿打雜。這樣一來,他的差事都有人搶著做了,又成了閑散人士一名。這里聊聊天,那里探探路,安安心心的飽覽異域美景。這時候天空湛藍清澈,草原正值蔥郁之季,遠遠望去綠海一般遙伸到天際,起風的時候一遍碧濤翻滾,遼闊之極。目力所及之廣之遠,,也讓心胸為之開闊坦蕩,豪情頓生煩悶全無。蘇子魚跟著僧侶團一路傳經講佛,看盡異域風景民俗,和中原土地中原百姓一樣這里有美的,貧瘠的,和樂的,忿恚的,善良的,兇暴的,雖然表態(tài)不同其實并無多大區(qū)別。從草原走到高山峻嶺,從蠻荒大漠走到雪原凍土,再回到西秦邊境已歷時一年半。這片富饒卻貧瘠的土地,彪悍實淳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