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走得么?”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夫人若要我走,我就算走不動,也能走得動了?!?/br>石觀音道:“既是如此,就請香帥移駕隨我來吧!”她盈盈走出門,忽又回首向方思明,溫婉的笑道:“希望賤妾回來的時候方公子已經(jīng)將藥方想起來了呢。不然……”她掃了一眼月白的脖子,目光緩緩下滑,道,“……這么美麗的一雙手若是沒了那多可惜呀?!?/br>月白確定她查了他們的消息,只是她大概只知道他們一路來到沙漠的那些。但還不曉得她的身份,不然她不可能這么放心他。月白伸手拉住了跟著石觀音走的楚留香的袖子,無奈道:“那可只好勞累留香了,讓我這雙手在胳膊上留得久一些?!?/br>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腳步不停,道:“阿月你莫太看得起我?!?/br>月白搖頭笑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房間里又安靜下來。一點(diǎn)紅在為曲無容敷藥,月白從懷里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他。一點(diǎn)紅望了他一眼,接過去了。平時他殺人也不費(fèi)力,如今卻連做這么點(diǎn)事,也覺得吃力得很。第12章第十二章罌粟(三)第十二章罌粟(三)月白的藥很有用,一撒上去血便止住了大半。月白斟了五杯水,姬冰雁看他將方才劃破嘴唇的小指在第一杯與第二杯里各自點(diǎn)了點(diǎn)。他從腰間摸出一個不足小指第一節(jié)指節(jié)那么大的紙包,從中抖了一些藥粉到第三杯水里。最后兩杯他什么也沒放,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端著走到了方思明的面前。他蹲身將水遞給方思明,聲音是一貫的柔和,卻又好像分外不同,沒有那種云山飄渺外的疏離,反而帶著絲絲縷縷關(guān)懷的活氣。月白將茶盞放進(jìn)方思明的手心,輕笑道:“方才便覺你唇上干,先喝口水吧?!?/br>方思明捻著茶盞,習(xí)慣性的笑了:“多謝?!?/br>月白輕道:“不謝?!?/br>月白將第一杯和第二杯水遞給了姬冰雁和一點(diǎn)紅。又將撒了藥的水讓一點(diǎn)紅喂給曲無容喝下。月白是楚留香的朋友,一點(diǎn)紅不疑有他,照做了,曲無容的面色果然沒一會兒便好看了一點(diǎn)。姬冰雁看著手中的水,掙扎了片刻還是一口悶了,隨后問道:“你是怎么想到在指甲里藏解藥的。”月白將他們用過的被子都一一沖洗了一遍,緩緩道:“只是一分自保的手段?!?/br>姬冰雁看出他不欲多言,便也不再問了。方思明望著月白的背影,以他的醫(yī)術(shù)許是試出了給他的藥中有罌粟的成分,所以才有所準(zhǔn)備。但他的藥究竟是怎么藏的呢?他的指甲縫隙中根本沒有任何藥物痕跡,若是有石觀音又怎么會沒注意到呢。那他究竟是藏在了哪里?月白重新回到方思明的身邊坐下,他自然的將頭靠在方思明的肩頭,眼角處壓著一絲疲憊。方思明垂目望著月白,人與人之間的牽連當(dāng)真是神奇又淺薄,就好像經(jīng)過那一晚上的胡天胡地他們就成了可以信任可以親近的人。從月白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對方思明表現(xiàn)出了與之前不同的親昵。可這份親昵之中又帶著月白骨子里的消退不去疏離。方思明思索著究竟是因?yàn)槟且沟募m纏還是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他漫不經(jīng)心的將月白鬢邊的碎發(fā)挽到而后,帶著薄繭的指尖劃過月白的臉頰。他輕聲問道:“這幾日可是有人怠慢了小大夫?”月白開口,還未出聲,突聽曲無容□□一聲,已悠悠醒了過來。她在昏迷時雖是滿面痛苦之色,但一醒過來,面上立刻又變得冷冷淡淡,全無任何表情。一點(diǎn)紅道:“你……你還疼不疼?”對一個重傷的人,這句話說得雖然還是嫌太冷太硬了些,但已是一點(diǎn)紅平生所說的最溫柔的一句話了。誰知曲無容卻比他更冷,道:“我疼不疼與你何干?走遠(yuǎn)些!”一點(diǎn)紅默然半晌,果然遠(yuǎn)遠(yuǎn)走開。曲無容掙扎著要站起來,忽然瞧見自己臂下扎著的白布,厲聲道:“這是你包扎的?”一點(diǎn)紅道:“是?!?/br>曲無容道:“誰叫你來多事?”一點(diǎn)紅道:“沒有人?!?/br>曲無容忽然將扎著的白布全部扯了下來,又將斷腕上的藥全擦乾凈,這時她傷口未合,鮮血又涌出。她雖然疼得滿頭冷汗,但面上仍是冷冷淡淡,將白布重重拋在地上,瞪著一點(diǎn)紅道:“我的事,從來用不著別人管的?!?/br>說完了話,再也不望一點(diǎn)紅一眼,掙扎著奔了出去。姬冰雁嘆道:“如此倔強(qiáng)的女人,倒也少見得很?!?/br>一點(diǎn)紅默然半晌,冷冷道:“她很好?!?/br>姬冰雁道:“很好?有什么地方好?”一點(diǎn)紅還是冷冷道:“她很好?!?/br>姬冰唯道:“無論如何,你對她總是一番好意,她就是不領(lǐng)情,也不該加此兇狠的。”一點(diǎn)紅閉起眼睛,再也不開腔了。方思明坐在地上,姿態(tài)隨意卻自有一種他人學(xué)不來的優(yōu)雅。他淡淡的掃了一眼一點(diǎn)紅,漆黑的眼眸猶如深淵峽谷,冰冷中帶著黑暗的嘲諷,可他嘲諷著什么呢。月白懶懶的伸出手蓋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聲音含著一分懶怠三分淡漠:“他們是誰?”方思明拉下他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握著月白的手,目光望著月白的臉側(cè),聲音不輕不重,但只要在這個房間里的人都能聽得清楚。他道:“無人。只是想起來小大夫兩日不見怎么指甲便生的這樣長了?留香?小大夫與楚香帥是多年好友吧?!?/br>這話他說著便泄露了不淺不淡的醋味。他方才一聲留香,楚留香又喊了他一聲阿月,這稱呼一聽便是情分不同尋常。月白清澈可見底的眼眸靜靜的望了方思明片刻。他眨了眨眼睛,答道:“我八歲時他師父救了我,我同他一道長到十四歲,之后他闖蕩他的江湖,我便也去四處尋師父學(xué)醫(yī)去了。至于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