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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院里,蘭花已經(jīng)凋謝,芭蕉樹伸開了葉子,從窗子里望出去一片翠色,已經(jīng)到了夏天,寧澤私奔這件事卻沒有隨著時間過去而消淡,反而添了新劇情。 這件事情的另一位主角終于出現(xiàn)了,據(jù)說白衣翩翩,氣質(zhì)出塵。 這人叫陳嗣然。 木荷一邊為她抱不平,一邊有鼻子有眼的形容給她的時候,寧澤忍不住笑了。陳嗣冉是誰啊,天曉得,她兩輩子加起來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 “我可不認(rèn)識他”寧澤道。 讓木荷裝好,寧澤拿起自己寫的字一看,連連搖頭,寫的不好,太過剛猛。 雖然極力裝出淡然的樣子,到底在字里行間泄露了自己。有人要害你,躲是躲不過的,寧澤想要迎戰(zhàn),可是她沒有這個實力。 只是如此發(fā)展下去,身為一州之長的寧正平恐怕要有動作了,不處置了她,這件事短時間內(nèi)難以平息。 別人刨好了坑,她只能繞開,除了躲,寧澤別無他法。 她將銀子,首飾還有些字畫裝了一大包袱藏在了床底下,可是柳葉似有所覺,她走到那兒她的眼睛就跟著她到哪兒。 這兩天甚至自作主張搬了鋪蓋住到槅扇里去了,活脫脫一副驚弓之鳥。 寧澤不敢打草驚蛇,隨她怎么做。 她是答應(yīng)了柳葉不再私相授受,可沒有答應(yīng)她要逆來順受,萬一寧正平像以前一樣火燒她怎么辦? 她向往常般習(xí)完字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看到柳葉坐在偏房里,窗戶大開,正低著頭繡手帕。只是往日里那手法如魚戲蓮葉,今天像是老牛拉車慢慢吞吞。 “姑娘,那個陳嗣然進府里來了,老爺不在,夫人叫姑娘過去?!?/br> 劉氏身邊的春草匆匆忙忙走進町蘭院,剛進門就對著她著急喊道。 “陳嗣冉?”寧澤眼眸微彎,想了會才意識到是木荷剛剛同她說過的那人。 外人眼中和她一起私奔的公子。 上輩子可沒這一出,寧澤揉了揉額頭,忙帶著木荷朝前院走去,柳葉不放心,也扔下手里的活計跟了上去。 廳堂里站著一位白衣的公子,背對著寧澤。 他穿著有些寬大的素羅披風(fēng),袍角處都繡著紋樣,離得有些遠(yuǎn),寧澤看不清楚繡的是什么,但這樣看過去這位公子倒真有些飄飄若仙的感覺。 寧澤腳剛踏進廳里,那人回過頭來,寧澤不由得驚嘆了下,眼前這位可比木荷形容的要好看上許多,她自問上輩子見了不少俊秀兒郎,長得最好的莫過沈霑,這位公子長得可不比沈霑差,更為難得的是眉目清朗,全無戾氣。 “韓姑娘,你怎么在這兒?”陳嗣然有些驚訝,再仔細(xì)一看,眼前這位姑娘可比韓姑娘要硬朗些,五官也圓潤許多,不似韓姑娘那般嬌柔,想起韓姑娘,他又嘆息了聲,覺得天妒紅顏。 被他這樣稱呼,寧澤并不怎么在意。 陳嗣然嘴里的韓姑娘是寧澤的表姐韓儀卿,寧澤五六歲的時候?qū)幷綆スL侯府時見過韓儀清一次,韓儀清比她大了三歲,但是因為生的體弱,人長得比較小巧,同寧澤站在一起常被認(rèn)作一對孿生姐妹。 “唐突了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是在下錯認(rèn)了?!标愃萌粍傔@樣說完,臉上又爬上懊惱的神情。他是來問罪的,什么都沒問呢,倒是先給人致了歉。 寧溱下學(xué)回來的時候見一個穿著扎眼白衣的人在門口和管家吵鬧,手里沒有拜帖,管家不放他進來。他停下聽了幾句。這個人看著文質(zhì)彬彬,說話聲音倒不小,幾個下人更是七嘴八舌,但他還是聽清了關(guān)鍵的地方。 寧溱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也想親口問問寧澤,只是一直被劉氏攔著好些天沒見過寧澤了,他不相信自己的三姐會做出這種事來。他引了陳嗣然進來,先讓人去請了劉氏,又讓人去請寧澤來。 此時見寧澤來了,小寧溱維持的淡定終于崩潰,跑過來抱住寧澤,委委屈屈道:“三jiejie,你快告訴我你沒有做出那種事來?!?/br> 寧澤的事情在青州城傳的沸沸揚揚,寧溱在學(xué)堂聽了別人的胡言亂語氣不過還動手打了幾次,此時看到寧澤,實在忍不住哭了起來。 寧澤蹲下給他擦了眼淚,又看到劉氏坐在正中的位置,滿面通紅。 想來是覺得她這件事太過丟人,這可算是姘頭找上門,可不是丟人么。 她也覺得丟人,帶累旁人寧澤有些過意不去,寧澤語含歉意道:“母親,這里有我在,母親帶著弟弟回去吧。” 現(xiàn)如今她也沒有什么名聲可言了,獨自面對一個外男也沒什么可怕的。 劉氏聽了她的話沒反對,牽起頗不樂意的寧溱走了。 “陳公子,請坐?!睂帩烧堦愃萌蛔拢址愿懒~奉茶。 來時火氣沖沖的陳嗣然先是見了寧澤的長相,火氣就消了一半,此時又被寧澤這么一招呼,什么氣都忘記了。 陳嗣然這人原本就不怎么愛惜名聲,只是莫須有的東西安插在他身上他也十分不樂意。 此時他看向含笑的寧澤,撓撓頭,心里莫名認(rèn)定這些謠言不是寧澤散播出去的。 他這人看人做事全憑直覺,好惡全靠自己的感覺,別的一概不管。為人十分隨意,卻又因為長得好十分討姑娘們喜歡,為此徐呈很看不慣他。 寧澤可不知道陳嗣然心里這些莫名其妙的肯定,她一路從町蘭院過來走得急,端起杯子示意陳嗣然喝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這才道:“我剛剛聽丫頭說了關(guān)于陳公子和我的謠言,寧澤這些天被謠言困擾的焦頭爛額,心里很是明白公子的苦惱,只是我如今身在風(fēng)波中,不能為公子做什么。即便我出面為公子澄清,別人恐怕也是不信的。” 卻聽陳嗣然道:“我一看姑娘,就知道姑娘是和我一樣受了無妄之災(zāi)。姑娘放心,我一定找到散播謠言的罪魁禍?zhǔn)祝€姑娘……還有我的清白。” “……” 寧澤端茶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下,她趕緊將茶放下。 陳嗣然的這些話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為這人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成想是要來為她洗刷冤屈。 他是被謠言中傷了沒錯,她可不算冤。 寧澤送陳嗣然出去的時候,看到他的袍角和袖口繡的都是細(xì)長的竹葉。 寧澤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陳嗣冉這一來,寧澤以為等寧正平回來少不得還要挨一頓罵,可是她吃過晚飯,院子里走了幾遭了,還是沒有人叫她過去。 “姑娘,剛才我娘給我說老爺一回來就去了夫人那兒,夫人那里已經(jīng)熄燈了。”柳葉站在房門口對她說。 這是委婉告訴她,今天這場風(fēng)波沒掀起浪。 寧澤卻覺得不妥,大大的不妥,沒有動作會不會是已經(jīng)想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