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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決心與現(xiàn)實未必符合,明明手下人都無比配合,偏偏燕嶺做每件事都覺得成果不如預(yù)期,漸漸地在漢市的漩渦里越陷越深。溫軟被史家認回去的消息,他還是從電話里知道的,具體情況并不是很了解。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甚至沒想起來問問史雨清怎么樣了,只泛泛地寬慰了未婚妻幾句就掛斷電話。倒是后來史遷以未來岳父的身份給他打過幾通電話,想和他這個燕家繼承人拉近關(guān)系。看在溫軟的面子上,他對史遷也好言好語地安撫著。外面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溫清壓根就不清楚,他天天呆在燕烽的別墅里,過得別提多逍遙了。“今天都做了什么?”看到燕烽走進別墅,他將在沙發(fā)上半躺的姿勢調(diào)整成正坐,問。“你說的幾件事,都布置下去了?!蹦腥嘶卮?。溫清點點頭。“你確定要這么做的嗎?”燕烽說著,坐到他身邊,把手上的幾份文件隨手放在面前的桌上,并不擔(dān)心被少年看到。“當(dāng)然確定?!睖厍鍩o所謂地說,“他們又不真是我爸媽,甚至連原主的爸媽都不是。既然兩方都決定拋棄我,那我也不用對他們有惻隱之心?!?/br>知道少年被史遷打了一耳光后,燕烽大怒,當(dāng)即就要把史家的生意線全部掐斷,讓他們自己慢慢困死。卻被溫清勸住了。少年不是心軟,他是覺得,很多事,能不自己出面的,就不必非得事事躬親。比如說這次,一份文件,幾份證明,就能攪得史家不得安寧。他喜歡看戲,卻不喜歡濕身。少年抬頭對燕烽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男人不以為意,直接把人摟到自己懷里,親了親少年頭頂,溫聲說:“那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身為聯(lián)盟上將,不論面對蟲族還是聯(lián)盟內(nèi)部,純粹的圣父早就被算計得體無完膚,死無葬身之地。能站在他這個位置上的,哪有純白的好人?哪怕外表看起來再無害也一樣。相應(yīng)的,少年的做法他也很贊成。不過是一群小丑般的人物,何必親自下場臟了手呢?看他們因為一點兒私利互相撕扯不是也很好嗎?溫父本名叫溫聚福,求學(xué)的時候成績很好,高考前夕卻被同宿舍的同學(xué)陷害下藥,導(dǎo)致錯過了高考。雖說那事后來警方查清了原委,錯過就是錯過,也不可能單獨再讓他考一次。溫聚福想復(fù)讀,但他父親當(dāng)時被一個醉駕的撞倒,急需錢手術(shù),他沒辦法,只得咬著牙輟了學(xué)。卻因此在心里恨死了那些熊孩子,覺得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前程大變。等有了溫軟之后,他刻意嚴加管束,就為了不讓女兒學(xué)得像街上那些穿著暴露口吐臟話的女混混,他認為那是熊孩子中的熊孩子。甚至矯枉過正了。溫軟偶爾得些小女孩的裝飾品戴在頭上身上,他看到了也會厲聲指責(zé),就算衣服換得勤了都要痛斥幾聲。在這種有些扭曲的家風(fēng)里長大,可想而知溫軟內(nèi)心會有多向往自由。被溫聚福趕出門后,雖說生活比較艱難,因為還有希望在前方等著,再加上終于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其實她反倒松了口氣。發(fā)表了不會認回兒子的聲明后,溫聚福開始還有些痛快,過后就漸漸回過味兒來。兒子女兒都沒了,他后半輩子誰養(yǎng)?但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尤其還是在媒體上發(fā)表的聲明,這讓他想反悔也反悔不了。正在煎熬的邊緣時,他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快遞。打開快遞,里面是幾份資料,最上面的一份寫著一個女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后面則是每一段經(jīng)歷的證明材料。還有幾張老照片。溫聚福一眼就看出來,那女人長得和他母親特別相像,尤其是笑容。證明材料上寫著,這女人是他早逝的meimei。雖然不知道快遞是誰送來的,可材料看起來這么真實,甚至上面還貼心地標好了哪一段要去哪里驗證,明顯對方壓根不怕他再次查驗。坦蕩蕩的態(tài)度表明,這材料不太可能造假。要是放在以前,溫聚福還會多想想。但現(xiàn)在他正陷于自己無后又沒臉反悔的階段,滿腹火氣滿腹憋屈總得找個出口,于是真的跑去查了。也怪史遷得到家業(yè)之后,自認為老爺子一死,史家就由他全權(quán)做主,做事再不那么謹慎。當(dāng)初他有情人的事,也隱約有了些流言。放在以前,史遷會讓人處理掉這些痕跡,這次卻壓根沒放在心上。溫聚福一查,再查,三查,就把當(dāng)年的事查得清清楚楚。原來他真有個meimei,原來那meimei真的被史遷引誘著當(dāng)了情婦,原來史遷為了家產(chǎn)真的對meimei下了手。這些人,仗著有幾個臭錢,肆無忌憚地擺布著別人的人生。一時間,史遷和當(dāng)初害他錯過高考的同學(xué)的形象重合到了一起。溫聚福拿著查到的所有證據(jù),直接把史遷告上了法庭,說他故意殺人。殺人案是有時效性的,但像這種故意殺人,甚至一開始沒殺死還要雇人繼續(xù)下手,性質(zhì)特別惡劣,法庭也不能當(dāng)不知道。史遷沒想到年輕時候的積年舊事也被挖出來,先是慌了一下,緊接著立刻開始應(yīng)對,一邊暗地里灑錢威脅,一邊把當(dāng)年的痕跡一一抹平。當(dāng)然,有司法介入,他的動作沒那么自由。不過他現(xiàn)在有了最出息的女兒,倒也沒太害怕,直接把溫軟推到眾人面前,說溫聚福這是看到女兒要嫁進燕家,又和溫家脫離了關(guān)系,想占便宜才會對史家下手。溫軟還真信了史遷的話,在媒體面前說,她相信爸爸的清白。媒體的那些記者們說好聽些叫采訪,說不好聽的,挖人陰私吃人血饅頭的事兒也有人干。當(dāng)下有人就抓緊機會問溫軟,當(dāng)初在溫家生活怎么樣。溫軟既然是原作里面有名的傻白甜女主,當(dāng)然不可能看出記者們的機心,再加上她自認為說的都是真話,于是講了些幼年在溫家的經(jīng)歷。像溫聚福對她的管束,多買幾個發(fā)卡戴都會被指著鼻子罵一天,一天換超過兩套衣服就說她“不自愛,想出去勾引男人”,有一次買了護手霜抹到腳上,被溫聚福發(fā)現(xiàn),直言“只有那些‘小姐’們才這么干”。她說的都是事實,溫聚福對她管的也確實過份。但聽在記者們耳朵里,就跟打了雞血似