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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別跟著別人一起來指責他就不錯了。到六月底的時候,水稻也差不多要成熟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收割稻子。林喬沒有站在大太陽底下去幫李家收割稻子的勇氣,只能是多給他們家送rou送菜,見梅子都下田了,他就把做飯的活接了過來。因為沒有機械化的工具,收割的速度很慢,割好的稻子用牛車運回來,攤在院子的坪上暴曬,等曬得差不多了,再拿著一把把的稻谷往稻床上砸,或者用連枷打,反正都是體力活,還得加班加點干到半夜,要不然碰到下雨天,那就是一年都白干了。等稻子收割完,稻谷也脫粒了,都到七月中旬了,李家個個曬成黑皮了,連林喬都黑了不少,不過和李家人比起來,還是很白的。今年的收成不錯,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稻子曬干后,就要開始交租了,每天來楚家交租的佃戶絡繹不絕。楚家田租收得并不是很高,五成的租子。至于田賦,是由楚家這個大地主交,好像是十一稅。當然,對那些不主動交租的佃戶,這時候楚老大就會帶著幾個氣勢洶洶的長工找上門催租。交上來的稻子有好也有壞,大部分佃戶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家,稻子揚得干干凈凈,不見其它雜物,而且也曬得干干的,這些就可以直接堆到楚家的谷倉里。而那些不老實的佃戶,稻谷里夾著碎石頭或者稻草碎葉的,或者曬得不干的,楚家也不會客氣,并不按稱出的重量來計算,總要減去一些,稻谷也要攤在大院子里的坪上再翻曬一次。楚家這段時間忙得很,既要收租稱重,又要出去催租,連楚大嫂和楚瑤都在忙著翻曬谷子,林喬不能袖手不管,也幫著揚谷子和翻曬。等忙完這些,又是八月了,又到了征收秋季賦稅的時候,這個時候正是農(nóng)戶賣了余糧手里有錢的時候,此時不收更待何時?里正帶著衙門里的官差挨家挨戶收田賦和人頭稅,因為小林子村絕大多數(shù)村民并沒有自己的田,所以征收的主要是人頭稅。大晉朝對人頭稅收得并不重,從十五歲至六十歲,不論男女一人一百文,而七歲至十四歲的,每人二十文。里正按著戶籍冊一家家征收。白小哥的那份人頭稅,他早早就交給了楚大嫂了,免得被人說不懂事。忙完這些瑣碎事情,林喬又開始天天進山。還別說,除了藥材,還真的給他找到幾種驅(qū)蚊草,他都是連根挖出,運回楚家用盆養(yǎng)起來。雖說現(xiàn)在是八月,天氣稍微沒那么熱了,但蚊子還是一樣多,密密麻麻的。試了一晚上,驅(qū)蚊草的效果果然很不錯,敞著門窗都沒有被蚊子叮,而且他的異能也顯示,這幾種驅(qū)蚊草并沒有毒性,對人沒有任何危害。既然是好東西,林喬就給楚老大送了一盆過去。等他進了院子,只見楚老大閉著眼睛躺在竹椅上,氣色很不好,偶爾咳嗽幾下。而楚瑤則在一邊輕輕地打著扇子,林喬怕他們看到自己心煩,送完東西就走了。之后又給李家也送了一盆,剩下的才拿到鎮(zhèn)上送給柱子哥和他師傅以及張鐵匠。除了驅(qū)蚊草,林喬還給張鐵匠打了幾斤酒,買了幾斤rou。柱子哥幫他提著酒rou,進了鐵匠鋪。見了他倆,張鐵匠高興得很,非要留他們吃飯。等飯菜上桌,張鐵匠拽出四個男孩子,指著林喬他們,讓那幾個男孩子叫叔。林喬忍不住吐槽,還叫叔?你那兩個大孩子肯怕要比白小哥年紀還大吧?那幾個男孩子毫不忸怩地叫了聲“叔”,然后被他們的爹打發(fā)去廚房吃飯去了。三人喝完一壺酒,柱子哥放下酒杯問道,“張大哥,你弟呢?怎么不叫他來吃飯?”張鐵匠也放下酒杯,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呢!柱子,你可要給我盯著,只要有百年人參,馬上告訴我,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治好小弟的病?!?/br>林喬對張鐵匠的事情不了解,不敢亂說話,只默默地吃飯。聊著聊著又說到國家大事上,張鐵匠嘆了口氣,“估計要打仗了。”柱子哥點點頭,“我也聽說了?!?/br>張鐵匠猛地拍了下桌子,氣憤地說道,“這群韃子,敢犯我大晉江山,真是該殺!老子要不是有這么一家老小得照顧,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過去?!?/br>第29章第二十九章韃子?林喬心里嘀咕,怎么之前沒聽柱子哥說過呢?于是試探著問道,“你們說的韃子,是北邊的那些游牧民族嗎?”柱子哥點了點頭,林喬又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張鐵匠嘆了口氣,“就前幾個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到河北路真定府了?!?/br>林喬把腦子里的歷史知識全翻了出來,又想了想,如果大晉朝和歷史上的北宋差不多的話,那打到真定府也不是很可怕,畢竟河北路是最靠北的路。而且對林喬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現(xiàn)代人來說,即使是北宋北邊的遼國,也是在中國的版塊之內(nèi),都是中國人,這就跟有人說岳飛不是民族英雄是一樣。在宋代,岳飛是抗金英雄,可對現(xiàn)代人來說,岳飛只能算是內(nèi)戰(zhàn)名將。而且林喬并沒有把自己當作這里的人,沒有什么代入感,也不能很好地體會他們抑郁氣憤的心情。不過他還是問道,“韃子不是一般都在冬春少糧的時候才侵犯邊境的嗎?怎么是這個時候呢?”現(xiàn)在是八月,正是草原上草肥水美的時候,他們應該是忙著放牧,而不是南下侵犯。張鐵匠一下子怒氣沖天,“還不是去年冬天他們遭了雪災,牛羊差不多都凍死了,開春又碰上干旱,之后又是蝗災,沒吃的,就來我大晉朝燒殺搶掠?!?/br>“那河北路有沒有干旱和蝗災?”林喬想了想后又問道,“朝廷是何反應?”柱子哥情緒很是低落,“北邊也遭了災,很多人都往南邊逃。朝廷的意思是要打仗,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連柱子哥這么開朗的人都這樣,林喬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他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而且這里的戰(zhàn)爭也不像是在現(xiàn)代電視里看到的那些國外動亂。在這里,戰(zhàn)爭就意味著要服兵役,戶戶都要征兵。而且在冷兵器時代,上了戰(zhàn)場,能活著回來的幾率是小之又小。除了征兵,賦稅也會加重,用來供養(yǎng)軍隊,這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是非常沉重的負擔。最后,三人都不說話,飯也吃得沒什么意思,見張鐵匠有點醉了,林喬和柱子哥起身告辭,然后默默往鎮(zhèn)外走。回到楚家,林喬站在楚老二的院子,心想著,戰(zhàn)爭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是災難,而對楚家來說,戰(zhàn)爭也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重振家族的機會。就是不知道如果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