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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居然直接滾落到了水里,等屬下過去時便已經(jīng)不見了兩人的蹤跡?!币簧砗谝碌母呤菽凶訂蜗ス虻兀曇糁袔е唤z恐懼。 “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一定要搶先找到他們,然后……”摩擦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低沉的聲音沾染上殺氣,“斬草除根?!?/br> “是?!备呤菽凶颖I(lǐng)命,眼中劃過慶幸。 “另外,事成之后自己去領(lǐng)罰吧?!?/br> 高瘦男子渾身一僵,微閉眼睛迅速的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再睜眼時已是波瀾無驚的冷靜之色,“屬下領(lǐng)命。” …… 山洞之中,晨光透過洞口如同侵略者一般一寸一寸的占領(lǐng)著灰黑的泥土。 笛榕落是被爬上傷口的螞蟻給咬醒的。一晚過去,笛榕落身上深深淺淺的擦傷已經(jīng)不再流血,開始一條條的腫起來。 昨晚生的火已經(jīng)熄滅,只在地上留下一小堆早已冷卻的灰。放在火堆旁邊的外衣也已經(jīng)干了,笛榕落小心起身穿上自己破破爛爛的紅衣,然后準備拿起千晗景的白衣披在他的身上。 千晗景面朝山洞里,將身子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的抱著雙膝沉沉睡著。笛榕落彎腰盡量小心的不驚動到千晗景,屏住呼吸把白衣披到他的身上。 靠的近了,笛榕落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千晗景的呼吸聲十分粗重,好像忍著極大的痛苦一樣。她也顧不得會吵醒千晗景了,伸手將千晗景的身子拔正,讓他平躺在自己面前。 只見千晗景面色潮紅,眉頭緊鎖,嘴唇竟是詭異的烏青色,整個人仿佛沉浸在極大的痛苦之中,連在睡夢里都不安生。 笛榕落大驚失色,蹲下身子不斷拍打著千晗景的臉頰,試圖將他喚醒,千晗景身子guntang嘴里念念有詞卻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 怎么會這樣?這分明是中毒的癥狀。笛榕落趕緊拆開了千晗景腳上的繃帶,昨天還只是紅腫的腳腕此時腫的比饅頭還大,幾道烏黑的如同絲線一般的線條順著腳腕往上蔓延到了小腿肚子。 笛榕落就算再沒見識也知道千晗景眼下的情況不對。原本她準備讓千晗景在洞里等著,她若是出去找到了援兵再帶著人前來救他,可是如今千晗景的情況這般糟糕,怕是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使勁咬了咬唇,笛榕落氣沉丹田彎腰將昏迷不醒的千晗景背到了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將近兩天滴米未進,縱使是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了,更何況笛榕落現(xiàn)在背上還背了一個比她還要高上一頭的千晗景,笛榕落的背一彎再彎,汗水一滴滴從額前滑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笛榕落停下腳步擺正了千晗景的位置,將他的手臂再次往下拉了拉,盡量避免他的腳被拖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氣忍住腹中的疼痛感,再次上路。 笛榕落方才剛背著千晗景出了山洞不久,腹中便再次傳來熟悉的疼痛感,并不疼的十分劇烈,卻好像一塊鐵一直墜在她的肚子下面,將她整個人持續(xù)不斷的往下拽著。 笛榕落一直專心的低頭朝河的上流走去,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紅色衣擺半拖在地上,暗紅色的鮮血連續(xù)不斷的從衣擺上流出,將身后活生生的染出了一條血路。 …… 唐霽的眼前已經(jīng)一片花白,耳邊是一陣嗡嗡聲,完全聽不清其他人在呼喊著什么。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順著河流已經(jīng)整整尋了一天一夜,卻是毫無任何線索,其他人多多少少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猜測,恐怕這次景王爺與景王妃是兇多吉少了??墒强粗呀?jīng)瘋魔般的唐霽,沒有一個人敢說出這種話,只能跟著唐霽的腳步繼續(xù)機械的尋找著。 唐霽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撐到現(xiàn)在的,他只知道,那個鮮衣怒馬顧盼生姿的少女,定不會就這樣一言不留的離開他的身邊,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就如同年少時每每相約騎馬,在城門口帶著一臉燦爛奪目的笑容等著他一樣。落落,你別怕,唐大哥一定會帶你回家! 小煥的嗓子已經(jīng)啞的發(fā)不出聲音了,只能折了一根木棍規(guī)律的往地上敲打發(fā)出“鏘鏘”的聲音。 幾乎所有人都面色枯黃雙眼紅潤,一天一夜高度的集中注意力,在山地里不斷的行走尋找讓大家全都身心俱疲。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皺著眉頭將一只手搭在了小煥的肩上,小聲湊到他的耳邊抱怨,“你說這什么時候是個頭?。俊?/br> 小煥抿著唇無聲的挪了挪步子,錯開了那中年男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繼續(xù)敲打著木棍快步的朝前走去繼續(xù)尋找,從始至終都沒給那中年男子一個眼角,無聲的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那中年男子低頭啐了一口,目光里露出輕蔑與不屑的神情來,“什么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嘟囔完了就開始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處隱秘的地方一個人躲起來好好的歇息一番。 那中年男子突然眼睛一亮,縮了縮肩小心的往四周望了望,在確定附近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后,就準備躡手躡腳的走向一旁一人多高的草堆里。 就在這時,前面?zhèn)鱽砑拥暮艉奥?,眾人聽到聲音都紛紛跑上前去察看,那中年男子無奈,只能又低頭小聲咒罵一句,然后跟著眾人一同向前趕去。 等到他到了地點,已經(jīng)層層疊疊的圍了一圈人,就聽見里面突然又傳來幾聲驚呼,“唐將軍!” 中年男子踮腳看過去,隱約看著唐霽似乎暈倒了,正被小煥焦急的抱在懷里搖晃著,而唐霽旁邊一道白色身影趴倒在地,身下似乎還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壓著一個人,露出些許紅色的衣角。 “快!將王爺王妃和唐將軍都趕緊抬回去!” 眾人連忙手忙腳亂的抬著暈倒的三人往營地趕去,中年男子也跟著往回走,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邊一個面相普通穿著普通侍衛(wèi)服的男子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 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突然變得狂風大作,一片漆黑的烏云已極快的速度遮住了盡職盡責散發(fā)著光熱的太陽,天氣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天,怕是要變了…… ☆、第二十四章 九月初十,景王毒性再次加深,黑線由腳踝爬到腹部,眾太醫(yī)束手無策。 九月十一,太子親自前往靈山寺求見玄一主持,被告知主持于半月之前離開寺廟,云游四方。 九月十二,皇上再發(fā)皇榜,尋求名醫(yī)為景王醫(yī)治。 九月十五,一白發(fā)道人揭下皇榜。 …… 九月二十,左相府。 “再過幾天,毒攻心脈,便是神仙也難救那千晗景,眼看計劃就快成了,外公到底為何這般行事?”千晗光心中有氣,語氣自然硬了幾分。 要知道,不管是千晗景身上的毒,還是馬匹身上的毒,都是千晗光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