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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的一幕。 金先生的目光落到了方晨雨身上。他很清楚那個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金先生骨子里是怎么樣的人,甚至還隱隱知道他手上沾染著多少無辜少女的性命,被這樣的人注意到絕對不是幸運的事。鄭鴻鈞扔掉手絹,太陽xue隱隱作痛,在心里評估著金家目前的產業(yè)與目前依附的對象。 解決這一家人也在他與段斯年的合作范圍,只不過因為金家的根子不在南華省,他和段斯年都默契地把這個計劃往后放。段斯年那人和他也是半斤八兩,只要不動到自己頭上的絕不會多管閑事,哪怕明知道對方干過多少腌臜事都一樣。 鄭鴻鈞正要去轉身去找人,方晨雨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鄭叔叔?!?/br> 鄭鴻鈞轉頭看向方晨雨。 方晨雨的眼睛烏亮烏亮,純粹又漂亮,是那些家伙最喜歡毀掉的類型。 鄭鴻鈞說:“你和何老一起過來的?” “對?!狈匠坑暧U著鄭鴻鈞的臉色,說,“鄭叔叔,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方晨雨本來在考慮要不要和鄭鴻鈞打招呼,猶豫過后還是坦然地過來和鄭鴻鈞問好。她很尊敬也很佩服鄭鴻鈞,并不想因為那個猜測而徹底疏遠鄭鴻鈞。 “沒什么,人到中年就容易一身毛病,都是老問題了?!编嶘欌x說,“這邊人多,魚龍混雜,你不要一個人亂跑?!?/br> 方晨雨感覺鄭鴻鈞的語氣比平時嚴肅許多,下意識地點點頭。鄭鴻鈞把她送到何老身邊,又借口與人有約離開了。 何老看見鄭鴻鈞,皺了皺眉,沒說什么。他也說:“你還是別一個人亂跑了,這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太亂了?!?/br> “剛才鄭叔叔也這么說。”方晨雨忍不住說。 何老眉頭皺得更緊,有些后悔答應劉老帶方晨雨過來??上⒗线@時已經上臺了,他叫人開車從展臺側面把毛料送進來,宣布進入今天展會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現(xiàn)場解石。 劉老把氣氛帶起來后將目光轉向何老,與有榮焉地說道:“今天我請來了我們的‘何百萬’,讓他給我們挑一塊好料子。希望今天‘何百萬’能夠變成‘何千萬’!”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何老和方晨雨所在的方向。 鄭鴻鈞本來正與底下的人說話,聽到這話后心頭猛跳,看向展臺所在的方向。只看了一眼,他就找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金先生,更令他警惕的是金先生身邊站著的居然是被何老逐出師門的徒弟。 金先生的目光也落在何老和方晨雨那個方向,那獐頭鼠目的男人則小聲地和金先生說著什么。 鄭鴻鈞抓緊手里的手杖。 除非把那一切連根拔起,否則陰影總會如影隨形。 第九十五章 何老微微皺起眉。他并不喜歡何百萬這個名頭, 劉老卻需要這近乎神化的稱呼,可以說他的大部分名氣就是劉老抬起來的。何老示意方晨雨站在一旁不要跟著上前, 自己走向那一車料子。 何老還不算太老, 只是身體一直不太好,性格又執(zhí)拗, 背影看上去像棵挺立的松柏。方晨雨本來有點小緊張, 手心的蓮花印記卻一直發(fā)燙。她隱隱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轉頭往視線的來源看去, 第一眼又看見了那位金先生。 那位金先生旁邊站著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仔細一看有點眼熟, 對方正用嫉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她。相比之下, 那位金先生的目光就友善多了, 甚至還朝她溫和地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晨雨背脊忽然微微發(fā)寒,像是被一個人形骷髏盯上了。明明那位金先生保養(yǎng)得極好, 身材沒有像其他中年男人一樣走形,卻莫名地給方晨雨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感覺。 “晨雨。”一聲叫喚從方晨雨身后響起。 方晨雨緊繃的心弦驀然一松。她轉頭看去, 只見關峻一身休閑的衣著,看著和平時不太一樣。不過一看到關峻,方晨雨剛才那種背脊發(fā)毛的感覺就消退了大半。她高興地說:“師兄, 你也過來看玉石展嗎?” 關峻“嗯”了一聲。今天曦曦過去找方晨雨和彤彤玩,卻被告知方晨雨和何老一起出門了。關峻對古玩街這次盛大的玉石展有所耳聞,猜測方晨雨和何老肯定是到這邊來了,就換了身衣服出門。關峻看了眼金先生所在的方向, 不著痕跡地擋在方晨雨身側,說道:“沒什么事,就出來放松放松?!?/br> 上次被方晨雨說像爸爸之后,關峻就觀察了同齡人的衣著打扮,悄然開始更換衣柜里面過于成熟的衣物。特意提到“放松放松”,也是為了讓方晨雨知道他也是會出來玩的,絕對不是一心工作的老干部作風。 方晨雨瞄了眼一臉正經的關峻,沒好意思說“師兄你放松的方式真不像個高中生”,高中生哪會對這種展會感興趣呀!就算有興趣也沒底氣逛的,一塊小玉石就老貴老貴了! 方晨雨小聲地和關峻說悄悄話:“師兄,你認識那邊那個穿著米白色西裝的人嗎?看起來四五十歲,戴著薄邊眼鏡的那個?!?/br> “怎么了?”關峻眉頭一跳。 “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家伙是何爺爺?shù)耐降?,很早以前被何爺爺逐出師門的。上次何爺爺就是被他打傷才進的醫(yī)院,”方晨雨說,“那個男人說不定是那家伙的新靠山,要是那家伙在中間使壞,那個男人找上門怎么辦?” “沒事?!标P峻伸手掃掃方晨雨柔軟的烏發(fā),“你們住在同知巷,他不敢找上門。” 關峻自然認出了那位金先生,事實上自從那位金先生進入南華省之后就被列入重點監(jiān)控對象。他的主要活動范圍不在南華省,這次過來名義上是沖著玉石展來的,實際目的暫時還沒人知道。這金先生背景不清白,哪怕他表面的身份在光線,黑與白之間還是有明顯界限的,他絕不會膽大包天地自投羅網。 只不過聽一位被分去鄰省的世兄說,鄰省亂得很,各方勢力錯綜復雜。那位世兄最后一次與他聯(lián)系時說他馬上要負責一項重要任務,等完成了就可以休個假,過來南華省見識見識南華省這幾年的飛躍式變化。 方晨雨聽關峻這么說,稍稍安心,有些后悔和何老一起來湊這個熱鬧。何老肯定是討厭這些麻煩事,才會經常拒絕出山。她說:“等會兒我和何爺爺說以后不來了!”不管那個男人是誰,rou包子的異常都讓方晨雨心生警惕。 關峻點頭,心中暗暗記下這件事。 …… 鄭鴻鈞遠遠見到關峻走向方晨雨,握住手杖的手微微松開。這里是南華省。方晨雨并不是孤身一人的,她身邊有很多在南華省說得上話的人,哪怕是在鄰省叱咤風云的金家人,來到南華省也會一些收斂。他收回了視線,自嘲地想,與他接觸只會帶來厄運,天真爛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