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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來贖命。""我倒是真的已經(jīng)大仇得報,死而無憾了。"常留瑟學著口氣回答,"家人恐怕還在轉(zhuǎn)輪司前等著我呢。"垂絲君冷笑。"既然毫無留戀,那日又為何要我救你?""為了那粒人頭啊。我當時還不知應該怎麼處置,現(xiàn)在好了。"頓了頓,常留瑟又問了一遍,"那粒人頭真的處置了麼?"垂絲君點頭。"片了頰上的rou混入太守府廚房的rou糜里,剩下那個骷髏就擺在你門外晾著,想必是有別的用處,所以你還是舍不得死。"被說中了心思,常留瑟干笑兩聲伸手去撥垂到額前的長發(fā)。他的手細瘦森白而骨節(jié)分明,發(fā)卻黑亮,交錯在一起竟然有了些禪意的對比。他最後說道:"大仇已報,以後本就打算混吃等死。不過若能與垂絲君在一起,我亦覺得榮幸。"於是這毫無選擇的選擇,便在沒有應承的應承中決定下來。第002章憑著年輕,常留瑟的刀傷恢復得快,七日後垂絲君便要開始教他武功。武功不只是簡單的教與學,常留瑟內(nèi)力貧弱,心法漏洞百出。即便日後苦修,恐怕亦無臻進的余地。是以垂絲君決定先破後立,讓他散功。散功是極艱苦的過程,常留瑟功底雖弱,過程卻仍需得七七四十九日。此間每隔七日服一次散功丹,并藥浴兩個時辰。晝夜運功,不得間斷超過一個時辰。於是剛下地的人,又回到了塌上。催動內(nèi)息將十余年來的功體一點點從血髓中逼出。其感覺就象是敲碎骨頭,從內(nèi)里榨出汁液來。垂絲君用功護住了常留瑟的心脈,同時在他口中塞了軟木,饒是如此,半個月下來,那沈檀木的浴桶沿上還是被常留瑟細細十指摳出了三寸長的深痕。"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說的......就是這麼回事?"被垂絲君從浴桶里赤條條撈出來,綿軟無力的常留瑟只剩雙唇尚能蠕動,於是索性窩在垂絲君身上全力以赴地碎念,直到被搶白了一句。"從沒有見過如你這般聒噪的人。""這叫自來熟。"常留瑟臉色雖白卻依舊能笑,他微斂了眼睫,很是受用垂絲君懷中的溫度。"人生本就是苦,又為何要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活。大不過被你一把掐死,可是你又舍不得。"垂絲君聽了他的胡言亂語,也只是眉頭微蹙,抓起布巾將青年雪白的身軀擦干。tt深山里的宅院,只有四五個上年紀的老仆,以及三名心智障礙的粗使。常留瑟因為散功而暫時成了癱子,垂絲君便經(jīng)常親自過問他的起居。後來的十來天里,還隔日帶常留瑟去寒泉,籍由寒氣麻痹疼痛,閉合體內(nèi)隨功力散出而被沖破的細小傷口。或許這也算是練功的一部分,垂絲君沒有怨言。相反,他很是佩服於常留瑟的超常的耐性。散功比照剮rou凌遲亦不為遜色,然而青年只是面色灰敗、偶有痙攣抽搐,卻從未出聲求饒,或者落下半滴眼淚。甚至在藥效稍退的時候,還有心情與垂絲君作些調(diào)笑。若是僅從這一點上看,他便已經(jīng)勝過某些江湖老手幾分。四十九日的散功終於捱了過去,那天垂絲君將自己的內(nèi)力灌入常留瑟印堂,只覺得阻擋之力消失,青年的身軀如同中空囊袋,將內(nèi)力盡數(shù)吸納。"這下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決計走了。"常留瑟笑道。又在床上調(diào)養(yǎng)了十日,青年能握起重物的第二天,垂絲君將他領到了後院的練功場上。垂絲君的宅院,只不過是修筑在無名深山中連綴的十數(shù)間木房,從式樣上來似乎是古已有之,垂絲君只是拿來做了修繕。所謂的練功場,竟是三面環(huán)著峭壁的一個深潭,上面浮一大片竹排,排角用鐵鏈牽了釘在巖石上,卻依舊余了很大的空間得以搖動。常留瑟是大病初愈的身體,一站到排上就發(fā)暈,於是每每要倒在垂絲君懷里。然而垂絲君只扶了幾次,便站到邊上由他自己折騰。"喂,你不是要教我武功的麼?"常留瑟大窘。垂絲君悠然道:"先在排上站穩(wěn)了,再計較下一步。"於是常留瑟就花費了三日學習在排上躲閃騰挪的技巧,倒為日後輕功的研習奠定了不錯的基礎。三日後垂絲君開始在竹排上教授他基礎武學。這其中大部分常留瑟都曾研習,頗有些心得,是故精進迅速。月末垂絲君便讓常留瑟選擇兵器。常留瑟選擇劍,理由無他,僅僅是因為看見垂絲君隨身攜帶的那柄寶劍,心中忍不住地喜歡。那柄寶劍是垂絲君最慣常的兵器,不知是用何種材質(zhì)鍛造而成,通體呈現(xiàn)由青至藍的明豔漸變。劍首上用銀鑄了小尊銜靈芝的鳳凰,此劍也因此有了"太鳳驚藍"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