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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六章驚鴻第六章驚鴻一雙手扣住他的腰,月白在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望見了遠(yuǎn)方冉冉升起的璀璨陽光。純金色的光大片大片的灑在金色的沙漠上。月白只覺腰間一緊,后背突然靠上一個溫?zé)岬膱杂驳男靥拧I衬€來不及熱烈如燒,夜間的寒冷還來不及消退,四周的空氣都是冷的??杀ё∷氖趾唾N在他后背的胸膛,是熱的。說起來在歪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結(jié)結(jié)實實跌一跤的準(zhǔn)備。他從來就不會將希望寄托另一個人的身上。他明白對于方思明他們來說他不跟隨才是最好的。他甚至了解這里每一個人冷眼甚至期待他跌個不得行走的心思。但是,方思明出手了。月白反而在那一瞬間困惑了不解了。他下意識的回首,一縷寒涼的風(fēng)吹開擋在方思明面前的黑紗。太陽照耀著大地,金色的光芒從天空中灑落,方思明的眼眸在那一瞬間染成了絢爛的燦燦的金色。純金的顏色點落在略涼略冷的鳳目之中,光華璀璨,言語難表。有些人春夏秋冬渡便,依舊點頭而交淡泊如水。有些人春雨冬雪飲過,依舊不遠(yuǎn)不近最是合適。而還有一些人,你以為也同樣是萬般過后依舊不過初見時,卻遇驀然一瞬驚鴻一瞥。方思明略垂下眼,風(fēng)止息了,黑紗落下竟將月白也罩在了斗笠里面。狹小的空間里,月白不知怎么屏住了呼吸,怔愣的望著方思明恢復(fù)了純黑的眼睛。“小大夫受驚了,可還好?”他開口,嗓音如泉水,泠泠作響。月白第一次認(rèn)識到面前這個人有著世間難尋顛倒眾生的色相?;蛘哒f這幅面貌蠱惑了月白。月白低笑一聲,他彎起眉眼,伸手撩起黑紗,退開些許,道:“是嚇著了。我這個人除了醫(yī)術(shù)著實是沒有任何可取之處。方公子可得多看著我些,我怕?!?/br>坦率如月白,也是世間難尋。見月白那毫不在意面子里子的模樣,方思明一挑眉,道:“那我同小大夫同乘如何?”“樂意之至。”月白指尖一動突然按住方思明的眼角,笑道:“我發(fā)現(xiàn)方公子生的當(dāng)真是俊俏?!?/br>方思明漸漸的早習(xí)慣了月白的各種碰觸,聞言也只是笑了回去,道:“彼此,小大夫這般面貌也是難尋的好模樣?!?/br>月白放下手,搖了搖頭,他望回前方,無視了腳邊又是心虛又是懼怕的方思明的下屬。方思明一手虛摟著月白的腰,一手拉住駱駝的韁繩,聽聞月白道:“你有一雙很美很美的眼睛。紅塵滾滾凡人無數(shù),我見了那么多的人,走了那么多的路,活了這如許多年,只遇見了你這么一雙眼睛?!?/br>方思明聞言,掃了一眼底下的人,偽裝成商隊的人都連忙上了駱駝。商隊啟程,方思明松松的牽著韁繩,道:“小大夫也有一雙難能可貴的眼睛?!?/br>“哦?”月白扭身望他。黃沙滿天塵滾滾,方思明目視前方,不曉得是真心還是恭維的道:“小大夫的一雙眼睛極為純粹而干凈?!?/br>月白輕輕的笑了,他自然的往后靠在方思明的胸膛上,不再多言。方思明也也不再開口。月白閉上眼睛,聽見了方思明胸腔里平穩(wěn)的清晰的心跳聲。一聲一聲鼓動著他的耳膜,月白迷迷糊糊的想,他要治好他,這個人身上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所有他都要治好。他想要治好他。許多事許多人,你一不小心一個眨眼就毫無由來生出荒謬想法。月白也不曉得自己這是毛病,也無法著手醫(yī)治,只好放任自由。他們在沙漠中行了幾日,體弱如月白,一不小心又將自己折騰病了。方思明思量片刻,找尋了一個綠洲讓月白好好的休息一日。自然是又不少屬下頗有怨言,但在方思明面前他們是決計不敢多說一個字的。月白隱隱約約聽見外頭有人說著什么“宴會……”“大王……”“邀請……”什么的。他吃力的撐著手肘坐起來,方思明恰好應(yīng)付了過去掀開帳篷門簾進(jìn)來。這場景還真是熟悉啊。月白雙手捧過方思明端來的藥,小口小口的喝下。“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月白喉嚨干澀,說話有兩分含糊。方思明搬了把凳子做到床前,道:“一個綠洲,龜茲王的地盤,這些日他有求于江湖人,招攬了不少人。”“那你?”月白吞了吞口水,還是覺得嗓子不舒服。方思明見月白頗為吃力,便接過藥碗將剩下的一半喂給他。月白乖乖喝了,聽方思明道:“與我們無關(guān),不過停留片刻,等那邊來人?!?/br>“那邊?”月白下意識問了句,問完后發(fā)現(xiàn)自己逾越,又忙道:“隨口一問,方公子不必答。”方思明收回手,道:“小大夫方某自是信的。方某在等石觀音,這個名字,小大夫應(yīng)當(dāng)熟悉吧?!?/br>月白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話。信任?言之過早了,騙人的。他喝完藥拉住方思明的袖子,道:“外頭辦了宴會?!?/br>“小大夫想去?”方思明問道。月白點頭:“我餓了?!?/br>方思明笑了,面容俊美,鳳眸長眉,當(dāng)真是好看。他道:“那便去吧。”說著他放下碗,轉(zhuǎn)身扶起月白,月白只穿了一件里衣,他示意方思明先出去,讓他將衣裳穿上。方思明抖開衣裳加在月白身上,直接動手幫月白穿上了。月白坐在床邊,看著方思明蹲在自己腳前垂著眉眼為他穿鞋。明知道他是有心討好,但心頭還是忍不住動了一下,忍不住妄想,若日后當(dāng)真能求他一個心甘情愿呢?說不定,他可以呢?方思明抬眸,對上月白的目光,道:“小大夫為何這般看著方某,可是鞋子穿著不適?”月白眼睫一顫,抿著唇笑了一笑,道:“沒有。只是望著方公子便出神了。自小到大,方公子大約是第一個愿意幫我穿鞋的人?!?/br>便連少時都無人幫忙穿鞋么,那年少時是□□雙腳走過的不成。這怕是又是一樁不堪回顧的往事,月白隨口一問,方思明便隨便一聽。兩人進(jìn)宴時宴會已經(jīng)開始了,帳篷里鋪著上好的地氈,地氈上排著幾張矮幾。月白還在其中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其中竟還有楚留香。他來大漠做什么?楚留香自然是看到了進(jìn)來的月白,他遙遙舉杯,打了聲招呼。月白莞爾,算是回應(yīng)。方思明容貌出眾滿身的優(yōu)雅矜貴,比起江湖人更像是個貴族公子。龜茲王自然多番說話,方思明八面玲瓏,滴水不漏。月白與方思明在楚留香對面的一桌坐下,龜茲王原想加桌,月白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