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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在以前,杜子鵑會毫不遲疑地相信自己的弟弟。可她被關(guān)在房間里這么長時間,一直是圖良陪著她,她在心理上已經(jīng)完全開始依賴那個男人,不想也不愿意懷疑他。更何況,她覺得她幫這個男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圖良一定是真心對她的。愛屋及烏,他又怎么可能會害杜子額呢?“子額,這都是誤會。你沒事就好,等下跟我去見阿良,我替你向他解釋,你再向他賠個不是,這事就過去了。以后你就呆在基地里吧,別到處亂跑了?!倍抛御N說。溫清垂下眼皮,慢慢咀嚼著嘴里的食物。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好像少年因為jiejie不信任自己,正在垂頭喪氣。杜子鵑朝他伸出手:“弟弟,我們走吧?!?/br>溫清借由拿薯片的動作避開她,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說:“姐,你不信我?!?/br>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杜子鵑頓了一下,好言好語地勸慰他:“子額,你這些天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胡思亂想也是可能的。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明明不是真的,可你在心里給自己暗示得多了,也就覺得它是真的。跟姐回去吧?!?/br>溫清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坐著的女人,聲音變得冷淡起來:“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br>“什么事?”“其實你沒瘋吧?”這話如同一道閃電撕開漆黑的天幕,杜子鵑要不是已經(jīng)坐在地上,這時候肯定站不住了。她張口結(jié)舌了半天才強笑著說:“弟弟,你亂說什么胡話呢?什么瘋不瘋的?趕緊跟jiejie回去。你是在外面嚇到了,睡一覺就好。”說著,杜子鵑勉強站起來,就要拉走溫清。少年往后退了兩步,繼續(xù)說:“姐,我姐夫是怎么死的?”杜子鵑臉一白。幸好現(xiàn)在夜色很深,她臉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楚。淡淡的風(fēng)聲里,少年的聲音溫和中帶著幾分冷漠和疏離:“我姐夫是不是圖良害死的?這件事你也知情吧?你是故意裝瘋來掩人耳目,好讓人們不懷疑到你們兩個身上?jiejie,我姐夫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你覺得他不是異能者配不上你,對嗎?可你忘了,你也不是異能者啊,你有什么權(quán)力去嫌棄姐夫?”“小額!”杜子鵑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尖叫著打斷了少年的話。就算有夜幕掩蓋,溫清仍然看到杜子鵑猙獰扭曲的臉。大概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語調(diào):“子額,你到底從哪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言?你真是瘋了!竟然連你jiejie都懷疑,還在背地里詆毀你的圖良哥。以后你再說這種話,當(dāng)心我也不管你了!”“你現(xiàn)在就別管我了!”溫清聲音不大,卻很堅定。“什么?”“我說,你現(xiàn)在就別管我了。我覺得你真可怕,可能我那個jiejie已經(jīng)死在末世來臨之前了。姐夫?qū)δ隳敲春?,對我那么好,他就用一把菜刀,硬生生在末世里給我們砍出一片太平來??赡隳??姐,你真是我姐嗎?”杜子鵑心都在哆嗦,她從沒想到那個被重重掩蓋著的真相會被人掀開,那個掀開的人還是她的弟弟。她感到整個人一下子掉進黑暗的谷底,所有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是害死老公的罪人,是黑寡婦。慌亂之下,杜子鵑揚起手,對著溫清的臉就是一巴掌。兩人離得太近,溫清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眼看這巴掌就要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臉上,少年就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攬在一個寬厚溫?zé)岬膽牙?,向后退了幾步?/br>那巴掌落空了。杜子鵑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她和弟弟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在場。而她方才過于激動,竟然沒發(fā)覺。“你是誰?”由于過于用力,她的聲音變得粗嘎難聽,音調(diào)也顫抖著極其不穩(wěn)。陸慎遠(yuǎn)沒理她。他把少年的臉扳過來,對著月光照了又照,確定那一巴掌沒碰到懷里的人,這才放心。溫清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轉(zhuǎn)頭看著杜子鵑。“子額,他是誰?你怎么把不相關(guān)的人帶過來了?”杜子鵑問著,心里發(fā)虛。她不知道弟弟到底在哪里得知了真相,本來以為抵死不認(rèn)的話,弟弟也不會拿她怎么樣。可現(xiàn)在還有外人在場。看來等她把弟弟帶回去之后,得叫圖良清理一下,免得今天晚上的事被傳出去。至于弟弟會不會怪責(zé)她,杜子鵑根本沒想過。在她看來,就算怪,也是弟弟先對不起她。如果不是他帶了外人過來,她至于這么慌亂嗎?鄭原死的事,以及她裝瘋的事,當(dāng)初瞞著弟弟,并非信不過他,只是覺得他人太小,很多事情大概想不明白。結(jié)果弟弟不知道在哪知道了真相,跑來質(zhì)問她就算了,還帶著別人!他不知道這些事不能亂講嗎?少年從男人懷里掙出來,站在地上,聲音里透著執(zhí)拗和倔強:“姐,我姐夫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為什么要裝瘋?”杜子鵑恨得直咬牙。有那么一剎那,她巴不得弟弟那天是真的死在喪尸群里了。為什么回來拆她的臺?為什么非要逼問她這些事,難道她這個jiejie還不如那個沒異能只會揮菜刀的姐夫重要?“子額,你真讓我失望。”杜子鵑冷冷地說,每個字像是從牙齒縫里迸出來的。少年偏了偏頭,似乎沒發(fā)現(xiàn)她幾乎沖昏了頭腦的怒火:“姐,我姐夫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跟圖良有一腿,他答應(yīng)娶你,對嗎?你不怕他像騙我姐夫一樣騙了你,轉(zhuǎn)頭也把你害死?這種男人你敢跟?”如果現(xiàn)在溫清離得近,杜子鵑真想再揚手扇一巴掌。“杜子額,你是不是想死?”她的音調(diào)幾乎結(jié)著冰。姐弟倆在末日之后一直相依為命,這還是第一次鬧矛盾。而這次矛盾,就讓兩人撕破了臉。杜子鵑甚至不惜以死威脅自家弟弟。少年似乎真的被她嚇到了,沒再說什么。倒是他身后那個看不太清面目的男人站出來,把少年擋在身后,溫聲說:“寶貝兒,我們走吧?!?/br>杜子鵑被那個稱呼刺激得激靈一下,她幾乎是扯著嗓子尖叫著問:“子額!你跟這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末世里面,什么秩序什么規(guī)范都已經(jīng)被人為地撕碎。太平世界里同性之間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