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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遍,然后終于確認(rèn),她確實考出了這個成績,命運真是捉弄人,如今這個結(jié)果,何嘉也只能苦笑以對了。 考試成績出來后,何嘉和陳琪、徐倩倩聯(lián)系過一次,徐倩倩512分勉強(qiáng)夠得上三本線,而陳琪就慘了,只考了439,在電話中都能聽出來那端接電話的人滿滿的沮喪。 “我打算復(fù)讀一年,這成績,上??贫继舨坏胶玫?,我爸媽也支持我復(fù)讀?!?/br> “何嘉,你的分?jǐn)?shù)要是能分些給我就好了,反正你放著也浪費”陳琪又開始幻想了。 陳琪最終決定復(fù)讀,慶幸的是她那些書還沒來得及賣。 而徐倩倩的成績不上不下,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辦了,即使再復(fù)習(xí)一年,她也不敢保證能掛上一本線,而上個大專又有些可惜。 徐倩倩的家里人關(guān)于這個是走還是留的問題這幾天也是爭論不休,倒是忽略了徐倩倩的個人意愿。 掛了電話,何嘉嘆了口氣,她們宿舍的三個人似乎沒有一個圓滿的,各有各的遺憾。 高考從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每個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遺憾,只有極少數(shù)金字塔頂端的人才能獲得圓滿。 譬如顧城,聽說他這次考了689分,學(xué)校那邊已經(jīng)是轟動了,本來就有競賽加持,去B市大概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br> 何嘉剛想到顧城,顧城就給何嘉打了電話,說有事當(dāng)面問她,也不知道他從哪里知道的何嘉的手機(jī)號。 何嘉想了想,沒拒絕,約了他下午三點在療養(yǎng)院附近的東籬公園門口見。 顧城不到三點就到了約定的地點,下出租車的時候,打量了下附近的景色,沒想到何嘉住在這兒,不過看周圍環(huán)境挺不錯,就是有些冷清,車和行人都比較少。 “什么事還非得當(dāng)著我的面說不可?” 顧城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好像比最后一次見的時候黑了些,上身一件白色短袖雪紡衫,下身一條天藍(lán)色七分牛仔褲,頭發(fā)剪短了,只勉強(qiáng)扎住,但精神很好。 “志愿的事情” 何嘉笑了笑“哦”,表情渾不在意,然后將手里的水遞給顧城“喏,請你喝水,買的時候還是冰的,拿了一會了,快不涼了?!?/br> 顧城接過水,還有些微微的涼,瓶身上布滿了細(xì)密的水珠,他甩了甩,然后看見一只手伸過來,遞出一張折好的手帕紙“拿這個包一下。” 顧城接過了按照她說的包好,然后他抬起頭正想問出在肚子里憋了兩天的問題,卻發(fā)現(xiàn)何嘉已經(jīng)朝公園內(nèi)快步走去,他趕忙跟上。 正值盛夏,酷暑難耐,而公園卻成了人們消暑的好地方,尤其是老人們,相較于在屋里吹空調(diào),他們更喜歡這里,顧城就看到公園里不少老年人在樹下的石桌上下棋,有的在打太極,還有些三五成群的聊著天,這里還有個籃球場,等到放暑假,想必會更熱鬧。 顧城跟著何嘉沿著林蔭下的磚路走到一處僻靜地,然后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 三米遠(yuǎn)處是一堵墻,墻外隱約有人聲傳來,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你知道那是哪里嗎?”何嘉指了指那堵墻問顧城。 顧城抬頭看了看,他雖然是A市人,但他還真不知道A市有這樣的一個地方,他今天也是第一次來。 因此,聽了何嘉的詢問,他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是A市最大、最好的療養(yǎng)院,各種精神疾病患者的治療中心,我mama在那里”,頓了頓,她接著說道“這兩年每逢周末放假,我都會來這兒陪著她。” 何嘉說完看向顧城,臉上不悲不喜,仿佛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顧城還在看著那堵墻,何嘉的每一句話他都懂,但連起來,他就不明白了,然后他反應(yīng)過來了,何嘉這是告訴他為什么填報A大的原因。 他一時間怔住了,他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但也確實惟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她并非任性,也不是胡鬧,她才是那個清醒的人,而他們這些不明真相的人總會自以為是的去揣度,甚至惡意的猜測。 顧城此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對何嘉是有些好感的,這種好感源自她的優(yōu)秀和獨立的品行,他原本以為他們會一起去B市,在那里一起學(xué)習(xí)進(jìn)步,更甚至有機(jī)會發(fā)展成超友誼的關(guān)系。 顧城不知道何嘉是怎么做到的,這需要多堅定的信念支撐,而且未來還不知道要撐多久。 何嘉是個一身謎團(tuán)的女生,關(guān)于她的家庭都被她隱藏到了最深處,他看到的只是一個表面的她。 顧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語言的安慰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兩人之間冷場了半天,夏日天氣悶熱,好在公園的樹都是有年頭的,將陽光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惟有蟲鳴和著風(fēng)吹過時樹葉的沙沙聲。 “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順便也能幫我把那些懷著好奇心的人給擋一下,比如楊鵬?!焙渭螌χ櫝翘崃艘?。 顧城無奈一笑“所以,我這是上了賊船了?!?/br> 何嘉點點頭“不錯,要是楊鵬,我可不敢告訴他?!?/br> 所以,他應(yīng)該為了她的信任而高興嗎?遲了一會顧城還是問道“不后悔嗎?” 何嘉喝了口橙汁才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決定這樣做的時候,不是不懊惱,感覺高中三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但這是當(dāng)下我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也許以后想來會有遺憾,但我不會后悔。” 生活總是要不斷的取舍,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前途,若有個先后順序,何嘉自然更看重前者。 后來,何嘉在一首歌里聽到一句“誰的青春沒有淺淺的瘀青”,她想她的青春大概不是淺淺的淤青,而是傷筋動骨的刀疤,那痕跡是刻骨銘心的,但誰又能任性不認(rèn)命呢? 顧城不再說什么,兩人轉(zhuǎn)而聊起了別的事,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大老遠(yuǎn)的過來,原本應(yīng)該請你吃飯的,但這邊實在沒什么飯店,留待以后吧,你現(xiàn)在這個點回去還能趕上王老師的大餐?!焙渭伍_玩笑道。 顧城笑了笑,兩人一起朝公園門口走去,走到門口處,顧城停下腳步。 “你交待的我記得了,雖然這話很多余,但我還是想說,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提?!?/br> 何嘉笑著點點頭“好。” 顧城在路邊攔了輛的士,他打開車門,頓了一下,然后才上車。 年少的那份好感,就好像一顆種子,掉到了沙漠里,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土壤,難以生根發(fā)芽開出美麗的花朵。 何嘉報考A大的事情,簡直成了學(xué)校的反面教材。 8月初新一屆高三開學(xué),特意請了幾名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代表上臺做演講,這里面沒有何嘉的影子,雖然她高考總分是全校的第二名。 當(dāng)然,她在學(xué)校里仍舊是一個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