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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發(fā)的向前走去,此時的他就好似全身緊繃的弦,隨時會崩塌。 這一路上婦孺的哭聲好似教堂打鳴的鐘聲,充滿著悲鳴、肅靜,許多劫后余生的人們都伏地不起,看著頭頂團團煙霧,時不時地喃喃自語,神色里是難以形容的悲壯,有些人更是變得癡癡傻傻,一會掩面大哭,一會是抖著膀子大笑。 這是張勇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人露出這么脆弱的表情,全身上下再也沒昔日般的氣定神閑。 “我要她活著?!?/br> 張勇張了張嘴,他并不能肯定莫君承說了什么,那幾個字就好像隨著風(fēng)卷了這遍地的寸灰之中。 張勇年已三二,之前跟在老督軍手下當(dāng)一名副官,已有十年光景,還記得十年前第一次見到莫君承的時候,他正因為擅自帶兵不守嚴紀而跪在地上受罰,左不過十八的年紀,卻沒有毛頭小子的浮躁,不卑不亢,世人都覺得莫家的公子應(yīng)該鮮衣怒馬、恣意快活的,可他卻明白,做莫家的公子是件最可悲的事情,這天生的擔(dān)子剝奪了他應(yīng)該有的年少時光,帶給他的卻是少年老成,摒棄了自己所有喜愛的事物,成為了這擔(dān)子下的傀儡。 “莫少……”望著莫君承不再前進的步伐張勇有些奇怪,下意識的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在一堆坍塌的房屋對面有一塊空地,空地上零星坐著穿著制服的軍人,其中一對男女特別的打眼,女的留著一頭女學(xué)生的發(fā)型,穿著略為寬大的軍服,袖子被挽至肘部,露出了被包扎過后的手腕,此時她正歪著躺在一側(cè)男人的肩膀上,兩人正時不時的低聲耳語。 莫君承的身子硬生生的打了個彎,二話不說的原地返回,那背脊直挺,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他倒是糊涂了,如今張槿玉是何佑民的妻,何時需要他一個外人去緊張了。 張勇為人心思細膩,這一眼也分明了,又跟著他一路走回了車前,莫君承狀態(tài)極其不好,臉色也很差,就連掏煙的手都是顫抖著的,低著頭打了幾次火才把煙點著,他的頭發(fā)短短的刺刺的,像是抱成一團的刺猬。 莫君承倚靠在別克車的前引擎蓋上,吸了口煙后就一直出神的盯著之前他去的方向,眼睛底下的紅血絲幾乎要凝成血滴了。 張勇突然問道:“莫少,您后悔么?” 一句問話像是才把他驚醒,手里煙也已經(jīng)燃盡,他把煙扔道地上狠狠地蹍了蹍,啐了口唾沫:“我不能后悔!” 他說的不是不后悔也不是后悔,而是不能! 這諾大的北部四省,四面受敵,他可說是步步驚心,一有不慎將落入萬丈深淵,他豈能因此而放棄?兒女私情不過只是政治下的墳頭灰,更何況,他父親早前拼命死守來的江山,豈能被他毀于一旦??? 莫君承重新抬起了頭,此時那雙細長的眼睛里有著滔天一般的魄力:“張勇聽命!你現(xiàn)在就去讓我軍退兵,從現(xiàn)在開始我軍要死守黑龍城大門,誓要與那扶??苟返降?,保護這北部四省百姓的安危,我莫君承義不容辭!” 字字鏗鏘有力,仿佛從那血骨里凝聚而成。 “是!” 天空中團團的黑色煙霧融入了血一般的紅色晚霞,這北部四省的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