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呂警官??？”

    “對，是他?！?/br>
    楊凜接起電話：“小呂，有事嗎？”

    “凜哥，你在家嗎？”

    “在，怎么了？”

    “嫂子也在嗎？”

    “在?！?/br>
    “朱隊、孫哥、林法醫(yī)還有我正往你家走呢，我們想去看看你。我們帶了點吃的，晚上一起吃個飯吧?！?/br>
    “今天？現(xiàn)在？”楊凜覺得有些突然。

    “對，我們馬上就到你家了。”

    “哦……好，你們來吧?！?/br>
    掛掉電話，楊凜感覺有些異樣。他們來看望自己，這原本沒什么。然而，他們?yōu)槭裁匆獊淼眠@么突然，像個突擊檢查一樣。還有，呂成為什么要特意問杜曄在不在？他們來看自己，杜曄在與不在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懂了！老朱從未打消過對杜曄的懷疑，來看自己只是借口，他這次來就是沖著杜曄來的！

    “杜曄！”楊凜驚恐地叫她。

    “怎么了？”

    “我上次讓你燒掉的實驗報告燒了嗎？”

    “還沒。”

    “快拿過來，在馬桶里燒掉！”

    “好?！?/br>
    杜曄不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但她從楊凜的神態(tài)里看出情況不好。

    她拿來實驗報告，又拿來一只打火機。

    “快燒掉！”

    “好。”

    “杜曄，你邊燒邊聽我說。”

    “好?！?/br>
    “一會兒我的同事會來看我，在這兒吃飯。一共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年紀大一些的，是我們隊長。他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也知道當(dāng)年是李德彪供出的你爸爸，所以很可能懷疑到你身上。”

    “嗯，我知道了?！?/br>
    “如果他問起你爸爸的事情，你就照實說，不要刻意回避。如果他問起12月22號那天的事情，你就說那天你上午在學(xué)校，下午到我家找我。我不在家，你就在我家等我。晚上我們一起吃了晚飯，然后在我家過夜。記住了嗎？”

    “記住了，你放心?！?/br>
    杜曄的冷靜出乎意料的意料，相比之下反倒是楊凜更為慌張。

    “你別怕，我會幫你打圓場的。”楊凜說。

    “嗯，我不怕?！?/br>
    沒等實驗報告燒完，敲門聲傳來，同時傳來孫亮的聲音：“凜哥，我們來了。”

    “快！快沖掉！”楊凜壓低聲音著急地對杜曄說。

    “嘩啦”一聲，燃盡的實驗報告被沖進馬桶，但紙張燃燒的煙味還沒有散盡。

    “等一下，馬上就來?！睏顒C朝門外喊。

    “把排氣扇打開。”他低聲對杜曄說。

    楊凜打開門，四個人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外，手里提著大包小裹。

    “你們這幫人太不地道，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楊凜說。

    “怎么著，好像不太歡迎啊?！崩现扉_玩笑說。

    “那哪兒能啊，朱隊?！睏顒C笑著說。

    “凜哥，你好些了嗎？”林睿問。

    “好多了。”

    四個人進屋，杜曄站在楊凜身邊。

    “嫂子好。”呂成說。

    杜曄不習(xí)慣這個稱呼，有些不好意思。

    “臭小子，瞎叫什么?！睏顒C捶了他一下說。

    幾個人大笑起來。

    笑聲過后，屋子安靜下來，廁所排氣扇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什么聲音啊？”老朱問。

    “廁所排氣扇?！睏顒C回答。

    “開那個干嘛？”

    “換氣?！睏顒C遮掩說。

    “凜哥，你家怎么這么大糊味??？”林睿的鼻子總是最靈的。

    “啊……是樓下飄上來的，樓下那家老把飯做糊，特討厭……”楊凜假裝埋怨地說。

    杜曄在廚房把帶來的飯菜裝盤，呂成在旁邊幫她。

    菜上桌，六個人圍坐在一起。

    杜曄、楊凜、老朱三人各懷心事。杜曄想著如何避免露出破綻，楊凜想著如何幫杜曄打掩護，而老朱想的是如何千方百計從杜曄口中套出線索。

    因此，這一桌人中真正在吃飯的只有孫亮、呂成和林睿三人。他們?nèi)齻€不知道杜茂生的陳年往事，不知道李德彪與杜茂生的關(guān)系，自然也不會懷疑杜曄。在他們眼中，杜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楊凜的女朋友。他們并不知道，一場暗潮洶涌的心理戰(zhàn)正在其余三人中展開。

    “你就是杜曄??？”老朱問。

    他的語氣很溫和，眼神卻無比犀利。

    “是?！倍艜匣卮稹?/br>
    “我十年前就知道你。算起來，今年二十歲了吧？”老朱問。

    “是。”

    “在上大學(xué)？”

    “在H大?！?/br>
    “朱隊，你不知道嗎？”楊凜插話，“前一段時間的那個整容殺手就是她幫我抓住的。那天，管昭挾持的人就是她，當(dāng)時您也在場。還有H大捅人的那個案子她也是目擊證人?！?/br>
    “呦，這么一說杜曄姑娘還幫了我們不少忙啊?！崩现煺f。

    “凜哥的女朋友當(dāng)然不一般?！睂O亮不明情況地起哄。

    老朱說：“說起來，當(dāng)年你爸爸……”

    楊凜見老朱要提起杜茂生的事情，連忙阻止：“朱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就別再提了?！?/br>
    此時，其他三人不明所以，他們不知道楊凜口中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是什么。

    老朱早就料到楊凜會百般阻攔，說：“這樣說，杜曄姑娘還在在意這件事啊?！?/br>
    “沒有，事情過去那么久了，我早就忘了。我現(xiàn)在有養(yǎng)父母，他們對我很好?！倍艜险f。

    “你和他們住在一起？”

    “不，他們常年在國外做生意，我一個人住?！?/br>
    “那過年過節(jié)你都一個人？”

    “不，過年過節(jié)他們會回來?！?/br>
    “那……去年冬至那天他們回來了嗎？”老朱問。

    楊凜心中大呼不好，老朱終于還是問出來了。楊凜不敢再阻止，那樣會讓老朱更加懷疑杜曄。

    “那天他們沒回來?！倍艜匣卮稹?/br>
    “那么那天你在做什么？”老朱問。

    這時，其他三人也察覺出了異樣，去年冬至不就是“1222殺人分尸案”案發(fā)的日子嗎？朱隊為什么要問這個？難道杜曄與這個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嗎？

    “那天，我上午在學(xué)校，下午來了楊凜家，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倍艜习礂顒C教她的回答。

    “呦，好幾個月前的事情記得這么清楚啊?！崩现礻庩柟謿獾卣f。

    “那天是冬至，日子特殊。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天是我爸爸的忌日，十年?！倍艜掀届o地回答。

    “哦，這樣啊。”老朱說。

    老朱沒有從杜曄的回答中找到破綻，他想到或許杜曄和楊凜早就商量好了。因此自己無論怎樣問，他們都會回答得天衣無縫。

    楊凜松了一口氣，杜曄剛剛的回答順理成章，沒有露出破綻。

    之后的時間里，老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