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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講的,秦嶺有華南虎!”少棠伸手捏他臉,笑道:“你們老師照本宣科,講的十年前老黃歷了!我在溝里混好多年,一只老虎都沒見著過!六十年代大躍進(jìn)大生產(chǎn),開荒種地,就被消滅差不多了?!?/br>兩人都極有耐心,在野豬常走的小徑上埋伏,潛藏在一株大樹上,足足等了兩個多鐘頭,直到傍晚。小北貓著腰,極力模仿他干爹埋伏時的姿勢。少棠在樹杈間側(cè)伏,一動都不動,目光沉靜……少棠雙眼突然漆黑,瞇細(xì),用利落的手勢告訴小北:野豬來了!他們還真逮到一頭體沉且彪悍的野豬。野豬踏中套索誘餌,瞬間竭力掙扎,一聲嘶鳴,聲音竟相當(dāng)尖利!孟小北緊張得一手扯住繩索,一手抱住樹杈,胡亂喊著,少棠,少棠!怎么辦啊,救命啊,爺要被扯下去啦,啊啊啊救命!少棠手拎一條帶鎖喉鋼圈的套索,就那樣縱身一跳,從樹上跳下去!少棠一跳就吸引住野豬注意力。他壓低身形,側(cè)身持刀護(hù)身,一手持套索,慢慢迂回行進(jìn),消耗野豬體力。野豬噴著粗重鼻息,左右奔突,瘋狂撞樹,孟小北在樹上與野豬一起扯嗓子嚎叫。少棠一腳蹬著樹干借力,奮力用鋼圈抽打,鎖住兇悍野豬的脖頸,勒住鬃毛!……小北嚷:“干爹,你內(nèi)褲都快刮掉了!”少棠臉頰淌汗,幾乎光腚,像深山老林子里的野人、老獵手,跟樹上的人勾勾手:“抓著了!”賀少棠屁股可能比較香。那豬方才幾次發(fā)動攻擊,都是照著這人屁股啃上去,吭哧吭哧啃咬,被少棠躲開,褲頭差點(diǎn)兒扯沒!野豬兩只小眼睛憋得血紅血紅,發(fā)出近乎絕望凄厲的嗥叫。樹林里窸窸窣窣,兩頭小豬仔拱出來,朝它們的豬媽撲過去,驚恐地鉆來鉆去,哀鳴。少棠與孟小北并排蹲在樹杈子上,這一看就看定住了,都不說話……豬之將亡,其鳴也哀。孟小北那時聽著,心里都怪不落忍,剛才還想著燉一鍋噴香的紅燒豬rou。孟小北嘴里叼個草棍,突然說:“這野豬是頭母豬,還帶倆小崽兒呢?!?/br>少棠點(diǎn)頭:“野豬都是母的帶崽兒,公的只管生不管養(yǎng)?!?/br>孟小北說:“那咱要是把這頭母豬宰了,小豬就沒mama了,也怪可憐的?!?/br>少棠說:“你可以把小崽兒也宰了,烤小乳豬更好吃!”孟小北一聽就皺眉,用心權(quán)衡情感與個人利益,半晌道:“干爹,咱把這豬放了吧,別殺了?!?/br>少棠嘴角一歪:“你的紅燒野豬rou、煙熏豬蹄不要了?”孟小北特別爺們兒的一甩頭,小瞇眼兒很酷:“算了算了,別誘惑我,我不吃它們啦!”少棠笑了,噗得吐出草棍。倆人仍然任何嚴(yán)肅話題都未提及,那天卻又好像,把什么心事都說出來了,心都倒了出來。母野豬被松開,驟然獲得釋放,如獲新生,脖頸上還帶著血痕。它兇悍地又撞了幾下大樹干,撞得樹上倆人抱一起晃了又晃,相當(dāng)驚險!母豬未敢戀戰(zhàn),用鼻子親昵拱它的小崽兒,帶著一對雙胞小豬崽,迅速逃走,鉆進(jìn)樹林,頭也不回……折騰一天,野豬rou一口也沒吃到,餓著肚子。