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成答不出。

    孫亮走過來，對楊凜說：“凜哥，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如果按照昨天朱隊的想法，兇手殺死被害人是為了展示，那么兇手改換殺人手法應(yīng)該也是為了更好地達成這一目的。上一起案件死者死于機械性窒息，面部扭曲嚴重，不利于兇手展示她的遺容。所以這次兇手改用注射致死，目的就是為了讓死者的面部表情保持平靜，便于展示?！睏顒C說，“我越來越覺得朱隊的思路沒錯，照這個路子查總會找到線索。兇手兩次作案的時間間隔不超過72小時。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簡單的殺人案了，兇手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nèi)繼續(xù)作案。大家這幾天辛苦點，等案子破了，我請大家喝酒！”

    晚上，楊凜回到家拿換洗的衣服。

    一推開門，楊凜就看見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家。

    杜曄從廚房走出來：“楊警官，你來了?！?/br>
    “哦，我回來拿幾件衣服?！?/br>
    楊凜拿完衣服準備離開，杜曄叫住他：“楊警官，吃了飯再走吧?！?/br>
    杜曄說著拿著兩盤炒菜到餐桌上，楊凜沒有拒絕。

    餐桌上，楊凜狼吞虎咽地吃著，仿佛西紅柿炒雞蛋和土豆絲是人間美味。其實，這是他今天的第一餐。

    “你這菜做得真不錯?！睏顒C一邊饕餮一邊說，“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

    杜曄笑了，說：“我九歲就會了，不會做飯我早就餓死了?！倍艜峡粗鴹顒C豪放的吃相，說，“你好像很餓，早知道我應(yīng)該多做兩個菜?！?/br>
    “不不不，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楊警官?！倍艜险f：“郭凡的事是不是結(jié)了？要是他家人不再鬧事，我就回學校住。也不能讓你有家不能回，總住公安局啊?！?/br>
    楊凜一口飯沒咽下去，擺擺手說：“不用。等郭凡的事徹底過去了我會通知你，反正我最近也得經(jīng)常住公安局。”

    “怎么？很忙嗎？”

    “嗯，算是?！?/br>
    “是不是……”杜曄試探著問，“在忙我們學校附近酒吧的那個兇殺案？”

    楊凜猛地抬起頭，咽掉嘴里的飯：“你怎么知道的？”

    “學校里很多人都知道，尸體的照片被發(fā)到我們學校的貼吧里了?！?/br>
    楊凜幾乎驚掉了下巴：“照片在哪？讓我看看！”

    杜曄拿來電腦：“你看?！?/br>
    帖子是匿名發(fā)送的，帖子的標題是：H大北門望海酒吧發(fā)現(xiàn)詭異女尸！

    配圖正是死者欒倩遇害時的照片！

    發(fā)帖時間是11月2日，也就是案發(fā)當天。跟帖數(shù)量已有幾千，不少跟帖懷疑照片的真實性，但有很多人，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態(tài)度，為照片編造了各種各樣離奇的故事。

    “你們學校的貼吧是只有你們學校的人看是嗎？”楊凜問。

    “應(yīng)該是，不過學校之外的人也可能會看?！倍艜匣卮?。

    “你知道是誰發(fā)的嗎？”楊凜問。

    “不知道。”

    “你是特意要告訴我的，是嗎？”楊凜問。

    “是，我覺得如果這照片是真的，應(yīng)該讓你知道?！倍艜匣卮?。

    楊凜拍拍杜曄的肩膀：“杜曄，謝謝你，要不然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

    楊凜抹抹嘴角，穿好外套，對杜曄說：“以后如果還有什么線索，一定要告訴我。”

    楊凜說完便丟下吃了一半的飯，匆忙趕回分局。

    楊凜一回警局便立刻找到老朱：“朱隊，出事了！”

    “怎么了？”老朱問。

    楊凜打開電腦，在搜索框里輸入“H大貼吧”。進入貼吧，最熱的便是那個帖子。才一會兒的功夫，又多了幾百跟帖。

    楊凜點進帖子，一張照片赫然出現(xiàn)在屏幕上。

    老朱大驚：“這……這不是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嗎？”

    “對?！?/br>
    “誰發(fā)的？”

    “不知道，是匿名發(fā)的。”

    老朱向下拉動頁面：“這些人都看到照片了？”

    楊凜點頭。

    “怎么才能把這照片刪掉？”

    “只有發(fā)帖人才能刪?！睏顒C回答。

    老朱突然感到一股邪火沖到大腦，他拍桌而起，大聲說：“呂成！你立刻把技術(shù)隊小趙給我叫過來，把這個發(fā)帖子的人給我揪出來！媽的！再不刪掉咱們的現(xiàn)場照片都他媽要上頭版頭條了！”

    呂成被老朱的陣勢嚇到，趕緊跑去技術(shù)隊。

    過了好一會兒，老朱才冷靜下來。

    楊凜說：“現(xiàn)在雖然不知道發(fā)帖的人是誰，但可以確定，這個人要么是兇手，要么是目擊者?！?/br>
    “兇手會把自己作案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老朱問。

    “我覺得有可能。照你的分析，兇手殺人是為了展示，所以兇手一定是很樂意甚至是很盼望別人看到自己的‘作品’的?！睏顒C說。

    老朱點頭。

    楊凜又說：“如果這個人不是兇手，那他就很有可能是目擊者?？傊?，不管這個人是兇手還是目擊者，都對我們非常重要?！?/br>
    技術(shù)隊小趙查完發(fā)帖人的IP地址，小心翼翼地對隨時可能暴跳如雷的老朱說：“朱隊，這個IP地址是H大校園網(wǎng)的IP地址?！?/br>
    “什么意思？”老朱問。

    “是這樣……”小趙耐心地解釋，“校園網(wǎng)的原理是網(wǎng)絡(luò)地址轉(zhuǎn)換NAT……”

    老朱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點我能聽懂的。”

    “總之，所有用H大校園網(wǎng)的人都用同一個IP地址?！毙≮w說。

    “那就是說沒法用IP地址確定發(fā)帖人？”

    “對?！毙≮w說，“不過我可以試著查他的端口號，也許可以確定主機號，再跟H大網(wǎng)絡(luò)部門聯(lián)系，也許就能查到用戶信息……”

    老朱又打斷他：“打住打住，這些我都聽不懂。反正，今晚之前必須把發(fā)帖子的這個人給我查出來！能做到嗎？”

    “能……能……”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照片的人會是兇手嗎？

    ☆、第九章  整容殺人魔（三） 目擊者

    傍晚，警車開進H大。

    經(jīng)查實，發(fā)帖人叫宋旭，是H大數(shù)學院的一名學生。

    楊凜找到宋旭的寢室，推開門。

    “誰是宋旭？”楊凜問。

    一個男生從被窩里坐起來：“你們找宋旭？他好像去圖書館了。”

    楊凜二話沒說，帶著一隊人直接奔向圖書館。

    圖書館看門的阿姨攔住楊凜。

    楊凜晃晃手里的□□，說：“警察。來找個人?！彼贸鏊涡竦恼掌瑔枺骸耙娺^這個人嗎？”

    阿姨搖搖頭：“每天進圖書館的人太多了，我怎么可能都記住。”

    楊凜對其他幾個警察說：“留一個人守住門口，其他人給我挨層搜！一定要把這孫子給我薅出來！”

    圖書館五樓，楊凜拿著宋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