兩個人赤條條的,就站在那道山梁上,望著半山的羊群,迎著即將墜落的夕陽,扯開喉嚨,放聲唱歌,十里八鄉(xiāng)的羊和鳥都給唱跑了!天邊紅霞鑲著燦爛的金邊,把少棠和小北的臉和胸膛映成赤紅色,心也是紅撲撲跳動著的。小北跟著學(xué),一起唱,山丹丹兒滴那個開——花——呦——紅——艷——艷——他干爹的內(nèi)褲后屁股,被野豬獠牙刮破一個大洞。孟小北哈哈大笑:“干爹,穿屁簾子了!這回可是開襠褲!”賀少棠滿不在乎,一挑眉:“你沒穿過開襠?”孟小北痞痞地翹起嘴角:“爺早就過了穿開襠褲的年紀(jì)!你又活抽回去了,來讓我摸摸!”孟小北沒大沒小,伸手摸進(jìn)那個洞,摸到對方屁股縫,揉了一把。少棠:“噯……別鬧!”小北:“哈哈哈哈?。。 ?/br>屁股上都是肌rou,手感不硬不軟,相當(dāng)飽滿圓潤。賀少棠一把薅住他,反守為攻,兇狠地勒住他脖子,手臂像鐵箍,牢牢箍??!倆人打打鬧鬧,互相掐。小北脖子被擒,喘不上氣兒,臉憋通紅,撅著腚固呦……倆人胸膛撞在一起,小北胸前還掛著銅彈殼項(xiàng)墜。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少棠湊過嘴來,在小北憋紅了的帶疤的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很動感情,很寵。孟小北靠在對方身側(cè),呼吸身體里暖烘烘的汗味兒。天邊紅霞收盡最后一縷艷光,心口殘留光明與暖意。眼前這個人,仿佛就是他記憶中岐山西溝的全部,少年時代獨(dú)屬于他的那一份美好,故鄉(xiāng)的味道。第十九章人口就是生產(chǎn)力十年浩劫結(jié)束之期,國家撥亂反正,百廢待興,改革開放前奏的春風(fēng)吹遍大江南北,吹到這片歷經(jīng)苦難的黃土地。孟小北踏上去往北京的火車,他爸媽親自送他至寶雞火車站。這一趟,他是跟他干爹一起走的,肩上扛著二人全部行李家當(dāng),以及一大堆帶給北京親戚的西溝土特產(chǎn)。孟小北行李很沉,里面還有馬寶純特意給他織的三條毛褲,考量著他將來的身材,織了小中大三種尺寸,兒子小學(xué)穿一條,初中長高了穿下一條,高中再長高就穿第三條。一片苦心,只是孟小北那時狼心狗肺的也未必體諒。孟建民那時是多么信任賀少棠,滿腔的信賴與希冀,全部交付到少棠手中,把兒子交給對方帶。這也就是在當(dāng)年,家里人口多,男孩子都實(shí)行放養(yǎng),四五歲打醬油,七八歲上街混,十五六歲就都送走當(dāng)兵或者參加工作去了,時代使然。孟建民拉著少棠的胳膊,在站臺角落里抽了一根交心的煙。孟建民說:“我媽我爸年紀(jì)大,老人帶孫子,容易過分寵,把孩子寵得帶歪了,你幫我管教那臭小子!”少棠點(diǎn)頭:“我知道。”孟建民又說:“那小子性子野!他不聽話,你就拿皮帶抽,你抽他我絕對沒二話。你也是他爹!”少棠笑道:“這沒的說,他聽我話?!?/br>孟建民還說:“老人畢竟年紀(jì)大了,有的事情可能弄不動了,麻煩你多幫著……”少棠很正經(jīng)地點(diǎn)頭:“你放心,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